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爸爸,还是家里好,”她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阔别了五年的撒娇,她感觉自己肢体都有些生疏,“在都铎国吃不好也睡不好,我可想家了。就想着不要被你们看扁,才撑到现在。”
“你也是在外头历练过了,瞧瞧,我们小榆现在眼界、气质都不一样。”林维康抱着她看了又看,像是实实在在的慈父。
林榆抹着眼泪,在林维康怀里时,她瞪大眼睛,死死不眨,硬生生又多挤出一些泪水。
心下想着把林维康按进翻糖蛋糕内部的钢架里,他会不会当场毙命?
但她也不清楚这个翻糖蛋糕有没有使用钢架。
要在林维康的羽翼底下生活,演技是必修课,林榆已经精通,只是还需要再熟悉熟悉。
等她回头,林衍眼眶也红透了,他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又递给她两张纸。
“多好的日子,你回家了,爸爸就不用总是惦记你、担心你了,哭什么。”林维康说到这句,也有些哽咽,林榆走过去,劝他别难受,演了半天的父慈女孝。
林维康拍拍她的手背,领着她走近林衍,一手搂一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你们就是爸爸的左膀右臂。”
演了大半场,开了香槟,林维康才提到刚才那身礼服。
林维康一句“爸爸太想看你换上什么样了”,让她骑虎难下地换上了那一身无比嫌弃的白裙。
甚至忘记感慨自己的房间和离开前几近一模一样,连落灰都没有。
它并不丑。
林榆盯着着镜子里的裙子,虽然有点紧,但确实不丑。它的剪裁很修身,在胯骨边的弧度正好能压住她肚子上的软肉。
只是她不喜欢这样淡雅的裙子,她喜欢热烈的、有攻击性甚至有些浮夸的类型。
在胸前随手搭了一件钻石珠宝,她看着镜子里的裙子,总算不那么碍眼,透明的钻石熠熠生辉,正好增添了几分华丽与庄重。
说不上十分满意,但不是正式的宴席,她走出房间,看着父亲与林衍。
“怎么样?”说这句话时,她的目光落在林衍身上一秒。
目光很快移开,快到只有林衍发觉。
“清婉娴静,质朴纯洁,太好了,”林维康满眼都是欣赏,“瞧瞧我们小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啊,都要被你迷死了。”
“你妈妈要是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一定很高兴,很欣慰。”
林榆不着痕迹地又瞥了一眼林衍,像是在说“你就看吧”,她勾勾手指,摆了个一。
林衍却丝毫没有想起二人的赌注。
实在是林榆这一身太像婚纱了。
在林榆走出房门时,他就心绪恍惚,呼吸变得更加沉重,手指也握紧。
她本身的漂亮无需多言,浓烈的长相被下压的嘴角衬得有些孤傲清冷的味道。
明明乍一看毫无攻击力的脸颊,细看却眉眼锋利如刃,根本无需任何多余的矫饰,她只需要站在那里,万物都会向她倾倒一般。
她穿一身素洁的白,白得好惊艳,白得像婚纱。
他仿佛能看到林榆结婚的那天,她也会这样从房间走出来,他也会坐在这里。
看着新郎接走他。
林衍强撑起嘴角,露出浅淡的笑,在父亲的极力夸奖下,也附和了几句。
听到父亲那一句,关于她会多么受欢迎的话,林衍心下一凛。
不会发生的。
林衍心想。
不会发生的,他会做得很好,不会让她用婚姻换所谓的抗衡父亲之力量。
他看向林维康的背部,林维康的健身已经怠慢很久,本来前两年还会稍微打打高尔夫,自从出车祸伤到腿,打了大半年的石膏,林维康就愈发不爱动了。
再加上应酬与年纪大,林维康的腹背攒了不少累积的赘肉。
“今天,我们家里人小聚会,等过几天,小榆,爸爸再给你办个大的接风洗尘宴,你就穿这一身,就穿着一身。”林维康喝了点酒,或许是确实放松,他已然微醺,有点大舌头。
林衍想,用林维康自己收藏的刀刺入自己的皮肉,即使有脂肪保护,他也是会死的。
但不能急,绝不能急。
制造意外事故,一定要万无一失。
不然他进监狱,也不知道有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要围着林榆转。
她去都铎国第一年就有男人趁虚而入了。
“小衍,你也穿,穿一身好看点的。说不准小榆遇到如意郎君,你也遇到意足贤妻,让你们俩好事成双。”这回是真醉了。
“好,爸爸。”林衍随口答道。
他想起那个乔良就头疼。
假如林榆喜欢的是绅士类型的男人,那他实在太早暴露出真面目。现在再装,林榆也不会信了。
实在不行,还是想想老办法。
林衍开始琢磨起久远的囚禁计划。
抢亲,然后去不知名小岛,等到了再任她打骂,好像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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