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淡淡烟草味在彼此气息间流转,他却微不可见将她放开。
周懿站稳,双手插进大衣口袋,扣着掌心,这里又没人,至于这么避嫌吗。
“谢谢。”搞得她也忍不住客气许多。
偷偷看他,一年多未见,他好像也变了些,或许也是自己变了,不似两只寂寞的幼兽见着就擦枪走火。
怎么有点失落。
“要劳烦你带路了,”盛喻握着伞,镜片上沾了雨点,“我下午刚到,对这里不熟。”
她盯着他耳下的纱布,细想,才刚到,就来找她了,显得她还挺重要的。
“所以我那个项目不会有问题吧。”周懿摸不准他的态度,又询问道。
“一般来说我们不会干扰你们的创作和项目进程。”
她这才安下心来,肩并肩走着,灰色毛衣将他的身形衬托得很好,颀长,除去略显黯淡的肩膀那块。不知道他的肩膀有没有受伤,他细皮嫩肉的。
“你住哪间房?”
两人已到了基地,长回廊里布满入窗月光。她再往前走一步就是自己的房间,见他一直跟在身后,忍不住又想多了。盛喻却越过她,停在旁边那间门前,扭头冲她示意,“我住隔壁。”
好近。基地的隔音不好,她的房间在正中,有时能听到另外一边房里传来各种动作的声响。
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又问,“镇上哪里能买到咖啡?”
“出了基地要往右一直走,到一家杂货店左拐,再直走,然后到Micky’s 餐厅右转,走一个blcok左转,一直直走...最后右转1个block就到了。”她微笑着说完,你能记住就不错了。
“好。”他挑眉,“明天去买咖啡的时候…一起。”说罢推门进去。
其实同行的几个人都有手冲咖啡的工具…也可以讨一杯的。她在心里默默说完剩下的话。
他什么意思。若即若离的样子。
他怎么知道她每早都要外出买咖啡。
她站在喷头底下,热水浇暖身体,腰间还是有点酸,她的装置刚长出来,底盘太低,每天都蹲着工作好一会儿。把头发吹了个半干,她从自备小药箱拿出缓解酸疼的药膏。她的安全防范意识很足,一是身子骨本就不好,来到陌生的地方,总得带点药。
拿了一卷纱布和药膏,轻手轻脚走到他门前敲了敲。
盛喻刚洗完澡,裸着上半身在镜子前看着肩膀上的一大片乌青,砸得不轻,耳后的纱布拆了,被水泡了泡这会儿又裂了。活动了下肩膀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乔治来和他对接工作内容。
门被打开,沐浴露清香扑面,周懿盯着他看。
他没有戴眼镜,细长的眼尾半眯打量门前的人,发尾还是湿的。没穿衣服,下半身裹着条浴巾。
胸前有两只眼睛也盯着她。
舔了舔唇,“你的伤…需要处理一下。”
“我有药,可以简单处理一下。”笑得大方坦然。
他没有接递出的药,一句“进来吧”轻飘飘传到她耳朵里,往办公桌前坐下,重新戴上眼镜等她。
他房间更大些,设施也更高级,茶几上还燃着柱线香,檀木的味道。
精致的男人。
她轻轻合上门,站到他身后。不去看他光裸的上躯,抚上肩膀,好大一块青了,是为了护住她。
“疼吗…”
她低头仔细瞧着,柔缓抚摸。温热的气息涂抹于肌肤之上,激起一小片鸡皮。
“还好。”又将身上的手按住,似有忍耐,“过几天就能消。”一瞬不瞬地注视落地镜中人穿着丝质的睡裙俯下身子,胸口雪白两团快掉出来。视角不错。
收了手,又捻起他耳垂检查伤口。
“伤口破了。”女人的芬芳在他耳畔。
从他的脖子绕到桌前去拿药,微湿的长发散在有些滚烫的肩膀上,略痒,他微微动了一下。
“我帮你简单处理一下。”
他好像默许这过分的造次。
孤男寡女,旖旎幻想掉落在窗台,绮丽如星光缀点的夜空,落叶荧黄往四周散,隔开一个季节,漾出春潮汗湿臂膀。
盛喻舒服地叹一声,手臂有她发丝带下的水迹。药膏冰凉,稠状白浊,和女性独有的体温一起捋顺那片青绿色,却越捋越躁。
她一顿,心里嘟囔涂个药也这么色气。
“谢谢你哦,不然被砸的就是我了。”又在他耳边絮叨。
“小镇之前发生过几起旅客受伤事件。”
是在意她的嘛,那他装什么呢。
心软下来,刚要说点什么。
“作为负责人,我有义务保护每一位项目人员的人身安全。”他勾着唇角看着镜中人无语的表情。
好吧,她又想多了。
有些用力的擦拭耳后的伤,不理会他“嘶嘶”吸气,快速包扎好,把药留给他。
“走啦,晚安。”
经过他时手腕被拉住,掌间干爽温暖,动作意味含糊。强势触碰间经络跳了几下,她堆起假笑。
“明早的研讨会不准迟到。早上8点准时出门买咖啡。”
用力捏了捏掌心娇嫩的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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