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远到底妥协了,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随手拿了车钥匙跟在她身后,打算送她回宋家。
他态度坚决,把她送去陈晃的住所,想都不要想,宋柔懒得跟他吵下去,闭嘴不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任凭哪个男人都不会同意让自己的妻子住到别的男人家去。
对霍亦远来说,这样的滋味并不好受,可他惯会使用伎俩,收起身上所有的棱角,在宋柔面前示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霍亦远知道,她吃这一套。
霍亦远某一次参加一个宴会,酒量在这些年里虽增进了不少,却免不了有心人想要灌醉他,看他出糗。
一杯接一杯高浓度的白酒下肚,胃里一阵火烧火燎,额角渐渐沁出了些冷汗。
他强撑到宴会结束,走的时候不得不把些许重心放在秦恒身上,脚步微乱,走路都失了平稳。
此时是深夜一点,霍亦远靠在座位的窗边,安安静静的,目光盯着窗外倒退时路灯照下的树影,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很难看出他已经醉了七八分。
秦恒路上打了通电话给宋柔,告诉她霍亦远喝醉了酒,他们还有半个小时到家,需要她帮忙准备些醒酒汤。
宋柔本也没睡着,她躺在沙发上一边刷手机,一边等着霍亦远回来,接完电话,她没有立刻起身,反而继续刷小视频。
两人前段时间为了要孩子的事闹得关系有点僵,主要是宋柔想要孩子,而霍亦远态度始终不明,她单方面跟他闹起了脾气,跟打在棉花上,一点也起不到作用。
每次一提起这个话题,无一例外,他总是面上云淡风轻,以自己工作忙为由,委婉地拒绝了她。
不止霍老爷子想要抱孙子,宋母也催她催得紧,旁敲侧击了好几次,问她是否和霍亦远闹别扭了。
好不容易抓住的鱼怎么可能便宜了别的猫,宋柔用霍亦远给她的借口搪塞了宋母,却也免不了一顿念叨,顺便传授些经验于她。
宋柔气闷地想,生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霍亦远不愿意,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越想越生气,“难受死你算了。”
到底还是心软,气没一会就消了,她愤愤地放下手机,到厨房煮起了醒酒汤。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楼下,宋柔开了门,从秦恒手里接过霍亦远,他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
宋柔同秦恒道了谢,关上门,浓烈的酒气窜入呼吸间,他身上滚烫的温度一直往她身上渡,她艰难的扶着他往客厅的沙发走,十几步路的距离,她累得气喘吁吁。
她贪凉,穿着及膝的V领连衣裙睡衣,上面印着十分幼稚的卡通图案,明明该是可爱的,却被她穿出一丝清纯的味道。
屋内空调充足,她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霍亦远坐在沙发上,醉眼朦胧地望着她,无论她走到哪里,他的视线就会跟到哪。
宋柔一早就把醒酒汤倒到碗里晾好,温度合适,她把碗放到桌子上,没打算伺候他。
她抬手往桌子上一指,语气算不上好,“自己喝。”
霍亦远黑色的瞳仁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神色柔和,化去了不少尖锐,像个乖巧的小孩。
宋柔手心猛地拍在自己额头上,她怎么会有这种念头,他折腾她的时候可凶可坏了,根本和‘乖巧’沾不上一点边好吧。
她在他面前蹲下身,端起碗放到他嘴边。
如果他再不好好喝,她就把碗扣他头顶上。
这个想法刚起,就见他启唇,就着她的手一口接一口喝了进去。
宋柔黑了脸,他故意使唤她的吧?
霍亦远并不喜欢西洋参的味道,喝剩下叁分之一死活不肯继续喝了。
宋柔给他放了洗澡水,连衣服都帮他准备齐全,她觉得自己当老婆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不错的了,更何况他们俩还在冷战呢。
“去洗澡,我帮你放好洗澡水了。”
她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脚刚抬起要上楼梯,腰身一紧,她被扯得整个人往后跌在了霍亦远的身上。
男人整个人就跟火炉一样,像是要连同她一起融化掉。
宋柔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怀抱,陡然一道闷哼响起,男人惨白着一张脸,手捂在胃上,可怜巴巴道:“老婆,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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