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脸颊热意, 解鸣谦偏头, 程铭礼专注地望着他,眼底情深瞧得见。
程铭礼就像是一个小太阳,确定了感情,就会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感情散发出来。解鸣谦笑了一下,拉住程铭礼的手,道:“我也不会。”
如果他深爱一个人,也舍不得伤害他。
如果和他在一起,会要他的命,他也不会以伤害的方式,和他分开。
而且,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强,若是够强,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再看如今的江星灿,他已经完全放弃许长音,也放弃为两人未来拼搏,说到底,本性自私凉薄而已。
解鸣谦为许长音感到庆幸,那样如珍珠般,经过百炼依旧散发自己莹润光芒的人,值得更好的。
程铭礼捧着解鸣谦的手,啵啵啵地亲了几口,感觉这一刻,两人的心更为贴近。
车子启动,程铭礼问:“杀许长音的,不是叶彤彤?”
之前听解鸣谦的话,叶彤彤是杀人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不确定,看不出来。”解鸣谦道,“咱们先查江家。”
他低头联系山语,“查查江家旁支嫡支,有没有孩子刚出生或者没出生就夭折的。”
程铭礼从解鸣谦这话里听出什么,惊得差点撞到马路牙子上,他连忙将车停在小区路边临时车道上,扭头望向解鸣谦,道:“你怀疑,叶彤彤的孩子,不是意外?”
“嗯。”解鸣谦应了一句,“以前那些世家,为了维持家族世代不衰,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从瞧见江星灿身上斑杂不堪的气运开始,解鸣谦就有这个怀疑。
江家绝对做过孽。
一代代的。
估计就是续运邪术。
以前这事不违反法律他管不着,但现在,时代变了。
刚出生的婴儿,都是自然人。
谋杀,就是犯法。
程铭礼不敢再开车,他将身往后一靠,沉思道;“江家,江家在南城,好像并不算什么。”
至少比不上程家。
“如果江家真的是世家的话,不至于产业这么少。”
且底蕴很深才对。
“如果是旁支呢?”解鸣谦猜测,“如果是江家气运不太行呢?”
说到气运,解鸣谦瞳仁微深,“知道江家祖宅在哪里吗?”
“祖宅?”提起祖宅,程铭礼蓦地想起一事,“鸣谦,你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江家是旁支,帝都也有个江家,不知道是不是主支。”
“我听我爸说过,江家当年是从江南那边过来的,每年清明前,江家男丁,都会回去祭祖。倒是女性,清明节会露面。”
“我爸还说过,江家还活在建国前,封建得很,让我和我哥找老婆,不许找江家女孩子。”
这些事,以前程父只随便说说,程铭礼随意听听,现在联系起来,总觉得后边有很多故事。
解鸣谦凝眉,道:“江家女孩子,好像也有进江家公司任职的。”
“是有,但她们手里股份,是自己私下购入的,不像江家男丁,都是一出生,就享有分红。”也就是说,江家女孩不仅没有分红,手里股份,也不是江家那边分过来的。
她们入职江家,和她们是江家女儿无关,纯粹靠自己能力争取。
“那招赘?”
“生下来的男丁有分红,她这个妈,还是没有。”
“外界——”
“外界不知道这事,是因为江家将江家女儿持股的名字发出来,弄成他们江家也给江家女孩分股份的假象。”
解鸣谦:“……”
江家这个,真是绝了。
“江家得查。”解鸣谦继续联系山语。
一般这种老封建,背后都供奉了玄术师,且有一段不能与外人道的黑暗。
程铭礼应了声“嗯”,启动车子。
回到别墅,程铭礼问解鸣谦,“午饭吃什么?”
“简单做做,弄个清蒸基围虾,辣椒炒肉,茄子肉羹吧。”解鸣谦开口。
“好。”程铭礼没有拒绝,去外边水池抓基围虾,解鸣谦瞅了一眼,打开冰箱,拿出茄子,刮皮,切段,蒸熟。
之后,切辣椒。
切完辣椒后,程铭礼将解鸣谦赶出去,剩下的自己做。
无论是切肉,还是炒菜,都油乎乎的,鸣谦那双漂亮的手,还有那漂亮的肌肤,还是别碰油、烟比较好。
解鸣谦没有拒绝程铭礼好意,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随意打开个台播放。
寂静的空间内,多了声响,也多了人气。
照例夸了程铭礼的手艺,解鸣谦午饭吃得肚儿浑圆,坐在沙发上消食,程铭礼坐在他身边,同款姿势瘫着。
想起许长音,他摸出手机,以自己和解鸣谦的名义,给女童助学基金捐了两笔善款。
捐完善款,他又看了下自己的存款,发现自己最近慈善做得比较多,存款一下子去掉了十分之一。
程铭礼有种紧迫感,钱生钱,才能一直做慈善。
他问解鸣谦,“鸣谦,你是怎么赚钱的?”
解鸣谦道:“有钱时,就随机给人看相算命看风水,没钱就找富豪看相算命看风水,再卖卖玉符。”
富豪生意最好做,挑个人品还过得去的富豪,给对方指点迷津,手里就有钱了。
以前他只要养自己和他师父,特警局的工资完全足够,找富豪赚的钱都丢进慈善基金会里,他手里几乎没什么钱。
回到解家后,解家长辈都爱塞钱,他不好拿长辈给的零花钱做慈善,倒攒下来了。
“你没钱了?”解鸣谦望向程铭礼,“我给你转一千万吧。”
解鸣谦赚钱容易,对钱并不看重,很有千金一掷的豪爽感。
这和他不缺钱有关,他那道观,留着不少古董、书画、金条等不动产,他平常喝茶用的茶具,都是明朝时流传下来的老物件,要是没钱了,随便卖一样,就是一套房。
当然,只有那败家子才会卖祖物,他要是缺钱,为富豪排忧解难,就能解决钱财危机。
“没,我有钱。”程铭礼摇头,他虽然辞职了,但他每月有足够可观的分红,缺不了钱。
“我只是想着,咱俩要长期做慈善的,钱自然是越多越好对不对?这钱,咱俩得让它活起来。一半固定用作慈善,另一半咱们进行投资。”
解鸣谦麻溜地将剩余的钱都转给程铭礼,“那我的钱,也给你打理吧,我对这些不了解。”
程铭礼蓦地想起一句话,一个人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
他望着解鸣谦,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抱住解鸣谦,“鸣谦,我不会辜负你信任的。”
他要找些好项目,钱滚钱。
睡了个午觉,解鸣谦拿起车钥匙,问解鸣谦,“我要去江家一趟,你是在家,还是和我一起?”
程铭礼放下电脑,起身道:“我一起。”
他走到解鸣谦身边,好奇问:“不等江家资料吗?”
“不冲突。”解鸣谦解释,“看江家别墅,其实是看江家阳宅。”
玄学三看,一看人,二看阴宅,三看阳宅。
这三看,能解决玄学九成问题。
程铭礼点头。
解鸣谦继续道:“这次,咱们很有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江家既然供奉了玄术师,宅子里的风水当是极好,任何血煞之类的负面之气,都不会有。”
程铭礼闻言,“江家供奉的玄术师很棘手?”
连鸣谦都说,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是不是那玄术师比鸣谦还要厉害?
“是。”解鸣谦坦然相告,没有隐瞒,“估计又是个八-九十岁的爷爷奶奶,地师巅峰修为。”
卡在迈入天师的那条线前。
这样的玄术师,很多。
山语的师父,三和道长,就是其中一个。
来到江家别墅所在的小区,顾玥小姑娘已经等在门口,
她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笑着打声招呼,“解表哥,程表哥。”
“小玥。”解鸣谦从车窗探出头,朝顾玥招招手。
顾玥坐上车,在前边指路,边指路边道:“我家在这小区的别墅,正好在江家旁边,省了望远镜。”
程铭礼听出顾玥话里意思,这是要去顾家别墅观察江家,他问:“不进江家?”
“不急。”解鸣谦道,“免得打草惊蛇。”
到达顾家别墅,顾玥下车打开别墅大门。
之后,她带解鸣谦和程铭礼前往顶楼。
站在楼顶阳台上,顾玥对身边的解鸣谦道,“江家别墅我看了,没瞧出什么来,风水不错。”
解鸣谦靠在栏杆上,抬眸瞧过去,只见江家别墅上边元气充沛,风水上佳,连院内的枇杷树,都长得格外精神,任谁来瞧,都觉得这户人家,是积善积福之家。
他以元气灌注双眼,眼前风水倏地一变,怨气,数不清的怨气藏在里边,黑黝黝的犹如恶鬼。
解鸣谦眼睛一痛,一滴血泪从他眼底落下,他闭上眼,散去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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