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笛声随着一阵腥臭的腐肉味传进耳朵,孟鸢想要转身看一眼,被白辽抢先一步护在了身后,她从白辽身后看去,才知他们身侧停了一辆吉普车。
副驾驶座的女人探头出来,仔细是打量了他们两眼,问道:“距离下个有人烟的据点还远得很呢,你们要不要搭车?”
驾驶位的男人扯了扯她,女人扯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坐在同一侧的钟意也降下半扇车窗,仅仅一眼,他就明白为何李轻缘这么友善。
独自行走在大马路上的年轻男女,样貌均十分貌美。女人躲在银发男人身后,他只不过多看一眼,就感受到了男人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钟意收回看向女人的视线,他心里正在震惊另一件事,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人闲庭若步地在这里闲逛本就奇怪,更别说最大的疑点是——这两人都太干净了!
一阶丧尸虽然行动迟缓智力低下,可它们的听觉嗅觉并不差。闻到新鲜血肉的味道,定然不会放过,可每个从丧尸手里逃脱的幸存者,谁敢保证自己身上连一滴血都沾不到呢?!
所以说,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这二人运气逆天,末世爆发后,一个丧尸都没遇到;要么是,这两人实力超强,丧尸还未近身就被处理了。
而第一个可能……概率太小了。
钟意和李轻缘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所想基本一致。
孟鸢伸手捂住口鼻,遮掩住汽车上飘来的臭味。
倒不是她矫情,而是从末世爆发后,她一直被保护得很好,除了白辽一开始递送晶核的举动,她从未近距离接触过血腥和腐肉。
这一时半会儿,气味冲天,她不得不捂住口鼻缓冲一下。
她这个举动让车上的四人尴尬了下。末世爆发后,哪有人那么讲究,都是在逃命的路上,压根来不及洗漱,乍一遇见这么干净清爽的两人,他们也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多么脏臭。
李轻缘和钟意都没有暴露出敌意,只是尴尬笑笑。
他们只是出于好心,没有必要随便结仇。
常言透过钟意的后脑勺,眼神锁定在白辽身后的孟鸢身上,他眼睛微眯,胸腔内燃起一股久违的冲动——这女人有古怪。
他双腿交迭,掩去自己不正常的生理特征,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孟鸢犹豫再犹豫,她当然想坐车,舒服也省力。可是这车真的太脏了,有点挑战她的心理极限。
干干净净地走到B市,还是坐车快速到B市再梳洗,在她心中不停地摇摆。
两人牵着手,白辽自然能感受到她在想什么,他捏了捏孟鸢的掌心,对着李轻缘说道:“让那个水系出来冲一下。”
说话间,他下巴微抬,十足傲慢。却让李轻缘脸色大变,前后接触不过一分钟,他甚至还没动一下,是怎么知道他们车上有个水系?
被叫到的常言还未说话,就听钟意惊呼一声,“丧尸潮停了?!”
他时刻注意着和丧尸潮的距离,一分钟过去,丧尸潮不仅没有任何推进,还停在了原地,这太不正常了?!
难道是眼前的男人实力太强了,连远在两公里外的丧尸潮都能感知到?!
不!这不可能!
李轻缘和常言也想到这种可能,均脸色发紫,常言哼了一声,硕大的水流从空中出现,浇筑在车辆上,腐肉血迹都被冲刷下来。
早在水流出现的一瞬间,白辽就带着孟鸢退后两步,冷眸看向车里的常言。
“你,你,下来。”白辽指的当然是坐在后座的钟意和常言。钟意没说什么,麻利地下车跑到后备箱。
反而是常言被激起一股血性,他的视线从孟鸢扫过,落在白辽身上,“不要欺人太甚了!”常言压下眉峰,他愿意一次忍让,不代表就是个怂包。
白辽眉头皱了皱,常言伸手握在车门上,被阴冷蛇物盯住后背的窒息感让他如芒在刺,产生了服软的冲动。
就在下一秒,在场几人还未察觉时,常言猛地抽搐几下,打开车门侧翻出去。
这变故让其他叁人都呆了呆。
感受到有人扯他的手,白辽软乎了神色,将孟鸢拽上车,低声解释:“他感染了丧尸病毒。”
孟鸢下意识回头望去,就见常言露出来的脖颈上爬满了青黑色的脉络,确实是像病毒蔓延的样子。其他叁人也注意到,钟意瞪大双眼,连忙说道:“不可能啊!”
他和常言在后座呆了那么久,常言有没有感染病毒,他会不清楚?!
虽然常言这人和他们半路结伙,又自大又讨人厌,可他的水系在末世里非常重要,是没有受污染的水源来源,他们一路不知忍耐多少次,可也从没想过要杀了他。
这么一想,银发男人视生命如草芥,手上不知沾过多少血。钟意连忙收敛起表情,苦哈哈地蹲在后备箱里。
世道真的变了!
孟鸢环视一圈,自然没错过钟意的表情,她小声问白辽:“真不是你做的?”
她声音虽小,可在座的几人全都是异能者,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不信我?”白辽眼风扫过前排两人,“我只是帮了他一把而已。”
这就是给众人的解释了,不信也得信。
就刚才男人什么都没动,常言却无故死亡的手段来讲,他们一车人都不是对手。
李轻缘按了按吴立峰的手掌,请神容易送神难,若是早知这人这么邪门,他们压根不会停车。
此刻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尊大佛,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缓和一些,问道:
“你们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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