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降下十几道雷电,她却毫发无伤。
楼梯精生无可恋:“……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走?”
戚灵灵:“你长什么样?让我看看。”
话音甫落,她眼前出现一个人影。
影子面目模糊,呈现半透明状,从身形来看似乎是个十多岁的少年。
“看过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少年气急败坏道。
戚灵灵:“我又没说看了一定会走。”
楼梯精:“!”
“你……你言而无信!无理取闹!”
戚灵灵:“啊对对对,我还无情无义。”
楼梯精的影子气得跺了跺脚,接着化为一道青烟倏地消失。
与此同时,戚灵灵身下的台阶开始动起来。
围观众人正纳闷那少女坐在台阶上要做什么,只听山体轰隆隆作响,宛如玉砌的台阶向上滚动,竟然生生把她传送到了山顶。
戚灵灵只觉身前出现一股巨大的力量,二话不说把她往天门里一推,脚下台阶就像避瘟一样迅速滚了回去。
众人:“!”这是什么邪术?!
系统:“……”看把孩子逼得,都成自动扶梯了。
作者有话说:
楼梯精:退退退退退!
第17章
不止围观群众懵逼,连罗浮山的执事都懵了。
他们大多已经参加过好几届入门试炼,还从没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
难道问道天阶年久失修,终于出故障了?
这可是祖宗辈的法宝,与上古护山大阵、熔剑池、试炼塔并称罗浮四宝,就算崩掉一块砖也是大事。
虽然天阶把那少女强行送进天门之后就恢复了原状,但执事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立刻把这怪事层层上报。
各个宗门的话事人都收到了消息——只除了汤元门,反正没人想得起他们。
连同消息一起送来的还有当时的留影石。
看完天阶抽风的片段,几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沐漾泉倒回戚灵灵坐在台阶上的画面,指着她道:“此人是谁?”
“回禀沐宗主,”执事回答,“是朱雀城主戚念瑜长女,戚灵灵。”
一听这个名字,所有人眼底都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沐漾泉心头一咯噔,难道是那颗定风丹有什么问题?放了几百年过期了?
不对呀,送出去之前他明明亲自检查过。
“这天阶是祖师亲手建造,此事非同小可,当慎之又慎。”太衍宗主年纪最大,第一个开口。
众人纷纷点头,这不是废话嘛。
还有一句话大家心照不宣,只是不能放到台面上说而已。
罗浮开山老祖在建造天阶时,融了一缕自己的神识进去,虽然没人见过,但从罗浮老祖本人的性格推断,这阶灵恐怕也十分乖张任性。
万一老祖的神识认真作起妖来,他们是打还是不打呢?
打就是欺师灭祖,不打又不知会作出什么妖来。
众人想到这里,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有心思灵活的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把锅甩给其他人。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天阶一反常态,究竟是何缘故。”沐漾泉道。
他转头问那执事:“你可问过那戚氏女?”
执事答:“弟子问她天阶上发生了什么,她一问三不知。弟子问她为何坐下,她答爬不动了,歇歇脚。”
众人默然,几千年来,哪个攀登问道天阶的不是拼了命一鼓作气往上爬,谁有那闲心歇脚。
是首富千金心态太好了吗?难道这就是原生家庭带来的底气?
“对了,”执事又想起另一件事,“那位戚仙子还问,能不能再爬一次。弟子回答不可,她似乎还颇为遗憾。”
众人:“……”这是脑子彻底被金钱腐蚀了吗?
“天阶该不会是被她坐坏的吧?”有人道。
沐漾泉也有些拿不准,不过他们是名门大宗,总不能把人抓起来严刑逼供,何况万一供出定风丹的事,他老脸往哪里搁。
“罢了,”他挥挥手,“一个尚未筑基的小姑娘,哪有这么大能耐。”
众人一想也是,问道天阶又不是豆腐,怎么可能坐坐就坏了。
“要是能直接问一问阶灵就好了。”一人道。
可惜他们能从灵力的波动感觉到阶灵的存在,却从未有人成功与之说上话。
沐漾泉看向七星派掌门:“我等之中,就属严掌门精通占卜、扶鸾之术,还请严掌门用扶鸾术一试,看能不能请阶灵的示下。”
罗浮七仙门除了剑道之外,大多另有一项专精的道法,比如太素擅符箓,七星派就精通观星和占卜。
七星派严掌门有些为难,这些上古器灵、阵灵脾气都大,何况是祖师爷的神识呢?一不小心哪里得罪了他,说不定就会被反噬。
他想了想道:“沐掌门既如此说,在下义不容辞,自当勉力一试,只是在下修为浅薄,还需诸位护法。”就算反噬也多点人分摊,谁也别想站干岸。
众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但也不好推辞,便即点头答应。
严掌门当即请出沙盘、柳木灵笔,几人按阵法站好位,掐诀念咒。
扶鸾就是古代版笔仙,不过七星派掌门的笔仙要高端复杂得多,一套仪式就小半个时辰,能不能请到那位祖宗还是两说。
不过他们这回运气似乎特别好,做完仪式后只过片刻,柳木笔就变得通透莹澈宛如碧玉——这是神灵现身的征兆。
严掌门简直难以置信,他们以前也不是没试过请这位祖宗,可是从没成功过。
今天这手气真是好得出奇啊!要不下了班去找长老们打几盘双陆吧,说不定能把上次输的赢回来……
“严掌门,是不是请成了?”
沐漾泉把他越飘越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严掌门轻咳两声,正色敛容:“正是。”
“那赶紧问问吧。”众人催促。
严掌门点点头,默念口诀,然后开始提问:“弟子严某,恳请阶灵尊上示下,今日天阶异动,未知何故?”
众人只见柳木笔在沙盘里“唰唰唰”快速移动,很快画出一串复杂的符号。
在场众人中,只有严掌门认识那些符文,所以由他充当了翻译。
“灵尊说:‘汝等不肖子孙,役使本座千万年,既无俸禄,亦无休假,纵容千万人践踏吾身,悖逆之至’……”
他越读脸色越白:“后面都是骂人话,灵尊很生气……”
一人道:“问问有没有什么法子将功补过。”
严掌门问了,灵笔又“唰唰唰”写了一通。
“灵尊说,他要一万上品灵石月俸,还要每年一个月的带俸休假……”
众人:好家伙!
就算七家平摊,每家每月也要多出一千多灵石,何况实际只有六家来摊——汤元门那帮穷鬼是指望不上的。
沐漾泉额头皱出一个川字:“这一万灵石的月俸委实高了些,严掌门和灵尊商量商量,可否通融一二?”
毕竟这破台阶的主要作用除了四年一次的入门试炼就是装点门面,花大把灵石养着也太费钱了。
严掌门苦着脸,摆摆手:“灵尊说了,若是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就带着天阶出走,另投别的门派……”
众人:“……”
问道天阶是罗浮山的门面,罗浮山的金字招牌,要是阶灵真带着天阶跑路,岂不是让罗浮山被天下人耻笑?他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看来是不养也得养了。
正想着,柳木笔又快速动起来。
严掌门生无可恋:“还有……灵尊说还要十三俸、做五休二、年终奖和五险一金,没有这些东西,他都抬不起头做灵。”
众人都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脸,这些都什么玩意儿?简直闻所未闻。
别的还能通过字面意思猜个八九不离十,五险一金什么鬼?
严掌门小心翼翼地请示:“敢问尊上,何谓五险一金?”
柳木笔从沙盘上跳将起来,“啪啪啪”几下打在他脑门上,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严掌门“啊呀”一声惊呼,额头上坟起几道血杠杠,组成一个“王”。
“灵尊的意思,大概是让我等自行领悟……”
众人:“……”
有严掌门的前车之鉴,没人敢再多嘴。
沐漾泉叹口气:“罢了,既然灵尊有命,我等岂有不遵之理?”
太衍宗主道:“依老夫之见,五险大约是五样历经千难万险得来的天材地宝,金就好猜了,无非是五行属金之珍宝法器,六件宝物我等一宗一件凑一凑,倒也不是难事。”
他顿了顿:“不过灵尊既然是祖师神识所化,凡品怕是入不了他老人家的眼……”
众人默默点头,一个个神情颓败,如丧考妣。
严掌门又问了问那祖宗还有没有别的示下,祖宗傲娇地回答暂且就是这些,若是想到别的再给他们指示,紧接着柳木笔“啪”地倒在沙盘中,灵光尽失,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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