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根本就没有圣旨就让岳父去搜集粮食。”柳应渠小心的观察沈父的表情,小声说:“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假传圣旨了。”
假传圣旨可是要掉脑袋的,但是真的好刺激呀。柳应渠的心脏怦怦直跳,他分不清是快乐还是快乐。
沈父的脸彻底黑如底锅。
书房里说不出的寂静,柳应渠有些慌,看沈父的样子有些吓人,他害怕。
要是清梧在就好了。
沈父胸膛起伏,他回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的心酸历程,他努力平复心情结果没平复住。
从书房里传来沈父的怒吼:“柳应渠,你这个杀千刀的!!!”
“岳父还是有好处的……”柳应渠小声辩解。
坑爹啊。
第81章 流民
沈父气得不行但好歹还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他气哼哼的坐下自己拿着茶壶倒茶来喝,结果倒出来的是清水。
沈父:“……”
“岳父,清梧经常来书房,我便把茶水换成清水了。”柳应渠现下不敢招惹沈父,还是小心体贴的解释。
“……”沈父无言,他只能端着这杯清水浇浇心中的火气,越想越气。
这买回了粮食也算能应付这旱灾,沈父说服自心气顺,只要操作得当得到陛下的赏赐也是一定的事。
“我把大昭的陈米粮食都买走了,但有些粮商不肯卖,我见着那镇上,县府里都是在涨价,这一斤粮食要价到了两百文这还算好的,更贵的有五百文的,有的县府不开粮仓,任由粮食发烂也不给百姓。”
沈父一路上也是惊心动魄,看着大昭在旱灾下的处境,心中也有恻隐之心。
“岳父,粮食我们可以分一部分去京城外设粥铺只做赈灾来用,另外的原价卖出去,每家每户必须限定一斤。”柳应渠想了想:“若流民吃不起一斤原价的粮食,岳父可派人去流民中挑选人来沈氏做活。”
“应渠,你说这话好似旱灾还要持续不长的时间。”沈父说道。
他心里也明白这事刻不容缓自己就出了书房。
柳应渠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流民来了京城要以工代赈,京城里有纺织机需要人,造纸坊,制作筒车的,盐场,还有些荒地。
荒地和盐场归工部管理,这一块柳应渠还是能使上力。
地方上的事,柳应渠把自己在书房写的人名拿着。他深深叹口气,记性太好了,对原著的贪官奸臣也记下了,只能让你们去倒霉了。
要是自己把持住没在这次天灾犯罪没被人发现还能借着关系步步高升,结果偏偏遇见了柳应渠只能嗝屁了。
柳应渠去院子里看沈清梧,沈清梧躺在躺椅上睡着了,柳应渠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梁。
“柳郎,你和爹说什么?”沈清梧半睁眼睛,他其实没睡,实在是夏日犯困。
“说些一些琐事。”柳应渠轻描淡写,丝毫不提骗了沈父的事。
柳应渠这边含情脉脉,在内阁里的大臣们还在激昂的商量办法。
“粮价上涨,陛下要抑制粮价!”
“流民逃窜,有的变成土匪杀人放火,要派军队去镇压!”
“贪官污吏兴风作浪,要派人去杀。”沈忧款款说道。
“……”内阁大臣对他怒目而视。
“京中要设粥铺,要加强防护,流民涌进必然会给京城的侍卫加重担子,要把流民的人数统计好,还有他们以前是做什么的也要统计。”沈忧颇有章法:“皇庄里还有些粮食,还有户部要出钱买粮食。”
户部尚书趁着昭烈帝没看见恶狠狠的看沈忧。
“粮商涨价过狠,那便下大牢,罪名扰乱商价,试图动摇大昭江山根本。”沈忧说得极其文雅。
内阁大臣倒吸一口气凉气,这帽子扣得太狠了。
杨长修才从海朝郡回来,他拱手道:“陛下让工部制造纺织机来让流民安居。”
王长明也说了一些实事。
昭烈帝满意点点头:“就按照三位的办!”
内阁大臣只要反对,他们主要是反对沈忧,沈忧太狠了。
“朕觉得沈大人的办法最好,地方上没有做好自己的职责那么砍脑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至于粮商,识相点朕就留着,不识相那为什么要来碍事,先关着他们不要他们命了。”昭烈帝说得颇为宽宏大量。
昭烈帝目不斜视走了。
一个内阁大臣颤颤巍巍的说:“……暴君啊。”
内阁大臣们回到家中立马就给和家里千丝万缕的粮商说了昭烈帝的话,粮商傻了。
“怎么就要下大牢了?”
“以前先帝都不管这事。”
“陛下这人有事是真来,我不再京城卖粮了,我把粮食运去其他地方卖!”有的大粮商说道。他打算今晚就把粮食运出京城,到哪也比在昭烈帝眼皮子底下强。
大粮商打算集体出逃。
昭烈帝有内线他立马让京城的人层层检查。
“哎,要出去那就先脱下一层皮吧。”昭烈帝摇摇头觉得他们很不可理喻,他拿着奏折又看见了熟悉的风格。
……?
柳卿的岳父竟然去了那么多的地方,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难为柳卿写上来了,昭烈帝把奏折放在一侧:“庞全,让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来盘龙殿。”
等两部尚书来了,刑部尚书在一旁候命,吏部尚书首先面对了昭烈帝的攻击,“给朕查查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如实就把人抓进刑部大牢,大昭读书人也不差他们几个!”昭烈帝冷笑一声。
柳应渠在家修改农具,锯木头的声音吱嘎吱嘎的,沈清梧都不爱跟他一块儿了。
他这些日子做了风扇车用来给粮食脱壳的,还有改良版的纺织机,现在柳应渠做得是改良版的推车,他发现在古代的推车竟然只有两个轮子,平衡性不强,而且效率很慢,他给推车加了两个轮子!
然后剩下还有一点木材,柳应渠想了想雕了一朵木花送给沈清梧。
“柳郎,你先去换身衣裳。”沈清梧接过木花插进花瓶里,拿着手中十分高兴,推着让柳应渠先去洗一洗。
全身都是汗津津的。
柳应渠接过衣服就去屏风后面沐浴去了。
沈清梧托着腮欣赏屏风上的影子,颜色正好的脸上飘着红晕,这样的半遮半掩更加让人浮想联翩。
他真可怜。
柳郎才去江南郡回来后他就怀孕了,也不能和柳郎亲热了。现在柳郎忙着流民的事整日也很累,沈清梧太心疼自己的情郎了。
恨不得让他爹为他分忧,他就算了,他要好好休息。
沈清梧一边欣赏相公的影子一边不满的想着要让罗罗把屏风换得更透一些才好。
他只听着水声和水珠滑落在浴桶的声音,耳朵就骤热,心里也热了起来,沈清梧心驰神往。
他喜欢泡池子,这里也有一个大浴池,以后喊柳郎一起去泡池子,以前是别人的温泉,总有些羞赧,现在是自己的浴池,总不会过于矜持。
柳应渠神清气爽的从屏风后走出来:“清梧,我去工部一趟。”
“去吧去吧。”沈清梧挥挥手。
柳应渠笑着从家门口离开,没过多久就有官员上门喊着柳夫人说着什么好话,把家里的“木制工具”给搬走了。
“士农工商,柳大人这发明出来的东西又能要记功绩了。”工部的官员说道,他羡慕极了。
“羡慕什么,先把活跟做好,不然要掉脑袋。”
“也是,荒地的统计已经好了,现在就等流民来了。”
“地方的流民也有捣乱的,也有地方接纳流民,但大头还是在京城。”
“侍郎大人还在修堤坝呢,现在阮大人又觉得用混凝土来修路,按照陛下的话是先修京城到西北的路。”
西北正是大昭的门户,也是边境驻扎的地方。
阮广祖在看自己需要多少人又要多少钱,人不是问题有流民来当人力,就是钱这块户部很难撬开。
“该死的老匹夫在陛下面前答应的好好的,下来就给我们一点点钱,钱保这个狗!”
柳应渠左右看了看,发现在阮广祖面前只有他一个人,他硬着头皮,“阮大人消消气。”
“或许钱大人是真的没钱了,这事还是要陛下来。”柳应渠小心怂恿。
“我这就去找陛下做主!”阮广祖恶狠狠的说。
阮广祖立马一把眼泪的在昭烈帝面前哭诉,昭烈帝头疼把户部尚书喊来,上下左右抖了抖,发现他真没多少钱了。
昭烈帝:“啧,废物。”
户部尚书:qaq
“那先把朕私库的钱拿来用吧。”昭烈帝说着心中绞痛,他省了好多年的银子。
阮广祖和户部尚书知情知趣的离开了,他们怕昭烈帝暴起伤人,毕竟让皇帝出血了。
阮广祖回去给柳应渠感叹了一句:“那孙子真没钱了。”
柳应渠:“……”
柳应渠带着人去测量从京城到西北的路,至少先把京城门口的路修好。他们才出城门,因为京兆府的安排,先是把流民安排在城外,等安置好了再恢复京城流通的事。
这边的粥铺也有人安排好了,一排排的还带了名字,他还看见了一个柳字和沈字,,别人都是一面旗子,他们是两面,柳应渠心中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心中很为这种不一样感到心情愉快。
在粥铺外面有的是官员的家眷和世家子弟,还有商人之类的,柳应渠一行人穿着官袍来到城外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柳应渠最为突出,最年轻俊美却站在最前面。
“柳大人,我们是现在开始测量勘测么?”有人问道。
“现在开始吧。”柳应渠颔首。
他自己也拿了工具蹲下来检测,以前还不会跟着工部这群人跑,渐渐也学了点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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