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糯宝美的不行。
江父也很高兴, 正是干活苦的时候, 肚子里再多油水都不够。
“刚好撞上了, 咱们红烧一炖就能吃。”
糯宝还没明白咋回事,就被?江父抱起来?商量。
“小宝, 你告诉姥爷,你想吃炖的还是烤的?姥爷烤兔子也好吃,撒点?秘制调料,超级香。”
糯宝本就是个贪吃嘴,光听听就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次、次!”
江芝瞪了眼邝深,怎么又给捉了个兔子。
“爸,你可别哄她了。糯宝最闹人了,我们家还养的有个兔子呢。你现在给她炖了,等吃完肉了她肯定?还得一顿哭。”
江父摆手,不当?回事:“那我回头再给我们小宝捉一只。”
老头脾气?上来?了,江芝也没再劝。
看着老头牵着糯糯,爷俩手扯着手,还哼着歌,手里拎着兔子高高兴兴地去了后院。
准备杀兔剥皮。
“你把闺女抱回来?。”邝深手里拎着已经?清洗过得筐子,搭晒的时候跟江芝耳语。
他们那有不成文的讲究,说?是杀鸡杀鸭的时候得避着点?孩子,不吉利。
但这些年人过得都苦,无论?是过年宰猪还是过节杀鸡,都是一群孩子围着看。
也就邝深跟个老古董似的,什?么都信。
自己生出来?的宝贝是个什?么德行,她是再了解不过了。
“我不去,你抱去。”
糯宝就那性子,没个两分?钟绝对得哭。
果不其然,邝深在后院待了会儿,抱回来?的小团子已经?是个哭的不行了。
“妈妈。”糯宝老委屈了,连比带化的跟江芝抽抽噎噎讲,“兔兔,嘎,就流血,好多。”
“吓着了是不是?”江芝把糯宝抱回来?,给她擦了擦眼泪,哄了两句。
糯宝坐在她腿上,一个劲儿地点?头,惹得秦云骂骂咧咧,直呼江父做事没分?寸。
过了十五分?钟,后院已经?开始冒烟生火。
糯宝抱着奶瓶喝水,愣愣看着,已经?不哭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面已经?开始冒着肉的香味。
糯宝奶瓶都不要了,已经?开始咽口水了。
“妈妈。”
小团子轻轻动了下鼻子,站在地上,小手抓着江芝,就想往后院去。
“香不香呀?”
糯宝用?力地点?头,又是好奇又是馋。
等江华拿着烤好的肉端过来?的时候,糯宝都等的望眼欲穿了。
吹凉喂嘴里,好吃的直闭眼。
享受的不行。
江芝没忍住笑起来?,看邝深一眼。
也不知道?这孩子性格像了谁。
吃完饭,也没跟在公社那样洗洗就睡。
糯宝被?江父喂了一晚上,出门的时候,两个人又和好了。小团子被?江父牵着出去溜达,遇见不少伯伯爷爷的,回来?的时候兜里装满了红枣和花生,里面还夹了几颗小水果糖。
“妈妈,给!”
小宝贝还是第一次晚上见这么多人,回来?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兴奋劲儿,小脸红润的不行,也不知道?累。反而还兴致勃勃地把兜里东西都掏出来?堆在一起,跟个刚出龙宫的小奶龙似的,有点?东西都当?成宝贝要给藏起来?。
“是要放起来?,对不对?”
江芝拿盒子照例给她装好,哄得她只知道?颠三倒四?的数,从没想过还能放嘴里尝尝。
经?过了一晚上的体力劳动,糯宝彻底把小兔子忘到了脑后。洗漱完放在床上,小宝贝都不用?怎么哄,就开始睡地格外踏实。
一连几天,糯宝在大队越玩越高兴。
白天就跟着江华地头上跑,下午就跟着邝深去后山逮兔子或者是下河捉鱼。
也不知道?是不是带着糯宝运气?好,邝深几次出去都是满载而归。
不是抓着田鼠、兔子就是有个野果野菜之类的,甚至有次,糯宝还从他们村久没收获的河里牵回一头老鳖。
那鳖就被?邝深拿红绳帮着,糯宝跟遛狗一样牵着,比奶娃娃那会儿喝奶费的劲都大,小脸上都是细小汗珠。
但一回到家,看见江父,糯宝就又兴冲冲地跑过去。
“姥爷,烤、烤!”
馋嘴的不行。
江父对杀鱼宰兔不在乎,但是对王八老鳖倒是很避讳。
也没顾着贪嘴的小糯宝,拿个缸子给养了起来?。
“这个你们带回去养。”江父照顾地很细心?,“不都还做着生意的嘛?图个好兆头。”
江芝不想要,他们家已经?有只兔子了。
实在不想再养个鳖了。
糯宝注意力都是一阵一阵的,被?姥爷教了说?不能吃之后,沮丧两秒就又被?欢起来?。
天生是个乐观性子。
“带回家!”
听风就是雨。
偏着还有个没底线的亲爹在她耳边低声帮衬:“家里不正好养的有个兔子么?养着也孤单,刚好多个伴。”
江芝踩邝深一脚,多个什?么伴呀!
这两物种都不一样。
但家里人多,按着少数服从多数,江芝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应了。
回娘家住的这几天,可算把糯宝性子玩野了。
整天漫山遍野的跑,也不觉得晒,每天都是乐呵的不行。
等到他们要走的那天,糯宝发出了人生因?离别的第一场痛哭。
毫不夸张,抱着江父,眼泪汪汪,哭的不行。
江父心?硬了一辈子的人都开始放软声音哄:“让糯宝在这多住几天,你们两走吧。”
“我们两一走,回头这闹人的哭地更厉害。”江芝太了解自己闺女了,抱着她坐到后座,给她擦了擦眼泪,轻声哄了又哄,才慢慢让糯宝的情绪平定?下来?。
走的时候,还一个劲儿伸头朝后面跟秦云江父招手。
招人疼的不行。
他们是半上午走的,糯宝起的早,正是没睡醒的时候,路上颠簸半路。到家的时候,小团子已经?睡得很安稳了,就是泪水太多,睡着的时候,眼睫上都是湿漉漉。
“这是怎么了?”周瑛在家也是想糯宝想的不行,慌忙迎出来?,一眼就看到糯宝眼睛红红的,“哭了啊?”
“不愿意回来?,正闹人呢。”
周瑛心?疼地直叹气?,又拿着热毛巾给糯宝擦了擦小脸。
每次回娘家,江芝都是大包小包地带回去东西,又大包小包往婆家拿。
回来?的时候,周瑛给他们准备的东西一点?儿都不少。
江芝先把筐里放的又一只兔子给糯宝塞进她的小兔子笼子里,又把她的“新宠”——老鳖给放盆里养着。
收拾完活物之后,邝深拿脏衣服出去洗,江芝把秦云给周瑛拿的东西放主屋里,又开始规整他们自己屋里的东西。
忙完就半下午了,江芝洗了个澡。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邝深也忙完了,正坐床边看他闺女睡觉。
“看出你闺女为什?么这么爱哭没?”江芝坐凳子上擦头发。
“公社太小了。”
他们家确实太小了,住的人也多,空间狭小,糯宝想跑都跑不开。
江芝撇嘴,也不知道?邝深从哪儿得来?的错误结论?。
“明明都是你养的了,娇气?的不行。”
被?亲爹惯的玩疯了,自然是不愿意回来?的。
“怎么你还想跟你闺女再回大队建个大房子?”
他倒是想,现在都没个户口,想建都不会给他条件。
邝深给他闺女盖好被?子,轻笑不语。
午后的阳光还有些炙热,透过窗户,照在书桌上,折起透亮的光。
江芝懒得跟他再掰扯,擦干头发,就坐在桌子边看题。
离考试是越来?越近了。
那一年的考试是在7月,盛夏。
伴随着蝉噪和烈日,江芝跟邝深进入同一个考点?。
两个人的考场隔了一层楼,一南一北。
邝深在最底下,所以每次交卷出来?的时间总会比江芝快上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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