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里斯通似乎真的很钟爱你的眼睛,他把它泡在了罐子里,那个罐子放在帕里斯通的书房里。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他说:“我要摆在这个位置,这样每天就能看到它了。”
听到帕里斯通这么说你也很开心,你认为自己没有什么能送给帕里斯通的,他任职副会长的职位那么久,什么昂贵的宝物没见过,帕里斯通的这番话对你而言就是一种认可。
你能为他做的不过就是做出更美味的饭菜,把自己打扮得更光鲜漂亮,如果他需要的话,你认为你可以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他,就像把那只眼睛送给他一样。
不过这种甜蜜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某个帕里斯通加班回来的夜晚,你在他换下的衬衫上闻到了花香调的香水气息。
你手上抱着衬衫,回忆起来,早上出门的时候你们拥抱了一下,虽然你每天睡前都会喷香水,但是香水都是按照帕里斯通的喜好买的,他一直都是喜欢脂粉气明显的成熟女性的香气,帕里斯通自己则是用的清淡的男香。
你一下警惕起来,但是只有香水味并不代表什么,你如常进行“工作”,把换洗的衬衫放进洗衣机,开始熨烫他明天要穿的衬衫。
你再次从加班回来的帕里斯通身上发现的新变化是他衬衫的领口沾上了一点粉底液。
这次真是把你惹恼了。
你没好气地问帕里斯通这是怎么一回事。
帕里斯通坐在沙发上吃着你洗好的水果:“啊,今天应酬的时候客户哭了,礼貌性安慰了她结果她就靠在了我身上抱了一会儿。”
他神色如常,你也不好再说什么,况且帕里斯通的皮囊确实好,你想到协会里似乎还有帕里斯通的拥护者,有点酸溜溜的:“你可真是体贴。”
帕里斯通无辜地眨了眨眼:“人人都会有难过的时候,琪琪。”
你扭头走了,一直到睡前,你仍然气鼓鼓的,帕里斯通翻身过来拥抱你,他结实的手臂压在你的腹部上,刚想顺着往上游走,一下子被你拿了下来。
“我还在生气呢,”你嘟囔着翻过身背对他。
你希望他说几句软话哄哄你,然而你只听到帕里斯通略淡淡的语调:“我已经解释过了,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说:“我明天还有工作,没办法陪你玩。”
床上凹陷处变了一下,你感受到帕里斯通翻了身背对着你,你的右眼植入了义眼,手术很成功,然而此刻你感觉你的义眼和你组织连接的地方有点干涩。
衬衫领口上的粉底液本来也不算什么事,但是帕里斯通冷淡的态度让你没法忘掉。
你开始忍不住怀疑帕里斯通每次和你说要加班晚回来的时候是否真的在加班。
如果是真的在加班的话有没有可能在和漂亮的女同事调情。
你感到心里一阵泛酸,好像有一只大手捏着你的心脏,也许那只手本来就存在,只是你此前没有这个意识。
你决定跟踪帕里斯通,看看他一天都在干嘛。
你对自己说,可不是因为你不信任帕里斯通啊,你觉得你只是好奇你的爱人的一天都在干些什么。
这一天,你如常送帕里斯通出门,你走到阳台,看着他上了车,车子缓缓驶出你的视线范围内。
你走进卧室迅速换了一身更日常的衣服,在早高峰堵车的马路上找到了帕里斯通坐着的那辆车。
你认为你的气息隐藏的不错,至少帕里斯通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你藏在暗处,看着他活动,早上八点半他坐进办公室开始工作,他要处理的文件似乎很多,整个上午都埋头在文件堆里,偶尔打几个电话措辞和态度都很官方。中午十二点半他会去食堂吃饭,这个时间段的员工会少一些,下午一点半帕里斯通又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一直到五点半左右,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露出了犹豫的样子,不知道给谁发了短信。
你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预感,你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得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帕里斯通刚刚给你发了信息,他说他今天也要加班,让你自己先吃晚饭。
你没有回复,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傍晚六点,你看着帕里斯通打卡下班,坐进了车子,你偷偷跟上去,车辆行驶了半小时,停在了一家公寓式酒店门口。
帕里斯通轻车熟路地走进大厅,他没有走到前台办理或者询问什么,而是从怀里直接掏出房卡使用了电梯,你留意了他搭乘电梯的楼层数,在酒店外围找到对应的楼层,然而有一半的房间都拉上了窗帘,你在那几个拉上窗帘的房间打转着,毫无头绪。
你只得悻悻而归。
他这样算是把你绿了吗,好像也不算证据确凿,你失落地倒在床上。
这一天帕里斯通比往常还要晚回来,你在他换下的衬衫仔细地巡视一番,没有什么发现。
你假装轻巧地问他怎么最近总在加班。
帕里斯通看起来很疲累:“最近的工作很难缠。”
难缠…你琢磨了一下这个词。
“晚饭在外面吃了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跟客户一起吃的。”
你忍不住问:“女客户吗?”
他抬眼看了你一眼,随后露出了一点微妙的厌恶感:“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觉得很莫名其妙:“你觉得我想到哪里去了?”
“你像那种疑神疑鬼的女人,”帕里斯通面无表情地说:“很无聊,也很可笑。”
他看起来十分理直气壮,你想到他处理公文忙碌的样子,心底的疑惑虽然压不下去,但你一时之间难以再追问下去,于是改口说了点服软的话,帕里斯通看上去不置可否的样子,但你们睡觉的时候他仍然侧过身来抱着你,大概代表着你们仍然和以前一样……吧?
接下来的几天,帕里斯通依旧忙碌,不过他承诺周末会带你去吃一家味道不错的餐厅,你翘首以盼,在临近周末的时间你刻意让自己不去想帕里斯通面对你的质疑时冷漠的态度。
到了周末这一天,你和帕里斯通一起下楼,他为你开了副驾驶的门,你一屁股坐进去,不过你却在副驾驶的缝隙摸到了一根口红。
你沉默地打开口红盖,把膏体旋转出一截,一根被使用过不少次的口红,坐在副驾驶上的帕里斯通也沉默着。
“你不说点什么吗?”你把口红旋转回去,盖上盖子,拿到帕里斯通面前。
帕里斯通神色如常:“你想让我说什么?”他转过头看向你:“我已经厌倦你了,这样吗?”
他露出了一点郁闷苦恼的神情:“越接触越觉得你很无聊,而且你皮肤好差,浓妆才会好看点,”他打量着你的脸:“说实话,最开始就觉得你又肥又丑,但人还算有意思,现在发现你其实很无聊,就很难在你身上花心思了。”
他把脸转回去,目视前方:“怎么样?还要和我一起吃饭吗。”
你先是大脑一片空白,而后觉得这一切都无比的荒诞可笑,帕里斯通原来和你遇到的贱人同学一样,他和她一样,都是故作友善地接触你,当你全心全意付诸信任之后他就和她一样拿着你的软肋嘲笑你。
你可以忍着痛把一只眼睛送给帕里斯通,你不介意为爱人变成一个残疾人,但是却无法忍受他对你这样冷漠和无情,你发现你其实和十六岁时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容易信任别人。
这么多年了,你来到了一个新世界,考了猎人证,你杀过人,做过坏事,你怎么还在傻傻期待有人爱你啊,你其实还是那么脆弱,肉体的力量和故作潇洒的姿态无法掩盖你内心的空洞,你比起自我伤害的疼痛好像更无法接受没有人爱你,你居然是一个一生都在追求别人的爱,证明自己值得被爱的人吗,你真的好可怜。
你开始狂笑起来,这副模样很出乎帕里斯通的意料,你尖锐的笑声挤满了小小的轿车,你迎着帕里斯通错愕的目光扑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你要把他杀了!就像此前你杀掉那些轻浮的男人一样,你要把帕里斯通的脖子像稻草一样折断!
帕里斯通彻底毁了你对人的信任,帕里斯通该死!!
你一下就把帕里斯通抵在车窗上,他的脑袋撞到玻璃发出咚的一声。
“去死吧,”你死死地盯着他,每个字仿佛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等你死后我也会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当成纪念品。”
但他静静地被你抵着,没有闪躲和攻击你的意图,他漆黑的双眼甚至浮起一点笑意,慢慢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他的双眼明显弯了起来,喉间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
帕里斯通任由你掐住他的脖子,他带着笑意,用一种包容的目光看向你,仿佛你只是个作乱的孩子:“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才会比较可爱…”
他伸手摸了摸你的脸:“我等了好久呢…啊啊…你现在真是太漂亮了…”
他的身体甚至开始颤抖起来,你模模糊糊的意识到什么,然而你现在被愤怒淹没,没空去思考更多,你现在只想让他死!
帕里斯通当然没那么容易死,他的喜好不是我加的私设,而是他设置的服从性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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