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背的我们 - 38。大叔的故事。

    背靠38
    我跟着大叔的脚步来到了吧檯，大叔一如往常的帅气站在了调酒区，当我准备走去吧檯前坐下时，他开了口。
    「小鬼，过来自己调一杯去喝吧！」大叔展现他最常见的笑容，对我笑着。
    我也就听他的话走到了调酒区，才在这里待了几个礼拜，但却像自己家一样的熟悉。
    「调菜单上的吗？」我拿起银色的钢瓶，做好了准备。
    大叔点完烟，摇了摇头，「你自己试着调一杯只属于你自己的酒。」，语毕，他自己也开始调酒了。
    突然要我自创调酒，总觉得比写歌还难，因为酒很多很麻烦，就很像调和的工作，必须知道那些酒的特性，该把它的性格凸显出来，但又不会跟其他酒有衝突。
    大叔看我都还没有动作，便从旁点了点我，「调酒是种心情，调出的心情，所以别想太多了。」他的话瞬间让我有了想法，我转身拿了些酒，倒入钢瓶内，摇了摇，倒出来在玻璃杯中。
    但在我品嚐前，大叔就倒了一些到他自己的玻璃杯里头。
    「不错，很符合你现在的心情。」大叔轻酌一口，脸上露出满意她笑容。
    「迷惘。」他转头看着我，眼睛直勾勾的毫不掩饰，就是要看穿我的样子。
    「迷惘吗…应该是吧！」我绕过吧檯，坐上了高脚椅，单手撑住头，摇晃着酒杯。
    「我知道你跟那小妞吵架了。」大叔一口乾了我的特调，接着说：「想听故事吗？」我点了点头。
    「是我和彤彤妈妈的故事...」他眼神柔和许多，但也让人觉得憔悴，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使我不禁吞了吞口水。
    「我跟我妻子都是在黑手党工作的人。」听到的时候并没有很惊讶，这就可以解释为啥当初第一次进来店里时，大叔的双眼为何如此锐利了。
    他轻酌一口自己所调配的『离开』后接着说：「她是狙击手而我是保护狙击手的人员，说真的，我们的首领很奇怪，很少会有人愿意分配一些战力来保护狙击手的。」大叔突然朝我笑了一下，又继续说
    「我和她就是因为这个职位而认识，然后相爱最后到结婚。」
    「说实在的，我很感谢我们老大啊！没有他这个决定，我们俩就不会相爱了呢！」大叔又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我说完这句话。
    「他真的是位很好的首领，对于他的妻子和小孩来说更是位优良家人。」
    「因为当初他为了他的家人，放弃了黑手党首领之位，那时候我和妻子也结婚了，顺利有了小孩子，那就是梓彤。」他欣慰的笑着，或许对大叔来说，方梓彤真的是他人生最后的支柱了吧！
    「在梓彤生下了没多久，首领就说要收手了，在打完最后的一战，就不再火拚了，而我和她都是首领很信任的伙伴，决定陪首领奋战到底。」
    「当然，我们也打算这场结束后，就要开店做生意养彤彤长大，过个平凡的生活，然而，现实往往不尽人意。」大叔又一口乾了那杯酒，他把酒柜后的相片拿了出来。
    他背对着我，继续说了：「我们以为最后一场能像之前一样，平安无事的结束，但谁知道，我们狙击手的位置暴露了，敌方一下子就找到了我们...」
    「我拚命的保护着她，但在对方朝我开枪时，她推开了我，子弹...就直接穿透了她那瘦弱的身躯，狠狠的贯穿了...」我清楚的看见大叔肩膀的颤抖，一个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大男人，因为爱人而频频掉泪，这就是所谓爱情的力量。
    「我将她抱离枪林弹雨，她在掩护物后面，跟我道别了...」
    「她说...她很爱我，她不后悔帮我挡子弹，如果可以，下辈子还要再一起，要我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彤彤，要我...她要我再去找个老婆...」
    「我只能一直摇头说不要，叫她不准离开我，她给了我最爱的笑容，之后她的身体就少了21公克。」大叔还是不说阿姨的离开，换了个科学的方式表达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眼泪落了下来，大叔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可是我真的感受到他们给对方的爱，他们多渴望天长地久...
    大叔带着相片走到我面前，他温柔的来回抚着，相片里是阿姨灿烂的笑容，让我哭的更兇了...
    「孩子，你叫陈羽澄对吧！」大叔突然冒出了这个不像是问句的突兀句子。
    我哭的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微微点了头。
    「你妈是陈羽乐对吧！」这次我睁大双眼震惊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他。
    「她就是我们的首领大人啊…」大叔勾起了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但这微笑让我彻底觉得心碎。
    是我妈...我妈带着他们一起战斗，让他们从此天人永别的...是我的母亲，害我的朋友没了母亲...
    我快速的从高脚椅上下来，双膝下跪，眼泪直直落的说，「对不起...大叔...我...真的很对不起...」
    而大叔快步的从吧檯内往我这走来，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你跟首领长的还真的有几分神似呢！好孩子！」
    「你没做错什么，你母亲也没做错什么，别哭了，你母亲可是为了你才决定要收手的呢！」大叔揉了我的头，头发变的乱糟糟。
    「而且当初我妻子的丧礼，她在那跪了一天一夜，我看的出来她的诚意以及不捨，都说是最后一次了，我妻子却还是没撑过来...」大叔用他独特的温柔，安慰着我，「所以没事了，都过去了。」
    「嗯。」我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我情绪比较恢復后，就开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说这些吗？」
    我摇了摇头
    大叔又是轻笑的说：「尽你的全力去爱你所爱的人，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当初没给她最好的爱。」
    「记住，失去的不可能会从来。」
    大叔双手插腰，表示这是他人生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