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日 - 止不住的泪

    沉冬至还在想着分手的时间，离寒假越来越近，就要放假了，该怎么提？
    本来课业上都够烦心了，还要留点脑子想着分手的事，沉冬至真的要不够用了。
    可能是因为上次提出分手，让江舟起了戒心，他现在每天都要见到沉冬至才能安心，有沉冬至在的地方，除了女厕所和宿舍都能见到江舟。
    同班同学还调侃沉冬至说她可把江舟调教的真好，觉得她真是厉害能有一个贴心十足的小男友。
    沉冬至听了也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一笑。
    跨年那一晚，沉冬至和江舟在电影院看电影，电影院出入的人成双结对的，他们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电影是很无趣的圈钱商业爱情片，沉冬至觉得这个能在豆瓣上能达到3.0分，又是一部洗钱大烂片。
    晚上十点半，每一家餐饮店外面都坐着一排等号的人，沉冬至和江舟打车来到了比较偏远的一家海底捞，排队人数算少的，但是也要排队。
    于是，两个人就坐在外面折星星，四个星星能抵一块钱，她和江舟折了四十多个之后才被服务员告知这个不能和大学生折扣一起用。
    于是，她就把那一小把星星都塞进江舟的外衣口袋里了。
    江舟很会调蘸料，调的很符合她的口味，她喜欢花生酱，江舟每次都会给她放两勺。
    海底捞应该是这个点里城市里除了酒吧最热闹的地方。
    “今年要结束了，有什么感想？”沉冬至问他。
    江舟正在下鸭血，他说：“没什么感想，你有什么感想？”
    “这是我在A市的第五年，我觉得这里变成了我的第二故乡，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一直在这里待下去。”沉冬至夹起煮好的豌豆苗。
    “为什么不能？”江舟问她。
    沉冬至把豌豆苗放在江舟的碗里，笑笑说：“你就像在问为什么有些人是北漂而不是北京人。”
    “你会留在A市的对吗？”江舟问。
    “要是不会，你会和我去别的地方发展吗？”沉冬至漫不经心地舀了一勺番茄汤。
    江舟认真地回答她：“会。”
    “别开玩笑了，你家都在这，你能去哪，要是我去新疆支教你也和我去吗？”沉冬至只当他说的是玩笑话。
    “新疆多好啊，这有什么。”江舟捞起鸭血放进她的碗里。
    吃饱喝足两个人是骑车回学校的，跨年夜难以打车，排队也得两小时才能打到车，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两辆共享单车，扫码立马骑走了。
    今晚，赵乔乔是不在宿舍的，她去酒吧跨年去了。
    沉冬至就来到了江舟的宿舍，洗过澡后，两个人自然是躺在床上歪腻，擦枪走火，衣服就没了。
    江舟覆在沉冬至的上方，舌头舔着她的唇来到下颚，接着又到耳后。
    “猫猫好漂亮。”他的嗓音带着情欲的哑。
    以往江舟夸她，沉冬至是不会回答他的，但是这次她忍不住问：“我是哪里漂亮？”
    江舟吻着她的鼻尖，呼吸吐在她的脸上：“哪里都漂亮。”
    眼睛忍不住升起了雾气，然后流下雾气带来的小水珠滑落眼角。
    她想，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江舟看她哭了，有些慌，他们的下体还在交合着。
    “是不是太痛了？我轻一点。”
    沉冬至闭眼，不敢看他：“太胀了，你慢一点。”
    “好。”江舟低头舔过她的泪珠，但是还在流。
    沉冬至开始止不住的流泪，她不敢睁眼，怕一睁眼，眼睛是发红的。
    发现她越哭越厉害，江舟开始用手给她抹眼泪，焦急地说：“猫猫，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太痛了，难受。”沉冬至的声音发抖。
    “不做了。”
    江舟把那物拔出来，然后面对面抱着沉冬至，沉冬至脸埋在他的胸膛。
    他抚摸着她的发丝给予她安抚，她还在小声地呜咽。
    沉冬至觉得自己自卑敏感的心又被揪出来了，她永远都不敢面对。
    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后半夜睡得很安稳，起床的时候江舟已经不在房间了。
    沉冬至起身来到客厅，也没瞧见他。
    卫生间有她之前放在这里的牙刷，她先是刷了牙，又洗了脸，眼睛因为昨晚上的哭泣，双眼皮加厚加深了。
    沉冬至想，昨晚怎么就没忍住了，真丢人。
    觉得自己丢人后，镜子里的她，眼眶又开始泛红了，不行，她不能哭。
    是因为冬天吗？冬天使人多愁善感。
    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沉冬至听到开门声，是江舟回来了，她又洗了一把脸才出去。
    江舟起来的时候沉冬至还在梦中，江舟看着睡得安稳的沉冬至，他低头往她额头一亲，然后轻轻起了床。
    元旦，学校食堂不开门，连外头的早餐店也没几家开着的，他走远一些才看到一个卖着八宝粥的摊贩。
    江舟看着沉冬至眼眶肿肿的样子，心里愧疚不已，应该轻一些的，性爱这种事怎么只能凭自己感觉来呢。
    他放下那两碗打包的八宝粥，上前抱着沉冬至。
    沉冬至被这么一抱倒是愣了，她可才调整好自己。
    “我错了。”江舟说。
    沉冬至疑惑：“你错什么了？”
    “就是，就是我不应该太重了。”江舟有些不好意思。
    “嗯，我饿了。”沉冬至说。
    江舟松开她，然后把八宝粥给她打开，又用勺子在粥里打转，这样热气散出去快些。
    摸到碗边觉得温了，才挪到了沉冬至的面前。
    一碗八宝粥吃完，沉冬至觉得浑身都是暖洋洋的。
    江舟和她说，晚上家里要一起吃饭，所以她会不在，赵乔乔也不在，建议她无聊可以去找朋友。
    过节确实得一家子吃饭。
    沉冬至本来以为，自己会在床上玩一天手机，或者想着课题无从下手。
    结果，晓蔓一通电话要她晚上到某个饭店吃饭，说是她们家的家宴，让沉冬至也去。
    沉冬至是和晓蔓家人吃过饭的，但是那也仅限与和晓蔓的父母两人，但是这是家宴，得有不少亲戚吧。
    晓蔓说没事，是吃饭又不是吃人，晚上就开车接她过去。
    沉冬至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十分钟站在校门口等着晓蔓和她的车。
    街上很空，偶尔有一两个学生进出。
    她看到了晓蔓的车，她直接走了过去然后上车。
    “你去做双眼皮埋线了？”晓蔓发觉她的眼神不一样了，定睛一看是双眼皮加深了。
    “没有，熬夜了。”沉冬至拉上安全带。
    晓蔓发动车子，开始朝目的地驶去。
    “我和你说，那个酒店的乳鸽可好吃了，你等下可以打包一只走。”晓蔓觉得那家乳鸽可是A市最好吃的了，以前吃过的都不配叫烤乳鸽。
    “在那吃就行了，带回来不方便放啊。”沉冬至宿舍也没有冰箱，而且这个热着也不方便。
    “那你就在桌上多吃点，今天的菜很好的，不吃白不吃，这可不比食堂香。”
    晓蔓本来想提前一天通知沉冬至的，但是昨晚跨年她在外面玩得太晚了，凌晨五点才睡的，这一觉醒来就下午两点多了。
    “知道啦，谢谢大美女。”沉冬至还隔空给了她一个吻。
    等来到酒店包厢，那一大桌子的菜真是绝了，她是在吃皇帝的寿宴吧。
    圆桌很大，加上人多，沉冬至不好意思转，都是面前有什么吃什么。
    晓蔓看出来了沉冬至的窘迫，便低声问：“你想吃什么？我直接拿过来给你。”
    “不用了，有什么吃什么就好。”沉冬至说。
    晓蔓和服务员叫了两碗杨枝甘露，和沉冬至一人一碗作饭后甜品。
    吃饱喝足就想着上厕所，两个人倒是赶一块去了，就一起到卫生间去了。
    小便后，沉冬至打开厕所的门，正好对面的晓蔓也开了门出来。
    在补妆镜前，站着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穿着一身黑白洋装，一看就已经是很知性的人。
    她戴着一副好看的钻石耳环，很闪，补妆镜前有她的气垫和一个琥珀黄的包包。
    沉冬至在挤洗手液的时候，那位女士就走了。
    晓蔓看那个女士走了便说：“刚才那个女人耳环是Harry  Winston的，包包是鳄鱼皮的，估计是哪个富商的老婆。”
    “你离她又不近，这你都知道？”沉冬至惊讶，而且那个耳饰又不大，没有标识，这都能看出来牌子。
    “她那一款耳环好像二十多万来着。”晓蔓说。
    沉冬至一听，瞪大眼睛说：“有二十多万的耳环？”
    “当然有呀，贵的东西没上限的。”晓蔓把手上的泡沫冲泡沫冲洗干净。
    “那我可真孤陋寡闻。”沉冬至抽出一张擦手纸。
    沉冬至想着不再继续打扰了，想直接回学校，晓蔓还没有空送她回去，说要帮她打车，沉冬至拒绝了，说自己可以的。
    沉冬至坐着电梯往下，叮的一声开门，迎面进来的居然是赵乔乔和在洗手间见到的那位很有气质的女人。
    赵乔乔看到沉冬至也是很惊讶，但是没有直接打招呼，两个人就在电梯里装作不认识，中间还夹了一位高冷的女人。
    直到电梯来到一楼，沉冬至和赵乔乔一起出来。
    “姐姐，我先走了。”赵乔乔对那个女人说。
    那个女人点点头，让她路上小心。
    电梯门关上，两个人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
    异口同声。
    “哦，你家在这里吃饭对吧。”沉冬至记着江舟和她说的。
    “对呀，你呢？”赵乔乔问她。
    两个人往大厅走去。
    “我朋友请我吃饭，也在这里。”沉冬至如实回答。
    赵乔乔一笑：“这家挺好吃的对吧，烤乳鸽真的很有水平。”
    沉冬至点头：“嗯，吃了，确实好吃。”
    “刚才那个是你姐姐吗？”沉冬至随口一问，毕竟刚才听到赵乔乔称呼她。
    “刚才那个是，是江舟的妈妈。”赵乔乔说着看沉冬至。
    沉冬至这会儿的脑子被塞进了莫名其妙的东西，哈？妈妈？谁的妈妈？
    “江舟？江舟的妈妈？”沉冬至不可置信地问。
    “是啊，江舟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