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天麒说:“玩妖姬很吃操作,玩的好就是天秀,玩的烂就被人按在地上锤。两边单从英雄上来说势均力敌,都属于爆发很高的英雄,但是辛德拉有一点挺克妖姬的,就是她的e技能可以打断妖姬的w。”
妖姬的w魔影迷踪是一段位移技能,并对目标区域的敌人造成伤害,这个技能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在施放后的4秒内可以回到初始位置,这还不是最秀的,她的大招r可以重置上一个英雄技能,也就是说如果用w-r连招,基本上就是看乐芙兰在场上到处乱飞秒人。
而对于辛德拉来说,她的一个缺点是没有位移,但e技能弱者退散可以击退敌人并造成晕眩。
庄天麒跟夏允风解释一番,看他表情仍旧迷茫,叹口气:“算了,你就看看图像吧。”
耳机里传来厮杀声,庄天麒连忙转向屏幕、
游戏里两个人几乎同时升到三级,只见妖姬一个w想要突到辛德拉脸上,果不其然被对方e技能打断,庄天麒龇了下嘴:“我说什么来着。”
然而话音刚落,迟野利落一个闪现再次贴脸,成飞手按在f键上准备后撤,但手速不及迟野,只见妖姬一个e技能释放幻影锁链,辛德拉刚闪出去便被禁锢在原地,此时妖姬w技能冷却完毕,迟野再次突上,wqa挂上点燃,轻轻松松拿下成飞人头。
“卧槽。”庄天麒吞咽口水,“牛逼。”
迟野清完兵线回家出装备,去草丛拿下三狼,并没有立刻上线,而是绕到中路草丛埋伏。
辛德拉复活后吃了一波兵,眼看兵线就要进塔妖姬还没出现,有些警惕,藏在小兵后面吃线。
就在这时,妖姬从身后拉了条链子出来,直接将辛德拉定在原地,接着又是一套连招,直接将成飞消耗至半血以下。
辛德拉赶紧吃药,w技能扔球的同时击退妖姬,从另一侧草丛逃跑回家。
迟野美美的在线上吃了两波兵,等成飞再次上线已经是5级打3级,等级压制,就算辛德拉手再长,推线能力再强也是无济于事。
十五分钟后,迟野装备初见雏形,w-r连续使用,辛德拉根本无法预判他的走位,跟着weq挂点燃取走辛德拉人头。
由于成飞死了太多次,中路一塔已经被迟野点掉,不仅如此,他还趁辛德拉复活的时间去野区拿了个蓝buff。
最后一波,妖姬非常猖狂的藏在对面野区草丛里守株待兔,辛德拉想去打个f6,结果被一根链条锁住,然后是qrw,血条清空。
成飞超鬼,游戏结束。
庄天麒目瞪口呆的看着迟野8-1-0的战绩,发出迷弟的欢呼。
迟野摘下耳机,不甚在意的痞笑一声:“没什么游戏体验。”
愿赌服输,庄天麒忽视成飞铁青的脸色,跑过来让他喊“爸爸”。
迟野转了转手腕走到成飞面前,挑起眉头:“虽然你想认我当爹,但我不太想要你这个儿子。”
几个人同时愣住,难道迟野大人有大量就这么算了?
但下一秒,迟野狠狠一拳砸在成飞嘴角。
成飞没有防备,被他直接打蒙趴在了桌子上。
迟野拎起自己的书包,笑意散去,眼底凉意陡生:“想打架我随时奉陪,别再招惹我弟。”
说完,他捞起夏允风的手腕,脚步匆匆的离开了游戏厅。
成飞抹抹嘴角,半晌笑了一下,比起喊爹,他宁愿挨这一拳。
好好地晚上过成这样,夜宵没吃成,葡萄汁洒了,付了钱的烧烤也忘了拿。
迟野载着夏允风回家,路上俩人都很沉默。
夏允风低着头,手指不停的抠坐垫,感觉到从迟野那边蔓延而来的低气压。
能让迟野生气的原因大概只有一个,他又惹事了。
安静的时候适合回忆,夏允风草草温习一遍晚上打架的过程,他的动作、狠劲来回从眼前滑过。
画面里的人是夏允风最熟悉的一种自己,过去十几年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个样子,野蛮、凶狠、暴力。
这是最原始的夏允风,也是最原本的夏允风,但这样的夏允风没怎么在迟野面前出现过,哪怕是刚认识的时候,他更多透露出来的也只是冷淡和锋利。
“你哪只眼看到他是小孩了。”
夏允风耳边反复播放着这一句,小孩儿应该是庄天麒那样的,单纯傻气,没什么坏心眼。
他合上了眼睛,睫毛不安地抖个不停。
到家了,迟野把自行车锁在院子里。
这么晚凌美娟还没睡,客厅电视开着,她在等夏允风回来。
哪怕迟野一早报过平安,也说过会接夏允风一起回家,凌美娟还是不放心,亲眼看到人才能睡着。
送两个儿子进房间,凌美娟嘱咐道:“别学太晚,早点睡。”
她对夏允风的要求并不高,能跟上最好,实在跟不上也没关系。对迟野更是没有要求,他已经足够好了。
俩人各自去洗澡,结束时已经午夜。
夏允风后洗的,回房时迟野在床边等他,招招手:“过来。”
刚才去冰箱里取了点冰块,用毛巾包好了,夏允风的颧骨有些红,冰敷好的快一点。
夏允风盘着腿坐他面前,感觉到冰凉凉的毛巾碰上自己的脸,他条件反射的缩了一下。
迟野没什么表情的顿了顿:“疼?”
夏允风摇头道:“凉。”
于是迟野大胆的弄。
夏允风始终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轻缓地扫,呼吸很轻。
迟野怕夏允风乱躲,一只手按在他的后颈上,指尖贴着侧边的动脉,能感受到他心跳的频率。
半晌弄完,迟野放下手里的毛巾,却没松开按着夏允风脖子的手。
夏允风舔了下嘴唇:“哥……”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迟野几乎和他同时开口。
夏允风骤然失声。
迟野的手指在夏允风脖子上很轻地滑了滑,按捺住的情绪也随着这个动作带起一点。
“我在想你以前得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才能那样不要命的打架。”
听他说完,夏允风觉得身上的温度一点点消失,那些隐藏极深的阴暗面只需展现那么一点儿就能把人吓退。
没人会想要和一个暴力分子共处一室,也没人会想认一个暴力分子当弟弟。
迟野的手心滚烫,按在夏允风皮肤上烙铁一样,而且还在加深力度,他目色沉沉地看着夏允风的眼睛,声音发紧:“你让我太害怕了。”
夏允风刹那间屏住呼吸,瞳仁止不住的发颤。
以前夏允风常让别人害怕,但他从来都不在乎,不仅不在乎,而且求之不得,只有让别人对自己产生畏惧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现在他让迟野害怕了,让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害怕他了。
光是这样想着,夏允风都觉得透不过气,他微小的打了个颤,不敢再看迟野的眼睛。
迟野却说:“看着我。”
他的语气蛮横,霸道,跟平时欺负夏允风时没有俩样。
夏允风没有动,自我保护机制让他在意识到迟野害怕他的同时竖起了一身利刺。
迟野不再要求,夏允风不看他,他就看夏允风。
他看着夏允风,看了很久,像是只要一眼不错的盯住了夏允风,这个小孩就不会再有机会独自面对危险。
闹钟的走针不知转了几轮,迟野在两种矛盾的情感中把自己绞成了陀螺。
他发现逃避除了让他越来越烦躁以外,根本无法压制那些从露头开始就野蛮生长的心动。
夏允风像是长在他心上野草,拔一棵长一棵,一棵连着一棵,不知在什么时候连片成原。
他终于丢了分寸,一抬手把夏允风抱进怀里,慌乱地说了句:“你吓死我了。”
夏允风无措的睁大了眼睛,感受到了迟野的力道、热度,还有他胸腔里一下重过一下的心跳。
迟野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隔着血与肉撞的他生疼。
“哥,”夏允风不知所措地嗫嚅着,“哥哥……”
迟野使劲揉他的头发,气道:“你还有脸喊我!”
迟野简直后怕,早在暑假那回他就知道夏允风不是让自己吃亏的个性,今天亲眼见到才知道厉害。回家路上他一直在想,这样的场景过去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但凡有一次输了夏允风都不可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儿,但凡有一次失手夏允风都不可能回家。
“哥,迟野……”
夏允风那些冒头的尖刺顷刻间变成柔软的触角,他蹭着迟野的肩膀,小孩子一样眷恋迟野身上的温度。
“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别这样了?当时就装聋作哑,以为我也忘了?胆子怎么这么大,我离你几步远?不能喊我一声?我能看着你被人欺负?我会不管你吗?”迟野数落他数落个没完,“你那个同学还知道哭一下服个软,你怎么就会跟人硬碰硬?”
夏允风一声不吭地听训,像是被搓扁捏圆地面粉团子,迟野一通担惊受怕的火气彻底把他泡软了,连那双总是淡淡不起波澜的眼睛都揉进了清凌凌地水。
迟野放开他:“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挺横的吗?”
夏允风老实巴交:“不横。”
别人家小孩是在家张牙舞爪,外面怂的像蛋。他家这个正好反过来了,在家还乖乖巧巧,一出去甭管对方是谁全部一视同仁,谁敢招惹就等着一决高下吧。
迟野心堵,看见夏允风颧骨那点红更是觉得刺眼。其实那红印子压根不要紧,夏允风连疼都不疼,都不要等明天,动作慢点儿迟野都用不着冰敷。
夏允风笑盈盈地晃晃迟野的手腕:“你也和别人硬碰硬。”
迟野甩开他:“我跟你能一样?”
某些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被甩开也缠上去,夏允风握着迟野的手腕,摸了摸:“哥,我是小孩儿吗?”
迟野又抽出手,没好气道:“你是什么小孩,你是我祖宗。”
他下床找遥控器,这一通惊吓加后劲儿蹿腾的迟野更热了。
夏允风跟在他身边:“哥,你打游戏好厉害。”
迟野不看他:“别喊哥,我还生你气。”
夏允风去桌上拿来水杯,越不让喊越来劲:“哥,渴了不?”
迟野皱起眉:“让你别喊。”
“哥……”
迟野扭头瞪着他。
夏允风拧开杯盖,手抬高,杯口碰到迟野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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