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地叹了口气,以研究生应届的身份考公上岸,从科员的位置一步步往上爬,遇到过多少背刺,她也变得喜怒不形于色,工于算计了起来,习惯于将每一件事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可张宝瑜完全是个不可控因素,让她没由来地慌张,让她欣喜,让她感动。
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是好?谢颖不停地反问自己。
外面的张宝瑜关心的却是待会儿要怎样和谢颖亲近,她想念和谢颖拥抱时对方身上的柔软、温度和幽香,食髓知味。
要试探,要一点点靠近?还是大胆直接?
还是不要太明目张胆了,那样会给谢颖留下轻浮的坏印象的。
她是这样考虑的,可等到她见到谢颖,小脑袋里深思熟虑的所有考量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心潮澎湃喜上眉梢,她小跑着扑到刚洗完澡的谢颖怀里,像八爪鱼一般缠抱在她身上,把她抱得紧紧的。
女孩热情明媚眸光融化了她眉眼间最后的一点薄冰,谢颖自然搂住女孩的腰,承托着不让她掉下去,来到沙发跟前坐下。
“怎么了,手还很疼吗?”
谢颖问道,把她抱在怀里拿起她被烫伤的左手,对着裹着纱布的指尖吹气。
她的脸被热气蒸出了血色,瓷白的面庞落了桃瓣,缱绻浪漫,特别是她的唇,比平日里红上许多,莫名添上些色气。
那时候的张宝瑜还不知道色气这个词,只察觉到自己盯着谢颖的脸挪不开眼,胸膛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
轻风吹拂指尖,吹得张宝瑜心底情意泛滥,她看着谢颖低垂眼睫认真的侧脸,心动极了,脸红地埋进她胸膛里,小声说。
“没有,不疼,想您了。”
“我只是去洗个澡而已。”
谢颖听罢失笑,语气中带了些纵容的无耐,手也抚上了女孩的发。
两人默契地沉默着,缱绻无声的爱意在她们之间流淌着,这个拥抱既是对分离了一个月的补偿,也是往后无数个亲密拥抱的伊始。
她双腿夹着谢颖的腰,手臂缠绕在她后颈上,稍稍弓了腰低了头和女人对视,用那种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冀的目光望向谢颖。
“您可以抱抱我吗?”
看着女孩湿漉漉的眼,穿透睡衣手心里那截绵软的腰传来了温度,是独属于少年人的滚烫、赤忱。
“你已经在我怀里了,我没有拒绝你。”
放任、纵容、宠溺......
张宝瑜这次来谢颖家住,她们之间的接触比上次连绵的雨期还要亲密,她常常用手痛做借口,窝进谢颖怀里,要她抱,要她哄,叫她”妈咪”,嘤嘤地撒娇着要人爱她。
谢颖会戴着斯文的无框眼睛,在书房里抱着她神情专注地给她换药,一边在她依旧发红的指尖上吹着气,动作轻了又轻,还是会问有没有弄疼她,要不要再轻一点,然后缠上干净的纱布。
高挺的鼻梁架着眼镜,隔了一层薄薄的镜片,吹气的时候谢颖的脸颊会稍稍鼓起,浅色润泽的唇也会嘟起来一些,张宝瑜咬着下唇,眸光闪动,真的很想凑过去吻她。
她摇了摇头,松开被咬的下唇,小声说,“不疼。”
给她擦头发,吹那满头的青丝,帮她拉上外套的拉链,系小皮鞋的鞋带。
雨夜惊醒后无意识的她对着谢颖喊出了第一声”妈咪”,在受伤的这段时间,张宝瑜彻底用”妈咪”替换了”阿姨””谢阿姨”的称呼。
张宝瑜把那一声声”妈咪”喊得又娇又软,出于私心,谢颖没有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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