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回来!
他想也不想地追了回去,摸出手机,道:“不交换联系方式?”
话一出手,程铭礼禁不住懊悔。
怎么是他上赶着?
不该是这个别出心裁的追求者,想尽法子要他联系方式?
解鸣谦意外,和程铭礼交换了手机号码和微信号。
程铭礼盯着“道”字毛笔字头像,克制住点进朋友圈的冲动,大步外走。
他才不上赶着。
跑完步,解鸣谦回房沐浴,踏出浴室临起一卦,有贵客临门。
解鸣谦伸手去拿休闲衬衫的手一顿,落到t恤休闲裤上,换上后慢吞吞的下楼。
楼下除了解父,还有解钰涵,解钰涵坐在餐桌上,一边打哈欠一边用手指纸巾抹去眼角沁出的眼泪。
解父瞧不到他这样,道:“要是还困,就再去睡一觉。”
解钰涵摇头,“今天和二表哥约好去溪山农庄,哥,你去不去?”
解钰涵偏头望向解鸣谦。
解鸣谦在解钰涵身边坐下,摇头道:“不去,我另有要事。”
“好。”解钰涵没有强求。
吃完饭,解钰涵正准备起身,女佣带着一名年约二十四五的年轻人上门,视线飞快得瞥了解鸣谦一眼,道:“先生,这是警察,有事找大少爷。”
解钰涵一下子清醒,睡意彻底没了,他惊愕扭头,望向解钰涵。
不会是他哥在外搞封建迷信,被人举报了吧?
第7章 好年轻的爷爷
解钰涵的表情太好理解,解父忍不住骂道:“你就不能盼着你哥好点?”
虽然他也禁不住嘀咕。
年轻警官顺着众人视线落到解鸣谦身上,先暗赞一声,长得正好。
相貌堂堂,琨玉秋霜。
他礼貌地开口:“您好,请问是解鸣谦先生吗?”
“是。”解鸣谦起身,朝年轻人颔首,带着他前往书房。
私密又安静的空间内,解鸣谦在茶几边坐下,示意年轻警官坐下,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您不必紧张,只是想找您了解下情况。”年轻警官在另一边坐下,先给解鸣谦看下警官证,之后摸出笔记本,问,“谢纯湘死了,您知道这件事吗?”
“谢纯湘是谁?”解鸣谦将警官证递给年轻警官,闻言回忆一翻,没印象。
“四日前,您于中心广场,送过她一朵粉玫瑰,谢纯湘死时,紧紧握着您给的粉玫瑰,我过来是想问一下,您选择送她粉玫瑰,是因为什么?”
解鸣谦依旧没想起是谁,但他知道,这死者,死得不正常。
被他送过玫瑰的,并无短命命格。
他摸出一张特警证,“将这事上报给特警局,由特警局接手。”
特警局全名为,特别事件警察局,专管与邪术有关的事件。
世界虽然没有鬼,但有蛊、有咒、有术、有煞等,这些俱能死人,普通手段查不出。
特警局成立时间不过三年,不为大众所知,事实上,这也不是普通百姓该知晓的事。
之前通过强力打击封建迷信,终于让民众养成有病去医院,而非寻求神婆、祈求神佛,不能功亏一篑。
只有警局刑侦系统,以及一定职称的人知道。
年轻警官瞧向解鸣谦,眼含怀疑。
解鸣谦大方任看,并催他打电话。
年轻警官决定信他一回,接过特警证查看,“安城的?”
解鸣谦“嗯”了一声。
年轻警官走向一个角落,十分钟后他走过来,将特警证归还,面上露出一抹敬意。
没想到这位,还真是体制内的,“这事已经上报给特警局了,特警局那边说您能参与此事,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好。”解鸣谦不假思索答应了。
到底有手赠玫瑰之交,怎么也得送人一程。
出了书房,解钰涵和解父紧张地盯着解鸣谦,满眼俱是关心。
解鸣谦道:“没事,一个朋友去世了,警官过来了解下情况。”
解父和解钰涵同时松了口气,不是被人举报了就好,不用去橘子里捞人。
解鸣谦走到客厅,见庭院玫瑰开得正艳,又见年轻警官桃花运浅,婚姻线欲断不断,前往庭院,先折了一只玫瑰花。
他将剪掉刺的玫瑰递给年轻警官,问:“你今晚是不是有一场相亲局?”
年轻警官惊讶,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解鸣谦笑而不语。
年轻警官想起从上司嘴里听到的,有关特警的介绍,脸微微一红,他问了个傻问题。
不过,他更兴奋了,“您和您同道,真的能通过面相,瞧出人的一生?”
“并不能。未来,是不断变化的,人的命数,也充满不确定性。”解鸣谦坐上警车,年轻警官从另一边坐上驾驶座,启动车子离开解宅。
“不是说有因果?”年轻警官对这种玄学命理,充满好奇。
“是有因果,有因必有果,但一个因,能有不同的果,到底是哪个果,时时刻刻都是不确定的。”
警官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他失笑道:“命理果然高深,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解鸣谦对这话不置可否。
其实没什么深奥的,就是概率学问题。
没什么绝对。
只是这个一扯,就能扯出长篇大论,解鸣谦不想说,累。
他又将话拐到自己一开始的问题上:“这个相亲局,你可以去看一看。”
提起相亲局,年轻警官兴趣缺缺,“我还年轻,不想那么早组成家庭。”
解鸣谦失笑,“是不想那么早组成家庭,还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年轻警官有些不好意思,“您这都瞧出来了?嘿嘿。”
他确实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在忘记初恋之前,他不想开启一段新的感情,更不想结婚,不然害得就是两个人。
“所以,晚上相亲局可以去看一看,或许能得偿所愿。”解鸣谦意有所指。
前方红绿灯,年轻警官慢慢停下,他扭头望向解鸣谦,一双眼微微睁大,满是兴奋道:“您的意思是,我今晚是和我初恋相亲?”
“是。”
千里姻缘一线牵,旧情难忘续前缘。
年轻警官的婚姻,就这一条线,错过今晚,就是彻底错过。
绿灯亮,年轻警官红光满面,看样子是恨不得施展时光流逝大法,一下子来到晚上。
解鸣谦轻笑。
年少情真最为动人。
到了殡仪馆,一个穿着米色休闲服的中年男人小跑着迎了出来,握着解鸣谦的手,深情地喊道,“师叔祖。”
解鸣谦:“……”
年轻警官被这个辈分镇住,连连望向解鸣谦。
好年轻的爷爷。
解鸣谦心生尴尬,忙道;“山语,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中年人是南城开阳观的,开阳观上上上上任观主和解鸣谦老道士是好友,顺着这个辈分过来,解鸣谦在开阳观道士面前,辈分水涨船高。
山语摇头拒绝,“不行,我师父要是知道我不尊敬您,该骂我一顿好的。”
他师父骂起人来,他可遭不住,宁愿此时口头输点便宜。
解鸣谦想起那个小老头,头皮发麻。
那个小老头最是尊师敬道,古板守旧,他也遭不住。
“师叔祖什么时候来的南城?我师父若是知道了,必定前来拜访您。”
“前两天到的,有时间我去会开阳观看看,你别告诉你师父我来了。”解鸣谦不想提中年人师父,一提起就仿若听到那老师侄在耳边对他念念叨叨,说礼不可废的重要性。
中年人心照不宣地笑道:“要是师父问起,我不敢隐瞒。”
“你不说我不说,你师父常年待观里,不会知道的。”解鸣谦往里边走,“这案子,是你在负责?”
“对。”中年男人点头,带解鸣谦去看尸体,“我简单看了下,猜测是蛊。”
换上鞋套手套手术服进入解剖室,解鸣谦瞧见死者面容,终于回忆起死者是谁。
那个失恋的小姑娘。
四日前,她在街头为渣男痛苦,他看不过去,送了她朵玫瑰花。
解鸣谦摆正她的头检查口鼻,见她面皮紫黑,七窍有血痕,唇口微露齿痕[1],微微凝眉,他找年轻警官要尸检报告。
看完后,对山语道:“不是蛊,是咒。”
“咒?”山语指着她七窍内的血,紫黑面皮,迟疑道,“可这很像中蛊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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