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好帅啊!”江鸿突然就岔开了心神,“怎么能这么帅?!”
“我问你话!”陆修简直拿江鸿没脾气了。
江鸿不住往陆修身上蹭,也不知道自己在蹭什么,陆修刚打完一场,身上全是汗,江鸿还抵着他又蹭又拱的,恨不得钻进他怀里去。
陆修:“………………”
“你快说!”陆修道。
江鸿说:“你抱着我我就给你说。”
陆修有时觉得江鸿简直有病,江鸿也意识到这个举动实在太gay了,但他的初衷确实觉得陆修一身金属衣的模样像个兵人手办,还是等身可活动手办,像个怎么玩都会配合他的超级大公仔。
就像看到超级大的布偶公仔一样,人总是忍不住想埋进去。
“好了不玩了。”江鸿起身分开,与他并肩而坐,努力地让自己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别把陆修弄出心理阴影,要朝他解释。
陆修却搭着他的肩膀,把江鸿主动搂进自己怀里,让他贴在自己身前,说:“你想这样?”
江鸿刹那整个人都要炸了,有种奇怪的感觉,冰冷却柔软的金属织物,内里是陆修灼热的身体,这种反差充满了力量与坚定感。
陆修从来就是陆修,也许在别人面前,他既冷漠又傲慢,但对江鸿而言,他始终是强大又温柔的那条龙。
这是我的!江鸿感觉到他们的联系,是如此地清晰。
“你说。”陆修道。
江鸿枕在他的腿上,没有做什么太暧昧的行为,又笑了起来,既为陆修高兴,又为他透过迷雾,窥见了未来的希望而高兴。
陆修摘下击剑手套,把一手放在他的脸上,继而意识到手掌有汗水,改而用手背轻轻地贴着他的脸。
“冒牌货出现的那一刻,”江鸿解释道,“你们的力量、速度、法术都是完全相同的,各项数值完全一样,要打败他很难很难,取决于战局中的微小变量……”
陆修没有说话,出神地看着社团中心外的花田与体育场,以及那铺天盖地的春日暖阳。
“但是从他诞生的那一刻开始,”江鸿说,“所有数值就固定下来了,接下来你俩还会有各自的成长……”
陆修听到这句时,马上道:“懂了。”
江鸿坐起来,认真地说道:“所以战胜他的希望,不在于曾经,而是未来!时间拖得越长,你就越有胜算。到你们下一次交锋时,只要你获得了比他更强的力量,我相信你一定会赢!被他打败并不耻辱……”
陆修看着江鸿,问:“还要我再抱着你一会儿?”
江鸿顿时尴尬起来,满脸通红,说:“不不不,我只是……闹着玩的,太变态了,别在意这个。”
陆修于是站起身,那个过程很慢,但江鸿知道,在这之前消失的某种力量,或者说信心,正在缓慢地回到他的身体。
江鸿跟在陆修身后,又说:“可达老师的意思是分化,你们既然已经分化了,他对你来说就没有太大威胁了。陈真完全不怕那个冒牌货,一定也是这个原因,嗯……”
陆修把佩剑收回剑架上,江鸿看着他的剑,提起来玩了两下,放回去,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陆修似乎从来没有用过兵器。
他无论对上什么敌人,都是用龙语。
也许我可以为他打造一把兵器?江鸿心想。
可达的声音从更衣室里传出,说:“这就是你下一个阶段努力的目标。战胜自我,涅槃重生,这是万物必须面对的命运,不仅仅是凤凰,天地间一切生灵,都必须学会战胜自我。”
陆修没有回答,可达换回运动服,擦干头发,背着个包,朝江鸿抛了个飞吻,说:“走了,留给你们二人世界。”
江鸿朝可达挥手告别,陆修回头道:“帮我脱下金属衣。”
江鸿便在身后帮陆修脱去一套修身服,收起他的装备,陆修去洗澡,江鸿把他的衣服收好。
“咱们去哪儿?”
离开社团部时,江鸿问。
“不知道。”陆修停顿了下,忽然说,“对不起,这几天我心情一直不好。”
江鸿忙道没关系,但既然拨开了迷雾,剩下的只是如何去做的问题。
“你想去散散心吗?”
陆修想了想,欲言又止,江鸿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啊,想去哪儿?”
陆修看了眼远处,说:“没有特别想做的事,只想……只想……”
江鸿:“?”
陆修:“只想和你单独待几天,没有其他人。”
江鸿明白陆修的意思,也知道陆修说出这话时会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实在太理解了,陆修的顾虑与烦恼,只想让江鸿与他分摊,一同承担,也只想让江鸿来陪伴。
“好,”江鸿马上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室友都没回来?”
“没有。”
“晚上来我寝室睡?”
“好。”江鸿答道。
“学校里有什么古老的文献室么?”
吃午饭时,江鸿说:“咱们去找个安静的图书馆吧?”
陆修一怔,继而说:“可以。”
江鸿说:“比如说全是魔法秘籍的地方,藏有什么失传神功之类的……”
陆修:“苍穹大学没有这种地方,又不是游戏开外挂,能找到武功秘籍。”
江鸿说:“呃,那哪里可能有这种文献室呢?驱委?”
“哪里都没有。”陆修实在很难理解有时候江鸿的脑回路。
江鸿想了下,好像也是,如果真有这种收藏了神功的地方,大家一定都挤破头地去学了。
“这世上有什么隐世的高人么?”江鸿道,“比方说找他拜师学艺,就能学到什么厉害的功法,不一定要毁灭级的,至少可以来个出其不意嘛。”
江鸿完全按武侠小说的思路在走,见陆修盯着自己没反应,又问:“你有师父吗?”
高手都有个很厉害的、年纪很大的老头儿当师父不是吗?像风清扬之于令狐冲,张三丰之于张无忌什么的。
陆修一脸“你是傻子吗”的表情看着江鸿。
江鸿:“?”
江鸿又问了一次,陆修才忍无可忍,认真答道:“有,曹校长。”
“哦对哦!”江鸿想起来了。
陆修又提醒道:“你的师父也是曹校长。”
“呃,这么说来,咱们还算同门。”江鸿说,“好吧,咱们先找个图书馆看看吧!最好是古籍多的那种。”
陆修仿佛有话想说,但忍住了。
“好。”最后陆修道。
翌日,陆修先向驱委询问过了情况,得知西安确实有古籍图书室,名字叫“文物图书中心”,就在碑林区,找学校开了介绍信,与江鸿一同前往。
虽然临近五一假期,但像文物图书中心这种地方,根本不可能有游客到访,连管理员都没有。负责人调整了一下抽湿系统与恒温器,交给他们两个手电筒,便让他们随意观看了,拜苍穹大学的介绍信所赐,可以拍照,要不是馆里没人管复印机,还能拿去复印。
“哇,”江鸿看着漫山遍野的书架,说,“这里头会有什么神功与秘辛吗?”
陆修:“……”
陆修看着江鸿,江鸿拿着手电筒,说:“来吧,我决定先看看书目,把也许有用的书籍挑出来。”
书目录入是个极其浩大的工程,中心到现在还没录完,其中也缘因管理员数目不够。大部分书只能通过最原始的翻书卡来进行检索,里头大多是线装书,还有部分装订起来的残纸与残本。
“要做什么?”陆修说,“我来吧。”
“帮我把有这几个关键词的书挑出来吧。”江鸿递给陆修一张打印好的关键词列表,大多是与神秘事件、现象等有关的,也包括“荧惑”“地脉”“风水”“龙”等玄学术语。
陆修没有反驳江鸿,更没有告诉他这么做的希望微乎其微,江鸿让做什么他就照做,拿着手电筒,在漆黑一片的书架之间寻找古籍。
到处都是灰尘,徜徉在两道手电筒射出的光束中,犹如无数发光的小精灵在空中飞舞,世界寂静了,他们席地而坐,身边很快堆起了书山。
“第一批找出来了,”陆修说,“现在呢?”
江鸿:“来快速地过一遍吧。”
江鸿翻开了第一本。
江鸿:“……”
陆修:“?”
竖排,繁体,还充斥着大量看不懂的古体字。
江鸿完全忘了这茬,现代人看清朝以前的古文献,简直相当于阅读一门外语!
江鸿:“水什么……四十,有七满什么田……灾……走……”
陆修:“水患四十有七,满稷滥田极目灾地,走荒生。这是县志的一部分,记录了清道光年间淮河水患。”
“哦……”江鸿,“是这样啊,嗯,那把这本放在一旁。”
陆修的手机亮了起来,只有微弱的信号,曹斌在问他:【做什么去了?】
陆修随手回复道:【在找打败荧惑的办法。】
曹斌那边的回复是:【找到了记得给大家分享一下。】
江鸿:“这本呢?说什么?”
陆修:“修堤坝动了风水的记述。”
江鸿:“你都看懂了啊。”
陆修:“我只能看懂从清朝开始的。”
毕竟陆修在这世上历练了一百六十多年,开始识字之时,学的就是清代文体,再往前就连他也看不懂了,图书馆里还有很多秦汉时期在清代转录誊写的内容,更为晦涩。
“老孙,你能看懂吗?”江鸿说。
“什么?”天猫精灵茫然道,“我是瞎子啊。”
江鸿:“???”
“你什么也看不见?”江鸿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件事。
老孙答道:“对啊,我只能听见东西,靠修为感知附近灵力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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