“你这个贱婢,枉费本宫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吃里扒外,伙同外人污蔑本宫。本宫从未做过那些事,你莫要无中生有!”
顾惜雁万万没想到连莘会背叛自己,所以才会不顾形象,气急败坏地扇她一巴掌。
“皇后娘娘,是你想杀人灭口在先,休怪奴婢无情,揭穿这一切。”
听到连莘说杀人灭口时,顾惜雁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她还未来得及细想,耳边又响起沉哲的声音:“皇后娘娘,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沉哲,你以为这样自己便能全身而退吗?你玷污阮贵妃一事,又该如何定罪?那日,本宫可是亲眼看见你们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作证。”顾惜雁恶狠狠说道,大有一种鱼死网破之意。
这时,沉默许久的苏阮之忽然开口了:“谁说我被他玷污了?”
顾惜雁马上瞪向苏阮之,那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苏阮之完全无视她恶毒的眼神,继续道:“我当时虽然中了软骨散,浑身动弹不得,但沉哲并未对我作出任何越轨之举。”
紧接着,沉哲又补充几句:“皇后娘娘,我虽答应与你合谋,但总归要给自己留条退路。所以,我们只是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发生。”
顾惜雁冷哼一声:“这些都是你们的片面之词,你们觉得有人会信吗?”
“朕信。”
褚淮止坚定浑厚的声音响起,顾惜雁立马下意识反驳:“可是,昨晚在天牢中时,她分明承认自己已被沉哲玷污。皇上,你是亲耳听到的啊。”
“我昨晚并未说过这些话,你若不信,大可问皇上。”苏阮之作一脸无辜状。
“阮贵妃确实未说过。”褚淮止毫不犹豫地附和一句,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看向顾惜雁。“皇后,原来你昨晚没有离开,一直躲在牢里偷听?”
顾惜雁瞬间哑口无言。忽然,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低低地笑出声来。
她明白了,这是个局,褚淮止和苏阮之共同设的局。而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输得彻底。
就在大家以为她会俯首认罪时,她突然伸手掐住苏阮之的脖子,妆容精致的脸上表情极为扭曲。“都怪你!本宫要掐死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大家都没想到皇后会做出此等惊人举动,一下子愣住了。褚淮止倒是第一时间跑过去,一把扯开顾惜雁,满是心疼地将苏阮之护在怀中。“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苏阮之弱柳扶风般靠在褚淮止的胸前,眼神似是挑衅地看向顾惜雁。
此时,顾惜雁已被赶过来的侍卫控制住,她怔怔地看着眼前如胶似漆的两人,忽然从低笑变成狂笑,笑声凄厉。
“皇后不仅教唆他人诬陷阮贵妃,还企图谋害阮贵妃,如今证据确凿,罪不可恕。此案无需再审,将皇后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褚淮止当机立断地结案,周太后急忙出言阻止:“皇上,此事尚有蹊跷,还需经由刑部再审!”
“母后,朕意已决,无需多言。待皇后签字画押后,朕定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就这样,顾惜雁被押入天牢,苏阮之当场无罪释放,关于她身份的存疑也权当是沉哲在扯谎,她还是阮卿双。沉哲和连莘则一同入狱,听候发落。
至此,这场啼笑皆非的好戏,终于浩浩荡荡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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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顾惜雁入狱后,朝中之人纷纷为她喊冤,要求重审此案,可褚淮止丝毫不为所动。
后来,作为共犯的沉哲和连莘在狱中写下认罪书,详细描述自己是如何受顾惜雁的指使诬陷阮贵妃。其中,连莘的认罪书还指出顾惜雁的其他罪行。比如去年秋猎时,顾惜朝故意让她对苏阮之的马动手脚,害苏阮之意外坠崖身亡。还有雇佣江湖杀手薛月在临县绑架阮贵妃,并故意教唆郁川带走阮贵妃,造成他们私奔的假象。就连去年轰动一时的巫师案,都是受顾惜雁指使,丽妃不过做了替罪羔羊。
可是,对于连莘揭露的种种罪行,顾惜雁拒不承认,还一直喊着要见太后。她清楚地知道,如今只有太后能保住自己。最后,她没等来太后,却等来了皇上。
面见褚淮止时,顾惜雁别无他法,只能搬出娘家势力威胁他,毕竟,他当初刚登基时之所以能迅速在朝中站稳脚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倚仗她爹,也就是镇国大将军顾猛的支持。可是,面对她的威胁,褚淮止毫不忌惮,最后不知附在她耳边说了甚,她的眸子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待褚淮止走后不久,她突然疯癫般地大笑几声,随后竟乖乖写下认罪书,签字画押。
基于顾惜雁犯下的种种罪行,褚淮止决定数罪并罚,即日便以皇后失德为由废除她的后位,将她打入冷宫。至于连莘和沉哲,褚淮止念在他们坦白从宽的份上,只是革除职位,杖责二十大板后驱逐出宫,从此以后沦为庶民。
说来也巧,就在沉哲离宫的当天夜里,冷宫突然传出丽妃失足坠井而死的消息。而一辆马车从皇宫驶出,飞快地朝城外奔去,扬起一地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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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点,他们应当在城外汇合了吧?”灯火下,苏阮之看着眼前的棋盘出神,嘴里喃喃自语道。
坐在她对面的褚淮止斜嘴揶揄一笑:“你倒是很关心他们。”
苏阮之立即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毕竟,他们一个是我的前夫,一个是你的弃妃,我当然得关心下了。”
“若非朕承诺他事成之后放丽妃出宫,他又岂会乖乖配合朕演好那出戏?”
“可是,他自愿被贬为庶民,带着丽妃远走高飞,亦是个重情的男子。”
听见她夸其他男子,褚淮止瞬间垮脸,吃味道:“那朕呢?”
“你嘛……”她故意拉长尾音,眼神在他身上幽幽打转,最后果断吐出两个词:“狡猾如狐,城府似海。”
以前,她只觉得他霸道冷酷,雷厉风行。可通过此次事件,她看到了他心思缜密、料事如神的一面。
“朕可以把它当做夸奖吗?”
“只要你脸皮够厚就可以。”
“哈哈……”
大笑过后,他猝不及防地朝她扑去。
下一秒,棋子乱,心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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