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鸣谦起身,“你先查查,我去他武馆看看。”
“行。我让人查,我随你一起过去。”
重新到达武馆,瞧见解鸣谦,武馆内的教练颇为无语。
武馆那么多,就盯着他们武馆是了吗?是不是还要挖武馆教练啊?
可惜只会白做工。
其他武馆教练都有可能辞职,就这间武馆不可能。
有与叶从文相熟的教练,通知叶从文一声,让他过来接到解鸣谦。
叶从文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大厅,喊道:“鸣谦。”
解鸣谦朝叶从文笑了一下,见其他教练都没留意这边,朝他招招手,道:“我给你把把脉。”
叶从文伸手,道:“我身上是有什么不妥?”
解鸣谦宽慰道:“没什么,就是看看。”
他用道医手法,查探叶从文身上的因果,发现叶从文身上,有一根因果线,若有若无地连在武馆内的那关公像上。
生机倒是充足,没有外泄,和土地神类似,但又不一样。
这因果线,独脚五通游记里那书生,应该也有,但先祖没写下来。
应该是先祖没学道医本事,没发现。
解鸣谦瞧了瞧周围,问:“你有没有独立办公室?”
叶从文摇头。
“那有没有偏僻的地方?”
“有,换衣室。”叶从文道,“换衣室,现在应该没有人。”
到了换衣室,解鸣谦反手关门,对叶从文道:“你将上衣脱了。”
叶从文没有迟疑,将身上宽松的练武服脱下。
解鸣谦从布兜里摸出朱砂、雄黄等物调魔成墨,将调好的墨以及符笔递给常曦平,自己左手摸向叶从文的脉搏,右手摸出纸笔记载,他道:“曦平,在从未头顶画封神符。”
常曦平没有多问,符笔蘸墨,笔走游龙。
封神符出,叶从文体内那根因果线,细了一点。
解鸣谦继续指点常曦平画符,当之前一套符画完,叶从文身上的因果线若那蛛丝,细如雾,还是风一吹就散,但依旧在。
解鸣谦思索片刻,对常曦平道:“画五雷符,在这。”
他一指叶从文心肝脾胃肾部位。
常曦平一瞧位置,就明白了。
五脏通神。
他毫不犹豫,在叶从文胸膛落笔,之后,按住叶从文肩膀。
五雷符成,叶从文面露难受之色,想要挣扎,去抓胸口,解鸣谦和常曦平控制住他的心动,解鸣谦更是手指一指搭在他的脉上。
五雷符在叶从文身上闪烁片刻,叶从文口鼻耳眼沁出鲜血。
他剧烈颤抖一下,身子软软地往后倒。
常曦平托住他的后背。
解鸣谦收回手,摸出湿纸巾,递给常曦平。
常曦平接过,替叶从文抹掉脸上鲜血。
叶从文缓了片刻,感觉浑身一阵轻松,像是挣脱了什么藩篱。
他接过常曦平手里的湿纸巾,给自己擦脸。
解鸣谦收拾东西,道:“你回去,别过来了,更别再拜关公。”
叶从文望向解鸣谦,有些惊讶,“不用我这边监视我老板了?”
解鸣谦和常曦平听到这话,没忍住笑。
常曦平笑道:“监视你老板,不是你的任务,鸣谦之前让你回来,是没有彻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所以你要回来稳一稳。现在是彻底解决了,你早早脱身为好。”
“是的吧,鸣谦。”常曦平望向解鸣谦。
解鸣谦点头,“是。”
之前他以为,要彻底解决神像问题,叶从文身上的事才算解决,但现在斩断了叶从文和神像之间的因果,只要叶从文不拜神像,神像便找不到他身上。
“我还是——”
叶从文想帮帮忙,被解鸣谦拒绝,“你回去吧,别让你爸担心,聪伯问过你好几次了。”
解鸣谦提起他爸,叶从文只能闭了嘴。
他休息片刻,去洗澡室洗了个澡,又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武馆。
解鸣谦和常曦平这时也走到大厅,摸出符箓贴向神像。
但还没靠近神像,符箓便被一股邪风刮回,反贴到两人身上。
无风自燃。
解鸣谦眸子暗了暗,摸出符笔,蘸之前调好的墨,去神像身上画符。
符笔距离神像还有一定距离,好似触碰到一股无形的厚重的力量,这股力量迫使手中符笔,无法再往前半步,
解鸣谦用力往前,符笔笔筒出现道道裂痕,下一秒,符笔碎裂成无数块,掉落在地,只解鸣谦持着断裂的笔筒一角,停在空中。
常曦平神色微变,“这,”
这一幕完全有悖他学过的常识。
在他所学知识中,神像拥有力量,也不过是与风水镇物,或者法器一样,有,但是不多。
邪神像也一样。
邪神像,邪,但力量不强,很容易处理。
但眼前这尊邪神像,却能毁掉解鸣谦的符笔,这力量强得不像话。
解鸣谦神色沉静,意外,但也是很意外。
他玄阳观先祖碰到柳树神时,还需要请家长,他面对和柳树神一样邪的关公神,被毁掉符笔也正常。
解鸣谦握紧笔筒,对常曦平道:“也许,咱们需要个天师外援。”
解鸣谦这话音刚落,邪神像身上忽然又涌出一股力量,若爆炸的火浪,冲向解鸣谦和常曦平。
两人身上玉符瞬间咔嚓碎裂,身上法器张开金光。
这变故来得太快,两人完全没反应过来。
常曦平望向解鸣谦,捏紧忽然飞出来的龟壳,急道:“鸣谦,怎么办?”
解鸣谦掐诀,指尖抹血,点向邪神像额心。
但邪神像身上力量强劲,解鸣谦的手指停在半空,手腕上的金光亦有碎裂趋势。
“鸣谦!”门外冲进来一人,似风般穿过大厅,上前抱住解鸣谦。
他身上爆发出璀璨的金光,若暴怒的凶兽般,将血红色的气浪吞噬干净。
常曦平身上法器碎裂,整个人倒飞出去,他望着浑身冒着金光的程铭礼,没忍住惊呼一声“艹”,哪来的功德成精了!
第124章 124
程铭礼本来在家做功课, 但心神难宁,总记挂着解鸣谦。
他记得解鸣谦说过,静不下心, 就不要强行做功课, 程铭礼收起木鱼, 关上门,交了个专车前往安城。
到了安城后,他本来应该去特警局的, 但鬼使神差的,他去了武馆。
结果看到解鸣谦受到攻击。
他抱着解鸣谦, 无比庆幸自己过来了,“鸣谦,你没事吧?”
解鸣谦摇头。
常曦平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滚跳起, 冲到程铭礼身边, 笑道:“该问的是我才对吧,我法器碎了。”
说到最后一句, 常曦平哭丧着脸。
他是真伤心。
那法器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呢, 虽然比不上解鸣谦手腕上那个,但也不是现在那些玩意儿可以比拟的。
结果说碎就碎。
解鸣谦瞧了他一眼, 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常曦平摆摆手, “我又不是你,整个观内财产,都由你继承,我能继承一样法器, 已经很不错了, 想要再多, 却是不能。”
而且,这种传下来的法器,毁一样少一样,心痛死他了。
他怒瞪神像,很想将它摧毁,“鸣谦,这是怎么回事?它力量怎么忽然这么大?”
解鸣谦伸手,继续冲向神像。
程铭礼护着解鸣谦,亦步亦趋。
神像拎着长刀,威风凛凛,瞪大的双眼,射出凛冽寒意,明明是石雕,但却让人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
解鸣谦手指伸到半空,再次被一股力量挡住,无法继续前行。
常曦平凝眉。
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解鸣谦收回手指,解下手腕红绳套在程铭礼手上,又从布兜里摸出朱砂,递给程铭礼,道:“铭礼,你上前,给这神像画五雷符。五雷符会画吧?这些天你一直在学,现在检测你成果的时候到了。”
程铭礼嗯了一声,将解鸣谦护在身后,自己以手指为符笔,饱蘸朱砂,探向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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