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没想好’实在忍不住了,壮着胆子跳上了床榻,循着她枕头的一侧,将身体将自己团团蜷起来,在自己的怀中打盹儿。
涟卿原本是没怎么困的,也在兴奋中伴随着忐忑不安,但不知为什么,枕头边,忽然一团毛茸茸飞,小温暖在的时候,她心里忽然屁用经了下来,也似,莫名的暖意自心底涌起,也伸手轻轻抚了抚‘没想好’,‘没想好’慵懒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打盹儿。
她这才舒心笑了出来……
枕边是温和而均匀的‘没想好’打盹儿声,涟卿原本不踏实的心仿佛渐渐安定了下来。
也伸手轻抚在‘没想好’身侧,忽然想,这样的梦也不差,至少有这样的梦就已经很好了。
涟卿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都不知晓,醒来的时候是因为‘没想好’下床榻,涟卿也跟着醒了。
昨晚睡得很晚,眼下天色已经大亮,照在眸间略微有些刺眼,她伸手挡在眉心,又慵懒得睡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快近晌午了。
涟卿撑手起身,没想到竟然睡到这个时辰,果真是做梦的时间太长了去……
等洗漱好,换完衣裳,陈壁也正好来了外阁间中,一幅你终于醒了的表情,朝她道,“四小姐,主上的马车到王府了,让来同四小姐说声,他在等四小姐一道。”
一道?
涟卿问起,“去哪儿?”
涟卿想起昨晚的亲近,过了一宿还历历在目。
陈壁果断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主上让他跟着四小姐,他也一直都在王府,他就算熟悉主上,也不知道主上的心思啊。
涟卿正好洗漱完,“稍等我片刻。”
等稍许,涟卿才顺手取下一侧的狐狸毛披风,同陈壁一道往王府外去。
“冠之哥哥,是刚才回来的吗?”
下雪了,涟卿自己撑着伞,一面走,一面问起。
陈壁摇头,笑道,“不是,主上回来有些时候了,听说四小姐还没醒,就没让人来催,只说等四小姐醒了再走。估计,也是没想到您能睡到这个时辰,所以一直在马车上,怕刚下马车,四小姐醒了。”
所以他从早前开始就一直在马车上,不知道呆了多久。
涟卿眸间歉意。
她确实很少赖床,昨晚,真的是大半宿都在失眠的缘故。
今日的雪下得有些大,漫天的银装素裹里,她撑着伞,身着一件不常穿的,这次来燕韩,云墨坊不知晓她喜好,给她多做的几身木槿色衣裳,身姿婀娜,亭亭玉立。
颦笑间,分明没有特意,但就算只是撑伞,转眸一笑,都带着这个年纪女子特有的清雅与玲珑韵致,动人心扉。
而她又是涟卿……
马车中,陈修远没有移目。
女为悦己者容,她今日有特意梳妆打扮过。
陈修远唇畔莞尔。
陈蕴置好脚蹬,涟卿撩起帘栊上了马车。
马车中燃着炭暖,不如路上冷。
陈修远在马车中翻着书册,似平常一样的清冷模样,又淡淡朝驾车的陈蕴道了声,“走吧。”
陈蕴应声,陈壁也跳上马车,与陈蕴一道共乘。
陈壁和陈蕴两人在一处的时候,就没有安静的,虽然怕朝着马车内,两人会压低声音,但压低声音也知晓他们两人在说话,只是如同窃窃私语般,听不清在说什么。
马车驶出去稍许,马车中,两人都没说话,他在看书,涟卿没出声,就靠在马车一角听陈壁和陈蕴两人隐约的说话声。
马车绕过街角的时候,应当是陈蕴同陈壁说话去了,没怎么留意,碾上一块很小的时候,但因为正好在拐角处,涟卿正好险些撞到,是方才一直在看书的陈修远伸手,扯了她到跟前……
然后,又没有松手,让她就坐在他身侧,他继续低头,另一只手继续握着书卷看书。
“坐这儿。”他温声,而后松手。
涟卿看他,他余光应当看到,所以翻开下一页的时候,轻声道,“看我做什么?”
涟卿轻声道,“看你,怎么今日不说话?”
也不看她……
陈修远指尖微停,轻声笑道,“不是怕你尴尬吗?”
陈修远放下书册,这才转眸看她,“你要是没介意,我就不看了。”
涟卿:“……”
涟卿是想起昨晚,他险些亲她。
他又看了看她,唇畔微挑,而后又重新拿起书册,继续看着,没再说话了,但眸间都是笑意。
涟卿脸色微红。
他似是轻描淡写道,“今日好看。”
她看他。
他翻过手中书册,温声道,“人和衣裳都好看。”
人和衣裳都好看得涟卿,忽然觉得离他有些近,暧昧的浓度有些超标。
心中刚打起了退堂鼓,想悄悄起身,一点点往原位挪去,但这个念头刚在心底成形,还没有付诸行动,手便重新被他握住。
“冠之哥哥……”她咬唇。
“嗯。”他轻声。
“去哪儿?”她特意寻了话问,不让眼下的气氛都在他握着她的手上。
“去西郊。”他应声。
“西郊?”涟卿意外,西郊是最远的,她诧异,“去西郊做什么?”
“许骄说今日要涮火锅,远道是客,我吃不了辣的,但她应该快要离京了,走之前馋辣了,我又不好拂她的兴致,思来想去,你能吃辣的,你替我招呼她。”
嗯?涟卿意外。
什么叫,她替他招呼许骄?
陈修远笑了笑,没有说破。
主人招呼客人,不是天经地义吗?
涟卿思绪间,他伸手,循着早前在万州那次一样,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头,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莫名地,安安稳稳得靠这他。
涟卿:“……”
“西郊还远,先眯一会儿,到了叫你。”他温声。
她脑海里嗡的一声,好似许多东西都同时凑到一处般,嗡嗡杂乱着。
又听他的声音道,“阿卿,路上颠簸,手挽紧我。”
她想起万州的时候,她就这么靠着他,又双手环紧他胳膊过。
她知晓她是他是特意的。
她伸手环上他,一颗心砰砰跳着,并着,她靠在他肩头时,听到他身前结实有力,又明显能同她区分开来的,他的心跳声……
她好像忽然会意,他昨晚说的,是甜的。
他的心跳声,也是甜的。
第118章 口是心非
“阿卿,这个烫着好吃,你尝尝这个。”许骄一直给涟卿夹菜。
因为两人都能吃辣的,所以吃能吃到一起去,还能一起分享吃的心得。所以陈修远的位置从一开始的两人中间,到自觉‘被’挪去了许骄身侧,成了他同涟卿之间隔了一个许骄。
火锅这种东西,越吃越熟络,尤其是陈修远‘被’挪到一侧后。
起初,涟卿还有些拘谨,小心翼翼,怕不怎么说话,许骄这里觉得怠慢,但又怕同许骄聊得投缘,陈修远介意。但时间越长,越发现,陈修远全然不介意。鸳鸯锅里,陈修远一人吃白锅,她同许骄一起吃辣锅,一直说话,陈修远也没旁的芥蒂。甚至,许骄和陈修远两人尤其喜欢拌嘴。
陈修远要么真是说不过许骄,要么是让着许骄。
但整顿饭下来,一句未谈国事,真是在红红火火吃饭。虽然陈修远没碰红锅,但是红锅的气味大,他也会有呛着的时候,涟卿看他,他温声,“没事。”
许骄朝他眨了眨眼。
陈修远头疼。
等陈修远唤人加菜,许骄用长长的火锅筷一面夹菜给涟卿,一面问起,“陈冠之有没有告诉你,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陈修远脸色一黑,“可以了,许骄。”
许骄笑开。
涟卿眼中好奇,陈修远瞪了许骄一眼,“许清和,做人要有底线,你这还是在燕韩没走呢,以为在你们南顺?”
涟卿知晓有人是在一本正经得‘威胁’人,她见过陈修远挑衅赵伦持时候的模样,绝对不像眼前同许骄一处的时候。
许骄啧啧叹了叹,朝涟卿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们这儿的地头蛇好凶。”
涟卿笑开。
陈修远撩起衣袖,隔着一个许骄给她倒果茶。
许骄瞪大眼睛,“诶,这儿还有个人呢?”
陈修远轻声,“自己没手?”
许骄从他手中接过茶壶,嘀咕道,“不倒就不倒嘛,还人身攻击。”
许骄说完,又朝一侧的涟卿道,“他对你也这样吗?”
陈修远无语看向许骄。
涟卿笑着摇头。
许骄转眸,气势汹汹,“陈冠之,大型双标现场啊!”
正好方才涟卿下得菜熟了,陈修远越过许骄给涟卿夹菜,许骄眼睛都直了:“……”
许骄恶寒,“欺负单身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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