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默身上伤痕很多,腰部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从取出来的树屑来看,可能是树枝。
修重记得昏迷前试着爬出帐篷,那个地方是悬空的,醒来时在树底下,结合所有的线索,真相不难猜。
他这条命,算是温默捡回来的。
前一天注射过解毒剂,药效还在,修重没再给温默重复用药。
余光看到一处,他有些在意地看过去。
在温默的腹部有一道五公分左右的划痕,创口周围微微泛红,几乎已经痊愈。
修重快速扫视其他部位,在左手上臂也有两条即将痊愈的伤口,脖子上被他自己抓破的伤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
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愈合速度。
“修哥,怎么了?”见修重停下,池树不安地问。
“不用紧张。”
修重用镊子夹着针线准备缝合,原本要缝十几针的创口只缝了两针,“温默命这么硬,不会随随便便死在这种地方。”
这里路面颠簸,修重给他包好伤口后,怕给人晃裂了,又给抱在身前护着。
“晚上不扎营了,先开出这个5区,开到哪算哪。”
老金:“好。”
池树拧了干净的湿毛巾递给修重:“修哥,你也擦擦吧。”
“谢谢。”
修重接过来。
身上除了汗就是血,再加上温默,两个人的气味浓得熏眼睛,都快腌入味了。
脸不小心碰到温默的额头,修重用手背测试他的体温,展开手里的毛巾重新卷了一下贴上去。
“我哥发烧了?”池树担忧地问。
“稍微有点,正常。”
修重打量他,“你自己的伤也处理一下,打一支解毒剂。”
池树点点头,放心下来后,身上到处都疼。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5区这么危险。”
之前虽然也看到了很多危险的变异生物,但每次都很顺利地解决了,让他以为其实5区也没什么,可原来不是。
只要修重一出状况,他们就整个垮掉了。
老包伸着手,小心地帮老金包扎,苦笑道:“5区一直都这么危险,一般猎队进5区最多活不过两天,不然哪还能有遍地的野兽啊。”
耳边听到温默突然加重的呼吸声,修重怕他低着头堵住呼吸道,给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好……”
听到温默的呓语,修重侧耳凑近一些:“什么?”
温默拧着眉:“好硬……”
修重:“……”
还嫌弃上了。
伤员最大,他试着放松肌肉,让这小子靠得更舒服些。
很快,温默拧着的眉毛松开,修重隐隐还能听到小呼噜声。
修重:“…………”
你是懂享受的。
第二天,温默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他躺在帐篷里,帐篷门敞开着,透过建筑物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大片破败的高楼。
看起来在他昏迷期间,他们已经到4区了。
感觉到身体很紧绷,温默才发现自己被包成了粽子。
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转头一看,修重竟然就睡在旁边。
“哥,你醒了?!”
池树提着大水壶进来,看到坐起的温默急忙走过去,“感觉怎么样?”
“好得很。”
温默朝修重抬抬下巴,“这小子什么情况?”
池树蹲在帐篷旁:“你昨晚受伤发烧,修哥为了照顾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刚刚才睡过去。”
想到昨晚的事,温默眼前闪过对方舔他下巴的画面,脸色微微一变。
什么幽闭恐惧症,什么妈妈的味道,都是借口!本质就是个变态。
带他呆呆的,池树问:“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我去帮你拿?”
“我身上的这些,谁弄的?”温默微微皱眉。
“修哥啊。”
见他眉头松开一些,池树下意识地问,“你是不是松了口气?”
温默眉心一跳,冷着脸瞪过去:“我为什么要松口气?”
池树做了个缝嘴的手势:“我胡说的,我去给你拿吃的。”
说完,起身就跑。
身上一股血腥味,黏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装满水的大水壶就在几步外,温默掀开小毯子准备起身,这才发现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大腿和小腿上也缠了不少绷带。
温默:“……”
他真的受了这么多伤?
所以裤子也是修重给他脱的?
身旁突然传来动静,见修重睫毛微微抖动,看起来要醒了,温默心念一转,转身压到修重身上。
迷迷糊糊中,修重感觉有压迫感逼近,一睁眼就看到了温默放大的脸,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
“你干嘛?”
温默撑在他的身上,一本正经道:“你舔了我,我要舔回来。”
才睡了一小会儿,修重的脑子还是懵的,见他伸出舌头,一把摁住他的脑门往外推。
“你是不是又在梦游?”
温默拉开他的手,抬起他的下巴就凑过去。
“我清醒得很。”
对方身上到处都是伤,修重不敢乱碰,只能使劲地仰头避开:“起开,不怕我身上的细菌?”
温默:“你长得漂亮,细菌应该也很漂亮,我不嫌弃。”
修重:“……我听你鬼扯,滚。”
“哥,我从你们的小仓库里拿了两块甜米糕——”
池树踏进大门,见温默只穿了条裤衩子,正和修重纠缠在一起,不知道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
他悄悄往后挪了一步,蹲在门边贼笑。
“在傻笑什么呢?”老金提着只野鸡,举到身前晃晃,“看我逮到了什么?”
跟在老金脚边的虎生嘴里也叼了一只鸡崽,仰着脖子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架势。
池树眼睛一亮:“好东西啊!炖个鸡汤,大家一起补补。”
“水烧开了吗?我把鸡处理一下,对了,小温醒了吗?”
老金要伸着脖子往里看,被池树拉到一旁。
池树:“他们在商量大事,先别进去打扰了。”
老金一头雾水:“商量啥大事啊?”
池树:“哎你别问了,我们去杀鸡。”
帐篷内,温默满意地看到修重恼怒的脸,这才施施然地起来,边解大腿上的绷带边问:“为什么舔我的血?”
修重做事目的性很强,他不觉得对方会在那种危险的状况下,只是为了戏弄他而做出越界的行为。
“补充信息素。”
修重坐起身,揉揉乱糟糟的长发,糟心透了,“难道你想我咬你的腺体?”
温默看向他,眼神探究:“为什么?”
修重:“都说了我怕天黑。”
温默定定地看了他两秒,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这句话不一定是假话,但一定不是全部的真相。
染血的绷带解开,下面的皮肤完好无损。
修重上手摸了一把,创口已经长好,除了颜色比较粉嫩,没留下任何痕迹。
温默拍开他的手:“别乱摸。”
“你这伤口的愈合速度也不比我慢啊。”修重意有所指。
温默神色如常:“一般不都这样的?”
余光见老包进来,修重冲那边抬抬下巴:“你看看他。”
温默看过去。
老包手上腿上缠了几处纱布,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还没来记得换。
“小温醒了?”老包放下手里刚猎的野兔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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