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瑶抽气,背一挺,浑身骤然紧缩。
徐志怀视线扫过她,低头,吻落在肚脐。
略有些痒,苏青瑶十指挠了挠被褥。她感到侵入腿心的那只手在轻压着内壁,一点细碎的疼,但慢慢的,软和下来,像被揉捏软糯的米团。腿心娇嫩的两瓣被另一只手分开,他指腹带着薄茧,上下拨弄肉珠,她轻喘,从耳后一直到脖颈全然酥麻。
“志……志怀。”苏青瑶唤他,后脚跟勾住他的肩。
“还疼吗?”徐志怀低声问。
她还没湿透,他也拿捏着自己的分寸。
苏青瑶晃晃脑袋。
徐志怀垂眸,嗓子眼翻滚出一声“嗯”音,中指沿着甬道擦过,随之没入。跟研究精密机械似的,他专注地用手奸着她,整个人绷得很紧,淡青色的筋络自手背生长至小臂,冷淡且性感。
更麻了。
如同被合拢的双手锁在掌心,苏青瑶喘息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扑腾,粘稠的淫水随扭动的细腰流满他的指缝,掰开看,暗粉的缝隙,汪汪的在灯下。
她两腿不由收拢,攀着男人的肩,倒像拽他过来吻自己。
徐志怀抽出手,曲起她的腿,压到胸前。上身前倾,当着她的面慢慢张开手,银丝连在指缝滑落。应是有意克制的缘故,神态较之以往更为严肃,他便以那般冷静自持的做派,舔舐湿润的指腹。
苏青瑶心慌,眼神溜到一边去,不敢瞧他。
太恐怖了,这男人简直能钻进她的五脏六腑。
“瑶,”徐志怀沉声道。“看我。”
苏青瑶抿唇,鼻翼急促地吸了口气,鼓足勇气转回来。
下一秒,徐志怀扶住性器,插入半根,继而弓着腰,重新吻住她的唇。
苏青瑶闷哼,压抑的呻吟滚动在口腔,一点点被他吞噬。他挺腰,整根没入,很顺畅。舌头搅着她的,唾液渡进去,下体剧烈地抽动。苏青瑶猛得哆嗦,在漫长到几近窒息的吻中,环住他的脖颈,两只手在后背抓挠,他倒是还套着衬衣,怎么挠都滑溜溜的摸不到支点。
她感觉自己被推上了一叶扁舟,空捞捞地在湖面飘荡,没有目的,唯一能确定的男人的阳具正强势挤压着内壁,入到最深处,连着心门的地方。真真切切是他能钻进来的感觉,酥麻感遍布全身。
徐志怀粗喘着松开她,自己也脸红头胀。
苏青瑶手臂滑落,胭脂红的指尖,停在他的颊侧,手腕紧贴未刮干净的下巴,一如血滴飞溅在他的脸上。
她仰头,唇瓣颤抖着含住他的下唇。
一下一下地吻,清甜的呼吸印在肌肤。
徐志怀吐气,手推着她的膝盖,狠狠撞进去。
情欲的潮水之下,他们在用两军周旋的力道在交欢。
你进我退,你攻我守。
苏青瑶被顶得抬不住手,唇飞快划过男人的肌肤,头歪向左侧,呜呜呻吟。一进一出,迅疾地挺动。呻吟一声比一声响,又娇又酥。他插进身体里,倒似剖开她幽深的心。苏青瑶微微蜷缩,热流一头浇下,从头冲到脚,恐惧也好,依恋也罢,统统借此倾泻而出。
徐志怀顶着春潮往内顶了几下,抽出仍硬着的性器。
他拂开妻子面上湿淋淋的乱发,肩膀一字型撑得笔直,自下而上地轻咬她的脖子。此番换作他反复地吻她,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吻到隐有咀嚼声。从锁骨到下巴,一串的红痕。
苏青瑶头晕,说不要,受不住。
徐志怀没吭声,翻过她的身子,让她背对自己蜷缩,用半拥着的姿势再度插进去。那物什磨着臀缝,来回推拉,连带后股也蹭的湿透了。
汗水浮在凝脂般的皮肤上,恍如雾气飘荡在江面。
徐志怀一寸一寸亲着她臂膊的细汗,香的,这得洗了多少肥皂,喷了多少香水。
苏青瑶瘫软,叫不出声,只剩喘气的力道。
她有点明白谭碧那句——男人嘛,裤腰带松了,脑子也就迷糊了。
可真全身心投入进去,跟一个男人不停做爱,做到萌发出快乐,是很危险的。
她绝不能爱他。
爱了就是认了,要认就得低头,低下头,就一辈子套在里头,出不来了。
这一晚,他们通宵醒着。他有止息的念头,她反而腻腻乎乎迎上来,到她感觉腿心被淫水泡到鼓胀,他又不肯饶了她。快天明,彻底歇下来,苏青瑶迷迷糊糊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最后的印象是……他轻轻拍着后背的手,很暖和。
睡了几个钟头,徐志怀因为作息被迫醒来。
他冲完澡,又拧了条毛巾出来,试着替苏青瑶擦脸。
她皱了皱鼻子,除此外,一点动静也无。
徐志怀见状,帮她简单地擦了下身子,免得她醒来又嫌身上脏。出门前让小阿七去厨房,叫厨子煮一碗海鲜粥,小火慢慢熬着,等苏青瑶醒了端卧房里去,她饿着了要胃疼。
乘车到公司,恰好,安康钱庄的方二爷过来送信用放款的凭证,二人便聊了会儿。
方二爷打趣,说钱庄不是钱生钱的地方,徐弟手里才是。徐志怀笑着客套几句,接着问他有没有兴趣捧越剧班子。方二爷隐约知晓他的计划,但不着急答应,说过几日,等手上的几笔放款收回来再说。
而后聊起方二爷的小女儿。
方小姐预科班快读完,方二爷想着赶时髦,送去国外的女子大学玩几年,镀金回来好嫁人。然而这姑娘看中了另一所学校的男学生,说是在学院组织的交际舞会认识的,现如今嚷着自由恋爱,早早准备好的美国大学也不晓得去不去。
说起来,徐志怀去年过耶稣圣诞夜的安排,还是问他家女儿的。
“这丫头嘴巴甜,哄人一套一套。我说一句不许她谈二流子,她叽里呱啦一通道理扔过来,我犟不过她。”方二爷苦笑。“先哄着吧,小年轻的头脑想一出是一出,指不定哪天吵了架,就分开了。”
“是了。”徐志怀点头。
说曹操曹操到。
二人正聊着,方小姐一阵风似的刮进来,一把搂住父亲的胳膊,向他讨钱包。大概是要跟男友去约会,半途发现兜里空空如也,这才急忙跑来,求父亲给点恋爱的资本。
徐志怀站在一旁,打趣道:“先掏一遍当爹的口袋,转出去再摸男友的口袋,然后记得把钱攒起来,到冬天和小姐妹去瑞士滑雪。”
方小姐挽着父亲,咯咯直笑。“徐叔叔太有趣了。徐太太在家里过得一定很开心。”
“很可惜,她不是特别欣赏我的幽默。”徐志怀摇头,轻笑道。
少女起了兴趣。“哎?徐叔叔,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呀?您不是说跟我差不多大?”
“是,大你两岁,很温柔,也很能干。”徐志怀道。
他不爱把商务带回家,也不爱把家事对外四处宣扬,本意是简单敷衍两句,可面前的少女目光炯炯,甚是感兴趣,他便笑笑,继续说。
“偶尔会耍小性子,但不会跟我真的生气。可能因为读的教会学校,喜欢西洋玩意儿,喝咖啡,吃奶油蛋糕和冰淇淋,摩登得很。平日沉迷看杂志小说,也很爱看电影,住杭州的时候,她好几次背着我大晚上偷溜出去看夜场默片,还以为我不知道……”
“真好。”方小姐拍手。
“是吗?”
“对啊,因为您和太太不是由父母订的婚嘛。这才见几面,就要跟陌生男人定终身,我想一想都感觉恐怖……不,都不是恐怖能形容的,简直吓死人!所以,能像徐叔叔您这样和和美美,肯定是月老亲自来牵线了。”
徐志怀听着,浑身发冷,恍如后腰中了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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