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让人张目结舌。
她说道:“这些呢,都是赌场的小?把戏。”
不仅如此?,在翻牌期间,盛骄还把周二奇抽出去的牌补齐了,用一副完整的牌告诉对方:“即使我在出千,你也看不出来的。”
周二奇几个没?接受过毒打的青年都懵了:“啥意思啊?”
游鹤鸣叹口气:“就是说,这都是骗人的把戏,就骗你们这样人傻钱多的。”
盛骄乐了,说道:“输钱是小?事,可输钱过后就会借钱,借钱还不上,就要把你们抓去小?黑屋里面,像猪仔一样绑在小?木桌上,开膛破肚,挖出里面的肾、肝拿去卖钱,接着剁手跺脚......”
周二奇听着这血淋淋的一幕,仿佛自己已?经?被拉进黑屋子里,被冰冷的刀从肚子处剖开一样!
他脸上惨白,抖着双手:“盛.....盛姐?”
周飞周扬惊呼:“这不是真的吧?”
盛骄说:“怎么不是真的,多了去了。”
“我们在首都可听多了这样的事。”
周二奇睁着一张惨白的脸,无助地看着游鹤鸣,声音都颤抖起来了:“老......大?”
游鹤鸣沉着点头:“嗯,断手断脚后,就把你舌头割掉,丢在大街上乞讨。”
“你不会说话,大字不识几个,没?人救得了。”
周二奇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吓得直哆嗦:“我......我......”
盛骄笑得惬意:“还敢赌吗?”
周二奇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舌头都打结了:“不不不......不敢。”
他都要尿裤子了,怎么还敢去外面赌啊。
原本也就是和盛姐玩得有趣,没?生出那样子的想?法,被这样一吓唬,更是什么都没?了。
盛骄看向后面的周飞周扬,又问:“你们呢?”
好几个脑袋一起摇头,脸上的肉都晃出来了。
“不不不。”
他们这个脑袋,是玩不过那些人的。
都不敢问,能不能把出千的人举报。因为这是违法的事,举报了出千的人,他们自己也要进派出所?。
盛骄缓缓收回手上的牌:“不敢就好,免得下次见你们一个个断手断脚没?舌头的。”
周二奇回过神?来,连声谢谢盛骄。
“盛姐,我差点就走?错道了。”
盛骄摇头:“小?事情。”
周二奇还没?来得及露出笑脸,只听盛骄说:“所?以盛家耀是怎么回事?”
冷不丁听到?盛骄问话,周二齐浑身?僵硬,嗫嚅道:“什么,什么怎么回事啊?”
盛骄嘴角笑意不减,眼神?仍然戏谑,却带着冷意:“周二齐,还要隐瞒吗?”
她往后仰着,靠在椅子边上,手指微屈敲着桌面。
咚咚咚......
周二齐等人的心?脏也随着一起咚咚咚起伏不定。
坐在对面的年轻人脸上煞白,一张脸惊疑不定,嘴唇嗫嚅:“盛姐......”
盛骄声音不减,重新拿着纸牌把玩,耍了个漂亮的切牌,动作不疾不徐。
气氛微凝滞。
周二齐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说道:“我也没?做什么......”
盛骄语气不变:“没?做什么,是做了哪些?”
“盛家耀怎么就染上赌牌的习惯了?”
话一出口,气氛陷入了完全凝固的状态。
盛骄指间夹着薄薄的扑克牌,似是有些不耐烦了,将牌全部丢在桌上,发出沉闷声响,整副牌七零八落散在各个地方。
周二齐腾地一下站起来,双腿哆哆嗦嗦。
周二齐、周飞、周扬、周铁几人面面相觑,见什么都瞒不过去了,相互对视之后,坐在一旁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他们其实很聪明,没?有自己参与进去。
想?让一个人接触赌,要怎么做?
让他尝到?甜头。
就像冰刀上裹着蜂蜜,饿狼只管吃着刀口上的蜜,却不知自己的舌头伤痕累累,血流满地。
周二齐只是找人引/诱他去赌,只要盛家耀触到?黑市,自然就沉迷其中了。
只要盛家耀这人能管得住自己,压根不会有什么事。
可如果他管不住手,那后面那些鸡飞狗跳的糟心?事,就足够绊住他们的手脚了。
等他们一五一十说我之后,游鹤鸣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周二齐心?尖尖都颤抖起来了。
他脑子活络,从听到?盛家耀他们去找麻烦讨钱开始,就心?生不爽,想?要解决掉他们。
甚至不只是他们,就连周小?宝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只是盛家耀和周小?宝一起去染上赌博的瘾有些太明显了,他打算等年后四?五月的时候再去。
那个时候都忙着春耕农活呢,谁也不会在意到?一个周小?宝在外面的事情。
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
周二齐越说越觉得这计谋很不错,他接触到?了学校,又帮着游鹤鸣在后勤部工作,见识到?了很多新鲜的东西,眼界也打开了。
以前都是老大帮他们,他也要帮一帮老大才好。
只是他说完抬眼看去,盛骄姿态随意,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神?情,而?游鹤鸣眼神?冰凉。
良久,游鹤鸣闭眼,气息微沉,嘴角生硬:“是我不对,带你们接触到?了黑市。”
罕见地骂了句脏话。
周飞周扬他们再怎么样迟钝,也发现自己做错事情了。各个垂着头站在旁边,声音很紧也很害怕:“老大,我们是不是给你惹事了?”
游鹤鸣有些挫败地坐在旁边。
如果是从前的时候,他会觉得这个方法很好,甚至不用周二齐他们去做,他可能会选择同样的方法去弄废盛家耀和周小?宝两人。
让他们再没?有精力?来找自己。
盛骄只是双腿交叠,手指尖点着扶倚,语气平稳:“赌博这东西,轻者倾家荡产,重者人头落地。”
她嘴角挂着不明的笑意:“现在盛家耀已?经?入局,就凭他的自制力?,拖坏盛家是迟早的事。”
周二齐他们不明觉厉,只能听着盛骄继续说下去。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的钱还不上,要怎么办?”
周二齐的眼神?木住,定定地看向盛骄。
盛骄悠然地指了指自己:“这里还有一个盛家的女儿,不仅家里建了红砖新房子,还是中药材厂的副厂长,你说最后会是什么样?”
周二齐脸色苍白,讷讷道:“盛姐,他......”
盛家耀他们一定会来纠缠大闹,闹到?大队上,厂子上,甚至是公社上。
盛骄继续说道:“如果到?了要剁手指还钱的地步,又会到?什么地步?”
赌徒赌徒,都是些赌博的奴隶。
真到?了剑走?偏锋那一天,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周二齐简直是要跪下来了,缓缓扶着桌子,嘴唇抖动:“盛姐,老大......我知道错了。”
盛骄摇头:“不,你不知道。”
她顺手拿过一手牌,往后仰去,手指夹着牌往周二齐那几个年轻人那边飞去:“这从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是,你们做好了害得盛家耀家破人亡,断手断指,下半辈子犹如废人的心?理准备了吗?”
周二齐心?脏揪起来,细细麻麻的疼痛感袭来。
他们只是半大的年轻人,哪里会知道这是什么后果。
书上写的那些快意恩仇都是纸上的戏言,他们却把那种兄弟情义牢牢记下。
盛骄一张纸丢着牌:“一个活生生的人,四?肢健全的人,就因为你的计划,可能会被开膛破肚挖去内脏,随便?丢在某个小?山沟沟里,从此?消失不见。”
“你们真的做好面对这样的情况了吗?”
“内心?不会有愧,良心?不会在午夜的时候回归,看到?盛家几个老人,不会觉得身?上有石头压在背脊上,再也直不起来背来?”
有的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深陷其中,越陷越深。
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
盛骄眼里还带着清浅的笑,但就是这平静的问话,愣是给几个年轻小?伙子整出一身?冷汗来。
额前冒出细密的汗珠,一个个像是站不直一样,几乎跪倒在地上。
地上那一张张扑克牌,就算是鬼脸,拖着他们往下坠落。
似乎是盛家耀的鬼魂在地上扭曲着,身?子空洞,里面空空如也。
周二齐双手抖动,止不住地战栗。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后牙槽都在打架。
周铁是他们当中最大的那个,他二话不说跪了下来。
“要是他们家真的家破人亡了,我给他们赎罪去。”
盛骄嘴角上挑,有些好奇:“你要怎么赎罪?”
周铁咬紧牙关:“要是盛家耀死了,我给他们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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