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 - 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 第2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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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州,暗。
    ……
    “房玄龄,败于一百八十七手。”
    坊州,暗。
    ……
    “杜如晦,败于一百七十九手。”
    丹州,暗。
    ……
    在这台下,所有人都安静了,他们只能看着关内道一个个州府暗下去,身体中血液流动的声音也仿佛在走向凝固。
    “要输了吧……”
    “怎么可能赢得了神明呢……”
    “都输了……”
    他们在心里呢喃,眼神趋向绝望。
    这场旱灾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若是延续个几年,那将是人间炼狱。神祇向他们递来树枝,他们却爬不上去。而这位神祇,甚至还没有尽全力,祂在台上,每一根头发丝都显露着心不在焉,吃着水果,托着腮,一子落下,不以为意地瞧着祂的对手汗水从鬓角流落。
    在神的眼里,他们前仆后继,也只是一场能让祂稍微关注的游戏。
    最后一场,已经没有人抱有希望了。然而,也没有人说弃棋认输,哪怕最后会输,也要完完整整下完这局棋。
    就连青霓,也没有抱什么希望,等着下完棋就开始用后手。
    系统依旧勤勤恳恳在天上飘,一边指挥青霓下棋,一边寻找合适雨云。
    “衣衣!我找到了!”
    它突然一声,和之前机械声不同,带了情绪,青霓正在爆炒散丹,被它吓一跳,全神贯注编织的幻境便出了差错。
    于是,所有人就看到山鬼本来要赢的那一手,在祂大意之下,落到了旁边一个落子点上。
    整个场面仿佛凝固。
    山鬼垂眼,盯着那棋盘半晌,“哎呀……”祂有些懊恼,“下错了。”
    周围一双双眼睛亮了起来,他们看着那棋局就像是终于窥见破绽的狼群,每一个人脑子都疯狂运转,向台上的唐人递去帮助。
    神明可以轻视他们无数次,但是,只要有一次失误,他们就能化作火焰,燃烧成无法制止的火势。
    在最后一子落下,山鬼坐直了身体,开始正视对面唐人。
    “你们赢了。”
    祂发出喟叹。
    “人类。”
    第210章 巫通天地
    人类赢了。
    李世民脸颊浮上薄红, 好似醉酒,“赢了……”他一把抱住长孙无忌肩膀,大声地说:“辅机!我们赢了!赢了!”
    他赢过无数回战役, 这一回,尤其让他激动。
    长孙无忌怔忪着,罕见地没有回答李世民,两三息后, 掌心里捏着的汗巾飘然落地。
    赢了……
    他们赢了……
    关内可以……下雨了?
    人群欢呼声顿时响彻云霄,其中还夹杂着宛若婴儿呜咽的泣声。此时,青霓已赶回台下, 看着幻境,等到众人情绪平静得差不多了, 撤掉幻境。台子在现实中存在,青霓只需要坐在台子上, 便能无缝对接现实与虚幻。
    山鬼要求他们建起祭台,李世民让士卒配合工部人手去搭建,过程中,长安百姓听闻是山鬼索要,祭台成则降雨, 便自发加入其中, 或是搬来泥土,或是运起大石。九十万人齐心, 这祭台, 竟然在短短一炷香时间内堆垒而成。
    沉墨夜色下,山鬼起舞, 祭台上, 响起了风声。
    每一个旋动都似影闪, 每一个舞步都透露着幽诡,风的呼啸像是鬼魅在嬉笑,青衣霓霓,绸带飘舞好似旛动。
    太古时期,有巫以舞沟通天地。山鬼,便是巫山神女。
    人们目不转睛瞧着台上,满脸庄严肃穆,眼中只余虔诚,就像是太古时期的人,围在祭台下,尊崇着巫。
    啪嗒——
    豆大雨滴滴落在人额上。
    下雨了!
    “下雨了!!!”
    人们哭着喊着,凝视着台上山鬼,欢呼:“山鬼——”
    “山鬼——”
    “山鬼——”
    鸡皮疙瘩在人们身上冒起,他们目光本能地追随台上山鬼,祂的祈舞仍未停下,大雨滂沱而下,祂便在雨点下飘舞飞旋,赤足每一次踏踩,水花飞溅,就是一声韵。
    大雨浇了李世民满脸,他勉强睁着眼,脑海里忽然想起一个不太符合场景,但是放在此刻却又诡异合适的诗句。
    “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
    祂在祭台上忽隐忽现,遥远而神秘,台下,人们搬来大鼓,敲打着,呐喊着——
    “山鬼——”
    “山鬼——”
    大滴大滴的雨从天幕掉落,喧嚣在天地间,鼓声“隆咚”,仿佛能远远响到千百里外,祂是那缕飘摇的火焰,点燃了这个狂热夜晚。
    所有人都在行祭祀,唯有阎立本这个大画家跑到了能遮雨的地方,打开自己随身的画箱子,颤抖着手要去画今夜这幕。
    《步辇图》是阎立本所画,“凌烟阁”功臣图也是他所画,《历代帝王像》亦是,如今他要画山鬼。
    画下第一笔,他顿住。
    画下第二笔,他盯着画纸沉思不语。
    第三笔勾到一半,他突然疯也似的撕掉那张画纸,又铺了一张,画了几笔,又撕掉,再铺,再画,再撕。
    发上水滴垂落,晕开在纸上。
    “不行……画不出来……”阎立本喃喃地说,面部仿若癫狂。
    “不行!”
    “画不出来!”
    不论他怎么构思,都想不出要如何画出山鬼的神性与诡意。
    祂并非普世意义上的好神仙,祂对凡人始终是高高在上,就算是最接近祂的唐皇,也不清楚自己在山鬼眼中是什么样。
    这样的山鬼,不能简单画得飘渺,也不能单纯画得幽诡,尤其是今晚,祂有神性,却又漫不经心地垂下飘带,允许凡人攀爬逃离厄运,可同时,风吹来时,祂又能漠然瞧着一个个生命摔落下去,直到——愉悦到祂。
    “怎么画!”
    “要怎么画!”
    癫狂之色在阎立本脸上越来越大,他忽然瞪大眼睛,“我知道了!”
    他飞快地舞动画笔,一笔笔画,脑子里同时构思出整幅画的样子——
    人群被印在画里,他们仰着头,虔诚地注视上方。他们瘦骨嶙峋,他们好似将死,只剩下沉默。那一双双半抬起的手好似要抓到什么。
    画的另一边,是一座高山,尖端高耸入云,无数人在攀爬,空中不断有人摔落,画纸近顶端,是一个人,他的手攀到顶峰,纸上看不到脸,只能看到那只手,充满了尘土,开裂出血迹。
    然后,那只手,抓住了一根青色绸带。
    ……
    山鬼不知何时消失在祭台上,青霓出现在厨房空间里,浑身湿漉漉,嚷着:“饿死了饿死了!”
    跳舞特别费力气,青霓飞快地做了一顿饭菜,风卷残云吃光,心满意足瘫在地上。
    小树苗用树叶尖尖轻轻戳她的脸,“衣衣,你跳起舞来好漂亮啊!”
    “就像……就像……”系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它想了想,说:“就像天上月亮那样,又好像杯里的酒。”
    “那是!”青霓爬起来,挺起胸脯,“我从幼儿园里就开始学跳舞了,孔雀舞你知道吧?我小学时候还代表学校去参加过比赛,跳的就是孔雀舞。还有水袖舞,这也是我擅长的。”
    上个世界,泰山顶上,她就甩出水袖充当连接物,把避雷针收进背包里,假装是袖里乾坤。
    小树苗恍然大悟:“怪不得衣衣你装神仙,仪态能那么好看,一点都不驼背塌肩。”
    “基本功啦。不然我怎么敢去装神仙。”
    青霓站起来,原地舒展开肢体,给小树苗表演了一个倒踢紫金冠。手碰到高抬的脚背,胸腰与腿的线条都十分自然,会跳舞的人最看重仪态,而神仙也是。要是装神弄鬼时仪态不够好看,不够仙,那也太尴尬了。
    小树苗啪啪啪鼓起掌,“衣衣好漂亮!好厉害!好好看!”
    夸其他方面都没有夸跳舞好让青霓高兴,这可是迫真从小练到大,她日日夜夜付出努力的爱好。
    青霓一高兴,又给小树苗表演了个“燕式紫金冠”,飞跳起来,双腿凌空,腰身一掰,上身后仰,手便在空中碰到了翘起的脚心。
    小树苗“(⊙o⊙)哇”地看着这个表演,整棵树都被惊艳呆了,青霓挥挥手,在它面前晃了好久,它才反应过来,啪啪啪用力鼓掌,得亏是树,要是人,掌心都能拍红了。
    今晚的祈雨只是个开始,青霓脱离厨房空间后,一路快马加鞭在整个关内奔驰,好让小树苗在整个关内降雨,同时,还没忘用铜锅第三个技能,给所有人注入幻境,让他们以为自己曾经看到了白天变黑夜。虽然时间上会有所不同,但是,大多数人和人交流都不会特意去说:“某月某日,白昼成黑夜。”而是“之前天都黑了”“是啊是啊,当时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天罚”。
    何况,古代又不像现代,现代基本上家家有日历,古代每一天都是迷迷糊糊过,纵然有对过时间,在神明身份下,比起怀疑山鬼,他们只会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日子。
    除了关内道,青霓还跑了其他九道,一一给人补充幻境,如果不是有特殊功能食物在,她屁股都能在马上磨平,整个人都要跑散架了。
    就在青霓跑马时,棋局与山鬼降雨之事,随着那场雨,流向四面八方。
    关内其他人这才知道结束旱灾的雨水是如何而来。有通音律和舞曲的人,编了一支新舞,伴随着乐曲,传唱这那晚上的事。
    二十七局,连输了二十六局,乐曲之悲哀,让听者落泪,山鬼失误时,乐声猛地扬起,进入高潮,听的人们也鼓掌,欢呼,纵然是不认识的人,也能抱在一起传达欣喜。
    所有人都不厌其烦地说着这二十七局,说着山鬼在祭台上的舞蹈,他们明明没有看到,却说得有鼻有眼,这个说山鬼跳得圣洁,那个说山鬼沟通天地后电闪雷鸣,看透商机的人连忙去书局出书,传抄,发放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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