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对照组后,我进大院躺赢[五零] - 穿成对照组后,我进大院躺赢[五零]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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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但是胡若弗却没有立即对他们做什么说什么,她的脸上浮起一个无奈的笑,眼睛朝前面瞥了瞥,示意他们跟上。
    随后,胡若弗就自己往前走了。
    她似乎丝毫不担心李卓晚和明宛会不跟上来,但越是这样不明着表现出来,他俩就越是忐忑。
    几乎不用多做思考,卓晚和明宛就随着他们一起走进院子里。
    李卓晚看了眼胡若弗连次头都没回过的背影,小小声的和明宛进行闲聊,“伯母是不是很疼你?”
    李明宛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先是点头,然后摇头,最后又点头。
    绕是聪明如李卓晚,也没明白明宛的意思,他的头微微一侧,作聆听状,“这是疼还是不疼?”李卓晚满脸的疑惑。
    明宛的眼神从院子前枝叶繁盛的大榕树离开,回到远处的胡若弗身上,她开口道:“很疼。”
    “那你刚刚为什么摇头?”李卓晚语气惊讶,万分不解。
    李明宛转头,仰头和李卓晚对视上,“摇头是因为若弗伯母不是为着疼爱孩子就抛弃原则,一味溺爱的人。”
    她说的万分笃定,而和胡若弗生活了几年的李卓晚也了解她的脾性,胡若弗确实是这样的人。她素日里疼爱子女,但从来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原则,降低要求,变成溺爱。
    她一直都是最体贴的人,但对德行的要求也同样高。
    知道明宛所言非虚,李卓晚索性把所有的念头都抛去,无妨无妨,大不了就是被问上几句,然后抄点典籍,胡若弗从来不动手打孩子,但是从抄写到打扫卫生,甚至是帮其他人家打水,都是她教育的方法。
    想通了以后,脚步自然也松快了。再加上李卓晚本来就和同龄人不一样,他理智成熟许多,所以他转过头就对明宛说,“要是伯母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想要带你出来玩,知道吗?”
    比起让明宛一起受罚,作为哥哥,李卓晚觉得自己有义务承担一切。
    再说了,明宛的手那么细,好像随时都会断一样,别说是搬水桶了,就是拿毛笔,李卓晚都怕她握不稳。所以还是任何惩罚都不要受了,李卓晚觉得自己应该适度锻炼,好好的帮邻居们装水缸了。
    面对李卓晚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明宛心生温暖,被爱护的感觉自然极好,但是并不代表她会欣然接受,她语气坚决道:“不行,有错一起犯,挨骂也要一起。”
    知道自己拗不过明宛,李卓晚没有再劝她,但是对这个妹妹却下意识的更喜欢了一点。
    虽然就算明宛同意把错都推到他身上,他也不会因此觉得讨厌,但明宛能有共同面对的勇气,还是会叫李卓晚多一些共患难的情谊。
    感情通常就是在一起挨骂和犯错的时候积累的,所以李卓晚和刘长征的感情极好。虽然通常是他俩一起犯错,最后被大人抓包的只有刘长征……
    也许是因为这里面的人很多都是妇联调来的,知道李卓晚是谁,所以没有阻拦他俩,任凭他们跟在胡若弗的身后。
    胡若弗很忙,是真的很忙,收容妓|女的地方远不止这一处院落,她今天只是视察到这里,所有人的安抚,如何有效的凝聚人心,落实到任何一个人,这些都需要胡若弗去考虑。
    大家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才是胡若弗需要解决的。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真的很忙,总之胡若弗没有理会李卓晚和明宛,而是在其他人的带领下,视察情况,并且给出建议,尤其是在如何对待被送入这里的女人们身上。
    一定要让她们戒掉,但是手段不能一味强硬,必须有生的希望。
    戒掉是底线,手段却要软硬兼施。
    李卓晚和李明宛都不是焦躁的人,虽然一开始有些忐忑,但在发现胡若弗是真的不理会他们之后,反而放下了沉重的心情,他们跟在胡若弗身后的工作人员的身后,以最真实最接近的角度注视着这一切,还有胡若弗的安排。
    那些披头散发,面容痛苦的女子,占了绝大多数,还有一些人面容是平静的,脸上仿佛寻不到一丝其他情绪,介乎于木然与呆滞之间。
    这种震撼,并不是方才在外面看见柳君华时,可比拟的。
    和柳君华一样凄惨的人,原来还有这么多。
    这么多的人都曾经受过荼毒,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一种无形的沉重压迫着李卓晚和李明宛,李卓晚再怎么早熟,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而明宛穿越前才刚刚成年,莫名其妙的穿书被人贩子拐卖,就已经是她遇见最可怕的事情了。
    悄然间,李卓晚握住了明宛的手,他的年纪也不大,却比明宛要高一些,面对明宛带着疑惑的目光,李卓晚笑了笑,灿烂耀眼,小小少年却芝兰玉树,有古时君子的温润气度。
    他没有出声,而是用口型说着,“别怕。”
    明宛一下就看明白了,她也跟着笑了起来,眼睛弯弯,里头仿佛藏了细碎星子,璀璨明亮。
    即便李卓晚年纪不大,但这份护佑妹妹的心意却沉甸甸的,能压倒世间的任何恐惧和不安。
    再复杂的工作都有结束的时候,胡若弗自然也是,等到夕阳西斜,她终于把事情安排好,也提出了需要改进的地方,而后便闲了下来。
    这是她难得清闲的时候,自然,最主要的是这里离她们家近,不像之前还需要绕一大段路。
    胡若弗没让秘书跟着她,而李卓晚和李明宛则乖觉的跟在胡若弗身后,他俩的手还是牵着,李卓晚的手骨节分明,虽然还未完全成人,但手却和他的个子一样,分外修长。明宛的手则肉乎乎的,还有小肥肉,这样牵着,却更养眼,直击人心,总让人觉得有些想落泪,因为这样的画面太温馨了。
    胡若弗看似不在意,其实早就瞥到了,在看到兄妹两人能在短时间感情就变得这么好,她的气早就消了,只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们说。
    总觉得应该多教诲两句,明宛身体不好,在没有大人的情况下,贸贸然带出来是不是不太好,可是说轻了又怕他们下次仍旧这么做。
    但是身为母亲,工作也结束了,她很难继续做到对他们视若无睹。
    最终还是软了语气,胡若弗悄然放慢脚步,不知不觉间,三人重新走在一处,天边映得发红的霞光将三人的身影拉得极长,时不时传出轻声细语,低头询问,气氛就此重新归融。
    直到回到院子里,胡若弗才问他们是不是饿了,然后就让李卓晚出去买饭。
    胡若弗带着明宛去了书房,胡若弗的书房,而不是明宛的小书房。
    她一进去,就让明宛坐在椅子上。
    随后胡若弗打开抽屉,取出夹在一本书中的黄色信封。
    胡若弗把信封打开,取出里头满满三页的信纸,她并没有避讳明宛,而是直接展开铺平在桌面。大家都认为明宛不认字,但作为一个承受过高考鞭策的人,她不仅认字,还能看懂大部分的繁体字和文言文,对于信纸上写的东西,她仅仅是粗略瞄了一眼,但也能看懂大部分。
    这是李文畔写给胡若弗的家书,就第一页的内容而言,是李文畔对沿途遇见的风景与趣事的描述,还有向胡若弗询问家里的事。
    明宛只是扫了一眼,看到的并不全面,但她总觉得好像提到了自己。
    正当她思考的时候,胡若弗先开口说话,她的语气认真而慎重,“这是你文畔伯伯写的信,他的行程有变,恐怕还要许久才能回来,但是你落户读书的事情不能拖延,当务之急是定下名字。
    关于要取什么名字,你文畔伯伯寄信来写了好几个名字,当然,只是给你作为挑选的参考之一,如果你不满意或者有其他想要的名字,甚至是姓,都可以直接说出来。
    既然有机会第二次取自己的名字,就一定要合心意才好。”
    明宛点了点头,她还记得自己不识字的设定,所以全程没有再将视线落到信纸上过,“若弗伯母,您可以告诉我文畔伯伯取了哪些名字吗?”
    看到明宛这么筷接受,脸上也没有一点异色,胡若弗有些欣慰的笑了笑,她一直是信奉三岁看老的观点,明宛年幼时能做到如此淡定,日后也定然不会差。
    想归想,胡若弗也没有停下不说话,“李素青、胡常如……李明宛。”
    在听到‘李明宛’三个字的时候,明宛的眼睛噌然亮起,她微微睁大眼睛,掩了掩翘起的嘴唇,“李明宛,这个名字好像很好听,这是什么‘李明宛’?”
    “这个名字取自《大龙湫记》,‘独见明月宛宛如故人’,说来也巧,卓晚他们这一辈,依照辈分,第三字男子皆从晚,女子从宛。”胡若弗笑着解释道。
    李明宛听得眼睛都亮了,这个名字实在再适合她不过了。
    毫不犹豫,她抬头看向胡若弗,做出决定,“我想好了,我要叫李明宛。”
    胡若弗面带笑容,正要同意,突然听见院子外面传来喧闹声,隐约间还能认出来是刘长征的声音,他大声喊着,“天呐,是平之哥,平之哥负伤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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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胡若弗脸上的笑容凝固,眉头直蹙,但她仍然放轻语气,让明宛在书房里等她。
    随后她就直接推门出去,明宛有些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想到胡若弗的叮嘱,还是选择留在书房。她如今的身躯还有点小,坐在大人坐的椅子上,脚不着地,就那样在椅子下晃悠,和荡秋千似的。
    李明宛一个人在书房里自娱自乐,而院子外面的场景就显得有些乱糟糟。
    江平之的左手和胸腹处都裹了绷带,额头上也贴了纱布,他的脸色憔悴发白,但是眼神依旧坚毅,目光有神,不管看向哪里,都有军人的凛冽。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兵,小心的想要搀扶他,但是却被江平之一个眼神拒绝了。
    其实在战场上负伤后,他就被送去了前线的医院,早就已经动过手术,最危险的时候也已经过去。因为战事到了尾声,他现在这个状态也确实上不了战场,原本应该送到后方医院养病,但因为他的拒绝,所以被送回了家,但也需要静养。
    他负伤的消息没有通知回家里,也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刘长征乍然看见这个去了战场的邻居哥哥,真的差点吓死。
    尤其是江平之身上还裹着纱布,刘长征都怕下一刻纱布里头往外渗血。
    刘长征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他妈过的,没有经历过最困难的那段时光,但在他的印象里,有很多人也是这样,战场上负伤,身上裹了许多纱布,最后伤口感染,无声的死去。
    江平之的精神尚好,目光奕奕,被刘长征的大嗓门一喊,他轻咳了两声,脸上浮起淡淡笑容,“我只是负伤了而已,不知道的人听你一喊,说不定以为我伤到垂危,马上没命了。”
    谁料江平之刚一说完,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的胡若弗就快步到了他们面前。
    在看到江平之的那一刻,胡若弗紧绷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连走路都慢了下来,但眼中还是不乏关心,“回来啦?”
    江平之站直了身体,抬手对着胡若弗敬礼,他动作刚毅有力,根本不会因为受伤就皱眉晃荡,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明明只是一个刚二十岁的青年,就已经被历练得褪去青年人的浮躁,坚毅沉稳,信仰坚定。
    看着这样的江平之,胡若弗也很高兴,眼里全是欣慰,她连走几步,到了江平之的面前,温声道:“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平之也放下手,犹如一个年轻人般露出爽朗的笑容,“若弗伯母好!”
    虽然他原本就只是一个年轻人,可战场上长期的风霜,却将他磨练成比同龄人更值得信赖的青年。
    江平之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李文畔和江平之的父亲江堰起更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所以胡若弗经常照顾江平之,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
    除了刘长征,在家的赵蕙兰和杨良玉也被这动静给惊了出来,只不过她们住的院子稍微远一些,多走了几步,来的没有胡若弗快。
    在胡若弗和江平之寒暄的功夫,她们也走到了。
    赵蕙兰穿着高跟鞋,脚下生风,却不失摇曳动人的气质,她在看到站着还尚有精神的江平之之后,也很高兴,脸上露出一个笑,“是平之回来啦。”
    杨良玉则跑到刘长征旁边,开始怼他,“你怎么回事,那么大声的喊,害我和我妈以为出事了,吓都吓死了!”
    面对杨良玉的抱怨,刘长征难得也有点心虚,毕竟他刚一看见江平之腰腹和手都裹着绷带,额头也贴着纱布,是真的以为伤得很严重,谁能想到江平之还能站着,精神看起来也不错。
    刘长征挠挠头,出于习惯想要回怼回去,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干巴巴的嘟囔一句,“关你什么事。”
    他不说还好,一说杨良玉都快气疯了,“你在说什么,平之哥这么疼我们,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眼看他俩又要吵起来,赵蕙兰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上前,语气有些严厉,“杨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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