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萱对他一笑,轻声道:“今年是整寿,我要挨着你陪你一起过,坐吧。”
“萱儿,别胡闹了。”殷治有些恼怒,脸上的笑意都虚伪了很多。
容萱拉着他走过去坐下,有点不高兴了,“今日我还为你准备了难忘的寿礼,怎么你一个座位也吝啬给我?那我干脆退席算了。”
众目睽睽,虽然别人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他们若再纠缠,那就是让所有人看笑话了。
殷治深吸口气,笑着拍拍她的手,默认了她的位置,这让不少人倒吸一口气,尤其是皇后的娘家人都开始慌了。德妃与皇上并肩而坐,那皇后呢?皇后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是和皇上离心了吗?
其他人也在猜,上次宴席还是立冬的时候,那时大臣们没有入宫参加,但消息灵通的也听说了那日皇上为德妃训斥了皇后,后来德妃病了、太后发怒差点弄死了德妃,都是因立冬那一日的冲突而起,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是德妃大获全胜。
如今又发生了什么?皇后难道要被废了?也对,皇后无子不能再生,德妃却有太子傍身,只要有足够的理由,废掉皇后立德妃为后就是名正言顺,那聂家真的就要实力通天了啊!等太子即位,聂家成了皇帝外家,还能昌盛好几代。
有心思活的人已经决定要讨好聂家,连梁家都觉得若容萱愿意扶持大皇子,那他们也愿意扶容萱做皇后。
殷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把安排座位的贤妃骂了个半死。早知道他就将宏图大业告知贤妃,叫贤妃老实点别掺和进来,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给他添乱!
这时皇后扶着太后来了,两人看到容萱的位置都变了脸色,太后本就心烦,见状忍不住就想发火,还是皇后及时握了握她的手,悄声道:“母后,让皇上过个舒心的寿辰吧,凡事日后再说。”
太后这才想起皇上对她已经不如从前,若她贸然毁了皇上的寿辰,怕是母子关系更为紧张,她娘家出事还要让皇上多多提携呢,便叹息着说:“委屈你了。”
皇后低下头,又抬起头微笑落座,让众人看到她皇后的风度。但她置于袖中的手早已攥成拳,掐破了掌心。
这该死的德妃!她今日就看德妃怎么死!
皇后目光一扫,看到大腹便便的诗诗坐在王修仪旁边,离贤妃不远,是很靠前的位置。此时诗诗的表情很不好看,偶尔还会瞟一眼皇上和德妃。皇后不由得一笑,嫉妒就好,德妃这一出可谓是将诗诗的嫉恨全激发出来了,那她就不怕诗诗会反悔。今晚,她就看德妃怎么死!
寿宴上一片歌舞升平,众位大臣与皇室子弟也都送出贵重的寿礼。容萱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送礼,主要看那些皇室子弟哪个俊俏些,在识海中打趣聂容萱。在众人看来就是德妃与皇上并肩而坐,得意得很,心情都显而易见得好。
聂贤担忧地看了一眼诗诗,再看容萱就忍不住痛恨,只觉得秦氏生的儿女都惹人讨厌。聂峰在家中对他多次不敬,容萱在宫中也完全不按他的心意做事,如今猖狂得意还欺辱诗诗,他若有机会一定好好收拾他们。
聂贤一口喝光了杯中酒,在这一刻下定决心,一定要往上爬,拿聂家的势力跟皇上卖好,只求官位权势,做诗诗的依靠。只要皇上愿意,他甘愿做皇上手中那把刀!
众人心思各异,但看起来居然和谐得很、欢乐得很。殷治还叫人给容萱加了菜,当众笑问:“萱儿不是准备了令我难忘的寿礼?是什么?”
他故意的,容萱那里有什么东西他最清楚,最近容萱又没出宫淘弄宝贝,哪里拿得出令人难忘的寿礼?只要寿礼不及其他人,就算他表示喜欢,众人心中也会嘲笑容萱。
容萱根本不慌,“我准备的当然最特殊,要私下再给你看。你要是想炫耀,干脆明日上朝再同众大臣炫耀好了。”
这话说的,好像皇上是个毛头小子,迫不及待想要炫耀心上人送的礼物似的。还上朝炫耀,难道他是那种不务正业的荒唐皇帝吗?
可容萱明显在开玩笑,殷治又不能训她,只得摇头笑道:“神神秘秘的,那就回头再看。”
皇后看向诗诗,诗诗有些焦急了。因为皇后安排人员调动时故意疏漏,让诗诗得以收买宫人,频繁地给容萱添茶添酒。她就是想让容萱离席如厕,她便能顺理成章地与容萱碰面,然后服下药,做出被容萱毒害的假象,否则她根本没机会接触容萱。
可容萱一直在看那些人送寿礼、耍酒令、作诗投壶,极少碰什么吃食,也没有半点要离席的意思。
诗诗坐不住了,再等下去寿宴都要结束了,要是让他们走了,那效果可就大打折扣,必须在众人面前出事才行啊。
这时,容萱微微转头看了眼绿萝,绿萝便点头退了下去。
诗诗见状心中一动,她接触不到容萱,可以接触到绿萝啊!只要是他们永秀宫的人,她就能嫁祸到容萱头上去!
诗诗离席,殷治还特意看了一眼,有些担心。这一刻他对眼前的寿宴再无兴趣,万分痛恨自己夺不回大权,以至于想关心一下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不能,想让她早些回去休息也无法开口,一时间所有的欢乐都仿佛褪了色,再看到旁边的容萱和前方的聂久安,殷治心中越发暴躁,急需一个发泄口。
诗诗离席后,由铃兰扶着快步去追绿萝,没想到绿萝步伐还挺快,她们远离人群后才看到绿萝的背影。眼看着绿萝像是有急事一般就快转弯了,正巧周围没人,诗诗咬咬牙,抓紧铃兰低声道:“走!”
两人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追赶绿萝,终于在转弯处撞上了绿萝,诗诗立即将手上沾染的褐色菜汁抹到绿萝身上,打算说出准备好的话应对冲突。
谁知绿萝停也没听,只是被她们装了个趔趄就继续快步离去,转弯过去已经能看到远处的灯笼和人影了,诗诗没敢再追。
铃兰紧张道:“娘娘,现在怎么办?”
诗诗一咬牙,“用药!”
反正周围没人,还不是她怎么说都行?她要让所有人知道,聂容萱那个毒妇就在这样的歌舞升平之下,派手下的宫女毒害了她,那菜汁就是她和绿萝纠缠的证明!
铃兰将袖中一小瓷瓶取出给诗诗服药,接着她们便整理好回到了席间。
殷治皱皱眉,发现诗诗的脸色好像白了许多,正在想怎么提前结束寿宴,突然就见诗诗面露痛苦之色,朝旁边歪倒下去。
铃兰立即扶住她,接着瞪大双眼惊呼出声,“娘娘!你流了好多血!快!快叫御医啊——”
殷治猛地站起来,容萱起身拦他,还没开口,他一把推开容萱冲到诗诗面前。
所有人都惊了,这是怎么回事?!
第172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18
这样的盛宴, 都有太医轮岗待命,诗诗刚一倒下,就有太医匆忙赶来,诊脉后面色大变。
“皇、皇上, 昭仪娘娘小产了!”
太医的声音都在抖, 殷治更是勃然变色,一脚将人踹开, “胡说什么?来人!”他指着其余几位太医, “过来救治,若保不住诗诗和孩子, 朕要你们的命!”
几位太医心如擂鼓,忐忑不安地诊过脉之后,低声商议片刻,一脸苦色道:“皇上,臣等无能,昭仪娘娘这是误食了落胎药,为时已晚,救不回小王爷了。且、且……”
“落胎药?”殷治震惊不已, 察觉他们话语未尽, 喝问,“还有什么?”
太医跪地道:“不敢隐瞒皇上,此药与当年皇后娘娘误食之药雷同,是以, 昭仪娘娘恐怕已伤了身子, 再不能孕育皇子了。”
“什么?”皇后皱起眉, 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事。诗诗比她更激动,一扫刚刚的虚弱, 高喊出声,“你说我坏了身子?李御医呢?皇上,叫李御医给我看!”
“李御医得了风寒,这两日休值,未曾入宫。”轮值的另一位御医对皇上解释,“昭仪娘娘的脉象并不复杂,臣等不会误诊。皇上,当务之急,是送昭仪娘娘回宫救治,免得拖下去伤了昭仪娘娘的身子啊。”
诗诗只想利用这死掉的胎儿陷害容萱,怎么想到会伤了自己的身体,她第一时间就怀疑到容萱头上。那李御医能为她所用,就也能为容萱所用不是吗?毁了身子她再也生不出其他孩子了,日后的依靠哪里稳固?她更不能有半点差错,一定要拉下容萱才值得。
诗诗一把抓住殷治,坚决道:“皇上!我哪也不去,只求你立即彻查,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在殷治心里,诗诗当然比孩子重要,他们还有太子不是吗?他安抚着诗诗,“救你要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朕决不会放过那歹毒之人。”
“不!不行,不能给她机会逃脱,现在就查,立刻就查!”诗诗朝太医喝道,“你们过来!查清楚本宫到底是如何服下落胎药的,可是这菜和酒水?
贤妃心里一突,骤然想起当初皇后极力将宫权推出来,莫非皇后早知会出事?她看向皇后,见太后还有震怒意外之色,皇后却只是疑惑,当即肯定皇后是知情的,只不过事情没像皇后想的那样发展罢了。
她上前几步道:“皇上,宴席是臣妾筹备的,一切清清楚楚,随时可以查。不过依臣妾之见,即便菜和酒水有问题,也可能是有人恶意下药,应先封锁这里,不许任何人妄动,再查清楚到底有谁接触过聂昭仪。众目睽睽,能做出这种事可不是一般势力可为。”
贤妃回头看了皇后一眼,殷治却顺着她的动作看到了容萱,忽然想到前阵子容萱就教训过诗诗,似乎十分容不下诗诗。那此次,莫非是容萱所为?他已经顾不上刚刚那般行为会暴露在意诗诗的事了,他如今恼怒的是,他不能查下去,否则若真查到容萱头上,他该如何?当着聂久安的面,将容萱贬下去吗?
诗诗和他青梅竹马,心心相印,哪里看不出他的犹豫?心忽然就凉透了。
她也更加确定必须借这次栽赃将容萱踩下去,否则她必定成为殷治的弃子!
所以诗诗拉住殷治凄惨道:“皇上,臣妾从来没求过您什么,只求您,别让我们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臣妾……跪下来求您了……”
她推开扶她的人,缓缓下跪,哭得梨花带雨。殷治心痛得揪了起来,他在干什么?他怎么能让心爱的女人受这么大的委屈,要这样求他为他们的孩子讨公道?
他一把抱起诗诗,沉声道:“你放心,今日朕定将此事查出个水落石出,来人,将最近的房屋收拾出来,供昭仪诊治。给朕查!”
殷治亲自送诗诗去旁边的屋子里,在那里还能听到这边的动静,诗诗才同意。几位太医急忙跟去,留下两位太医仔细检查诗诗接触过的一切。两人越来越疑惑,诗诗面前的菜、酒水、餐具、椅子,以及旁边的宫妃衣服上都没有致人落胎的东西。
在殷治安顿好诗诗,一脸怒气走回来的时候,铃兰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刚刚奴婢陪娘娘离席之后,和一位宫女撞到了,会不会……”
“哪个宫女?你可还记得?”皇后忙问。
铃兰害怕地瞄向容萱,缩了缩脖子低下头,“是、是、是德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绿萝!”
众人大惊,所有人都看向容萱,今日的她没有盛装打扮,但衣衫首饰都是最衬她的,像天下间最受滋润的娇花,充满着傲气,又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方才众人献礼之时,都曾见过这位宠妃露出最最无邪的笑容。
大家可以将许多形容词用在容萱身上,可唯独想不到恶毒二字,怎么看,她都不像那种下落胎药的人啊。可,关于这位宠妃嚣张跋扈的传闻也确实很多,难道真的是美人皮、恶毒心?
太后第一时间喝问:“德妃!你身边的绿萝呢?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容萱露出几分笑意,慢悠悠地坐下,不但不着急,还有闲心喝口茶润喉,众人只听她淡淡道:“聂诗诗不过本宫身边一个婢女,本宫让她生,她才能生,不让她生,随时可以让他们母子归天,还用得着绕这么大圈子来下毒?”
这话虽然难听,但众人心里都十分认同。德妃连太后的面子都不给,要让聂诗诗生不了,随时都可以动手脚,明着来都行,何必在这种场合做这种事?
聂久安已经察觉这是针对孙女的一场阴谋,出列道:“皇上,臣以身家性命担保,聂家教出的女子,不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忘皇上明察。”
殷治看到他就如被敲了一棍,此时没有诗诗影响他,他再次想到他根本不想处罚容萱,他正是要用聂久安的时候,不能在这时出乱子。但还没等他说话,聂贤就脸色难看地出列道:“皇上,虽臣等相信娘娘决不会做这等事,但为证明娘娘清白,望皇上将那绿萝带来彻查。”
不少人偷偷看向聂贤,都觉得他疯了吧?刚刚聂久安说话,皇上就可以顺着台阶下了,他突然来这么一句,那皇上不就不得不查了?万一查到怎么办啊?聂贤是久不当差,脑子进水了?
聂久安和聂峰等人瞪着聂贤,眼中冒火。容萱托腮轻笑道:“聂大人所言极是,说来当初聂诗诗还是聂大人送给本宫的礼物,称其可为本宫的玩伴,后来又称其可为本宫的助力,想来是极为看重聂诗诗的。
本宫倒是觉得她晦气得很,在本宫身边的时候本宫一直倒霉,如今她迁宫这么久了,出事还要牵扯本宫。但谁让她命好呢?在聂家有聂大人在意,在宫中,还有皇上在意。”
她笑吟吟地看向殷治,“皇上刚刚那么着急,差点将本宫推倒在地,可见同皇上有青梅之谊的人不止本宫一个,还有聂诗诗。也对,毕竟我们是三个人一起玩到大的。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人物,自然要彻查清楚,也还本宫一个清白。”
容萱突然摔了个杯子,收起笑容,“上次皇后出事怪本宫,这次聂诗诗出事又怪本宫,还是用的同一样药,是瞧着本宫好欺负?今日查不出真相,谁也别想走!”
聂贤和殷治都因她的话一惊,在场众人更是大惊。怎么这话里的意思,聂诗诗和聂贤、皇上都有关系?青梅竹马?所以那个从来没人在意的聂诗诗竟然是皇上的青梅?这感情可非同小可,怪不得刚刚皇上会那么紧张。可德妃突然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宠妃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样盛宠?
聂诗诗在隔壁听着也心里突突直跳,总觉得容萱这么有底气像是胸有成竹,和上次皇后出事时,聂容萱的紧张解释完全不同。可她左想右想都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完美,那时肯定没人看见她们,等绿萝被抓回来,绿萝身上的菜汁和铃兰抖出去的药粉就是证据!
如今只等人抓回绿萝了,铃兰说了她们在西侧撞到绿萝,但太后问容萱派绿萝去做什么,容萱只说:“做一件已经没必要的事,绿萝也不可能往西侧走,她去了东侧湖边。”
铃兰一口咬定她绝对撞到绿萝了,绿萝行色匆匆,一句话都没和她们说就走了,拐角处有侍卫和宫人作证。
殷治派了人去东湖抓绿萝,西侧拐角处的侍卫和宫人先被带来了。他们听闻出事,立即努力回想,都说只记得有一个绿衣女子快步走过去,至于是不是绿萝,他们没印象。
紫苏上前提醒了一句,“那你们可记得那女子穿什么鞋、戴什么发簪、系什么腰带,或其他任何留意到的事?”
一个宫女说:“奴婢记得绿衣宫女鞋面上有个小毛球,因为奴婢刚好蹲下捡东西,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
还有一个宫女道:“奴婢记得她的耳坠是月牙形的,奴婢平时就喜欢这些东西,下意识看了两眼。”
紫苏当即道:“皇上容禀,今日绿萝的鞋子与奴婢一模一样,没有毛球,绿萝所戴耳钉是娘娘说皇上寿辰高兴,赏绿萝的金蝴蝶,不是月牙耳坠。”
铃兰咬牙道:“紫苏你不必这么着急解释,绿萝人到了自然一切真相大白,奴婢这里还有一事,为保证绿萝不会半路换什么装束,奴婢要等绿萝到场再说。”
这就是怀疑紫苏故意这么说,和调查的人互通消息,让绿萝在进来前就换装束了。
紫苏冷笑一声,“你从前跟着你们家昭仪在永秀宫伺候许久,莫非当真以为我们娘娘手眼通天,在这皇宫里为所欲为?如今调查的人都是皇上的人,你这是在质疑皇上?”
铃兰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奴婢不敢质疑任何人,只求真相,还娘娘和小王爷一个公道,若有得罪德妃娘娘之处,事后奴婢甘愿赴死。”
容萱拿过杯子慢慢倒酒,酒水入杯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视线,她轻笑道:“下人随主子,铃兰话里话外的怀疑本宫,想必平日里聂诗诗待本宫就没几分真心吧?”
皇后看不惯她这副不在意的样子,“德妃不必顾左右而言他,当务之急是查清真相,这一次,包括上一次,那心狠手辣之人就算有再大的势力也无法逃脱。”
“那可未必,万一咱们皇上心疼她呢?就是不追究,你又能如何?”容萱玩笑般地饮了一杯酒,仿佛看戏一般。
皇后恼怒道:“皇上再宠你也不可能纵容你三番两次害死皇嗣,此次就算皇上不追究,本宫也要肃清这后宫!”
殷治怒道:“够了,吵什么?太医呢?这里的一切都查过了吗?”
太医累得满头大汗,急忙道:“回禀皇上,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异常,所有器具和入口之物也没有异常。”
好歹是解除了在场众人的嫌疑,这让大家都松了口气。殷治叹道:“朕实在没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众卿先回吧,朕……”
“慢着。”容萱放下酒杯道,“有人冤枉本宫的时候,就留下他们,如今要证明本宫清白了,你让他们走,那谁相信本宫是不是真的清白?不准走,所有人都给本宫坐好了,查清楚之前,谁也不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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