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名剑庄
兰苑中热闹得不可开交了大半天。
丫鬟、奶妈、厨娘,叽叽喳喳,忙忙碌碌,进进出出。
丫鬟在院中翻晒、收拾着各类物品。大到兰花瓶、书架、衣柜、皮裘、被褥,小到书籍、衣物、鸟笼、各色摆件,还有几只不同品种的小猫。
晒好的又要商量着怎么摆回去,这个要那个不要。
有厨娘拿着菜单,来商量定哪些菜品、点心、炖品。
有奶娘拿着香和香炉,来请示用哪个,怎么用。
人群中,一个约莫十一二岁,身着鹅黄色百褶裙的少女,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只见她站在那里,有如明珠美玉,身形苗条纤细,柔而不弱,大气得体。
少女看看这个,拿拿那个。偶尔从嘴边说出一两句话,像是,“这个爹爹喜欢的”,“那个要在爹爹回来前备好”,......声音清脆悦耳,娇柔无与伦比。有主见,有主张,像温暖的春日将人照得温暖舒适。让人不由自主地围着她转,听从她的主张,想要做到令她满意。
面容更是皎洁无暇,清秀之极,美目流波,难描难绘,是个天仙般的人物。
看在风尘仆仆归来的人眼中,宛若进入到某个神仙洞府、人间仙境。
廖一剑靠在院门口,眼含笑意地望着这个少女,他的珍宝。并不急于让她发现他的出现。
四年了,他的珍宝从最初地极易受惊的小女孩,长成这样一个气质清雅高华,又娇滴滴的大家千金。虽然并不容易,但显然很是值得。
这是父女俩,四年来的第一次分开。从最开始一年的时时抱着、牵着,到后面只要听到她房中异响,就过去查探。这次分开的十天,实在是前所未有。
最近一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心兰的伯父一家三口,外出探亲被贼寇所害。祖父母伤心过度,相继病逝。
父女俩遭遇这样重大的变故,又失去这么多亲人。互相安慰、互相舔舐伤口。心兰意识到除了远嫁的姑妈,自己已经是爹爹仅有的至亲,慢慢就更加坚强起来。
十天前,查到杀害廖一剑兄长一家的贼寇所在。廖一剑就只身赶去,终于得报大仇。
心兰身旁的丫鬟夏芜,这时注意到站在院门口的老爷。示意她的小姐望向这边,心兰飞快抬头,望见他真的站在那里,眼中瞬间迸射出惊喜的光芒。
如乳燕投林般,冲向了廖一剑的怀中。廖一剑微笑着张开双臂接住了她。
“爹爹——”心兰轻声唤着,在爹爹的怀中,深深吸了一口。爹爹身上特有的清冽的竹香,让她对爹爹如丝线缠绕的绵绵思念落到了实地。这十天可是一点都不好受,她可能并没有她保证的那么坚强。
心兰突然有点委屈,就抓着廖一剑的前襟,埋首在他胸前抹起眼泪来。
“乖宝,爹爹这不是回来了吗?“廖一剑有些心疼,真是个水娃娃。
”兰儿想爹爹嘛。“心兰抬起头,只看到她爹弧度完美的下巴,轻轻扭动着身子撒着娇,”爹爹不在,兰儿吃不香,睡不好。爹爹可要赔我!“
”乖宝要爹爹怎么赔?“廖一剑嘴角噙着丝浅笑,宝贝女儿提出任何要求,他都会尽心做到最佳。
”再也不要和爹爹不分开,爹爹以后出门都要带着兰儿。“
”好,都带着我的乖宝。“皱了一下眉,廖一剑觉得答应得轻率了。”太危险的除外。“
心兰气急道:“越危险才要一起,如果兰儿一起,爹爹就不会做太危险的事。如果爹爹遇到危险,兰儿也不要......”
话没有说完,被廖一剑的手捂在嘴边。
“乖宝,爹爹答应你就是。不要胡乱赌咒发誓,让爹爹伤心。”
廖一剑说着,就揽着心兰的肩膀,拉着她的手,形成一个并行的姿势,向心兰的房间走去。
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身形微微一僵,一种怪异的情绪绕在心间。随即又马上甩了甩头,把那离谱的感觉,抛在了脑后。
示意跟在他身后,拿着一堆礼盒的侍从跟着。
柔声对着宝贝女儿说:“走,看看爹爹给乖宝都带回了什么礼物。”
心兰立马雀跃起来,要他把这一路的见闻经历都说给她听。
整个院子里的下人,早就习惯了父女俩的这种父慈女孝的腻歪场面。跟廖一剑请安行礼后,继续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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