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想。
要帮就要帮个大的。
这是她现在站在他会所门口的原因。
她跟严成野撒娇要去他会所,严成野权当她吃醋,想去会所看他有没有金屋藏娇。
他爱看她闹。
会所不远,开在市中心大概十分钟路程的位置。
平日里不开门,特意做厚的隔音门也会阻拦一部分好奇的人群。
表面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店铺,当推开门时,一切都变得精致许多。
昏黄的灯光照亮下,门廊散发出让人定神的淡淡沉香。
通过门廊,一整个刻意做旧的多宝阁首先映入眼帘。
上面摆满了瓷器与玉器,还有几方石砚以及水盂。
叶微不太会看,估不出价格。
左侧摆了几把黄花梨木官帽椅,右侧通往一条长廊,看样子是待客的包厢。
再往里走,通往后院。
院子里养了些花草,人工造了个小湖,里头手臂粗的锦鲤自在地四处游荡。
往远处看,一个古朴的亭子悬立湖中央。
严成野的工作,是给父亲提供钱权交易的场所,以及作为白手套,让这份交易合理。
“老公,我问你一个事。”她眺望远处拥挤的池鱼。
“咋了?”严成野跟她五指相扣。
“搬过来的时候,我滑板你放哪了?”她语气平静。
严成野挠头,“不记得,回去让张姐找一下。你以前还玩滑板呢,叛逆少女?”
“没事,你记得跟张姐讲一声,帮我找找。”
她语气愈发平静,手机编辑好的消息在这一刻发出。
不到十分钟,严成野电话铃响。
“你好?嗯,律师协会是吧?”他接起电话,自顾自走远,“这个可以的,你们时间安排大概是?”
叶微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她想,严成野是没有这种品味的。
她转头回到会所内部。
鞋踩在木质地板上,会有非常轻微的声响。
这里的房间没有门牌,只有门上不同的浮雕装饰。
她凭借直觉与对严成野的了解,推开最繁复的一扇大门。
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迎面是一张红木办公桌。
桌面上有摊开的半幅字画,还有堆得乱七八糟的文件。
果然这里是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窗帘厚重避光,显得整个房间都格外压抑。
时间很紧。
翻开几页文件,手指在书页上滑过,她的目光没有停留。
一时之间,办公室里只有她翻找文件的沙沙声。
没有任何有用的文件。
叶微皱眉,她不相信严成野在这里没有任何破绽。
她沉下心,摸索半天,终于从办公桌桌洞深处,摸到一个小小的卡扣。
她按下卡扣,一侧暗格弹出来。
最上层的文件无伤大雅,但最下层,她注意到,这是一沓沓的虚假合同与发票。
手机亮了一下,叶微瞥了一眼,是展熠发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离开。”
她看着手中的证据,咬牙把最下层几页拍下来,再单独拍下发票。
这时她已经能听到门外传来展熠古怪的哼唱,“where'smylittlepony?”
叶微毛骨悚然,她慌忙把文件塞回暗格,把抽屉推回去。
就在这时,门被严成野推开。
“你在这啊,我的小宝贝。”严成野的笑容有些僵硬,露出颇有防备的眼神,他扫过叶微的手与桌面。
叶微慌了一瞬,立马作出愤怒的表情,“你把那女人藏在哪了?”
“什么女人?”
“别装傻,你上个月才回家几天?不是在外面被绊住脚了,还能是什么?”
叶微说着,闯出他办公室。
高跟鞋踏在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咚咚”声。
她一扇一扇推开其他房门。
“好了宝贝,不闹了,我真是在忙事业,”严成野把她搂入怀中,“我答应过你不乱玩,我说到做到。”
“你们男人都是骗子。”
她执着地又推开一扇门。
“宝贝,我发誓,”严成野的鼻尖凑近她的发丝,“我怎么舍得让你伤心呢。”
严成野好一顿安抚,直到他语气越发不耐烦,叶微才别别扭扭地说,“好,行,别让我逮到你又有哪个女友。”
没有的事,”他笑说,“我们会所的饭很好吃,夫人尝尝?”
他引她往另一侧走,让身后跟着的服务生带叶微离开。
叶微移步走进包厢的同时,严成野按开暗格。
他们在此刻有微妙的共合,脑海里都浮现出同一件事情。
严成野父亲,严局长会掩护林维康的一批走私货物。
时间就在刚刚好一个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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