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寻到那位师叔祖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傅晏沉有决心有毅力有手段,关键他还有钱又有人。
他几乎派出了观云府所有人倾巢出动,拜访各门各派,询问师叔祖的踪迹,同时他拿出了让人垂涎的法器悬赏。
他这种找法,自然陆陆续续收到了不少有用的没用的信息,他再一番分析,抽丝剥茧,终于是让他确认了,师叔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长明殿见他的一位旧识。
傅晏沉不管能不能撞见师叔祖,就算逮着他那位旧识问一问,或许从对方口中他也能打探到有用的情报。
在他准备赶赴长明殿前,基于礼数,傅晏沉跟容知韫请辞,他当然没提自己离开悬清山的真实原因,但容知韫却已然知晓。
显然他在外面动静搞这么大,有消息传到师兄耳里也不奇怪。
“你是为了昭昭的事情?”容知韫问。
“是。”傅晏沉毫不隐瞒。
容知韫眉头皱了一下。
“当年师叔祖将年幼的她交到我手中,再三叮嘱我好好照顾她,足见师叔祖对她的重视。现在你若找到师叔祖,打算对他说些什么呢?”
当然是狠狠告她的状了!
师兄管不了还被这丫头给吃的死死的,傅晏沉便想让师叔祖出面约束一下她的行为!
傅晏沉本想照实说的,反正师兄肯定也猜到了,但他被这么一提醒,猛地意识到问题。
花昭昭被养成今天这般胡作非为的性子,身为她的师尊,师兄便是第一责任人。而师叔祖那般看重那丫头,她被养歪了,师叔祖难道不会怪罪师兄吗?
那他这样岂不是一手将师兄推入更难堪的境地?!
这么一想,傅晏沉被惊出一身冷汗来。
“师兄,我……”
差点酿成大错,他越想越心虚,也不敢看容知韫的眼神。
“我同你一起去。”
听到容知韫这话,傅晏沉震惊地抬眼。
“那……师兄打算跟那老头说什么呢?”
听到傅晏沉唤师叔祖为老头,语气没有半分敬意,容知韫不认同地瞥了他一眼,傅晏沉再次垂眼。
“如实禀告,请他责罚。”
傅晏沉是真的被这话吓到了。
“师兄难道你要把你与那丫头的事也告诉他?”
尽管容知韫还没有回答,傅晏沉却从他的表情推测出他是有这个打算。
“不!绝对不行!!”
傅晏沉瞬间头大。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师徒这是不伦!!是丑闻!!
何况还是师兄这样行为从未有过任何让人指摘的地方,几乎毫无道德瑕疵的人,除了花昭昭,也只有她。
那这样惊天的荒唐行径,若要让师叔祖知道了,傅晏沉简直不敢想象对方会是何种反应,偏偏知道内情的他才明白师兄何其无辜,着实是被逼无奈,而以师兄的脾性,绝不会为自己辩解半句。
“我不去了!”
想到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傅晏沉真想给自己一耳光,幸好一切还没发生,俩人没见到师叔祖。
傅晏沉本以为劝住容知韫还要废一番口舌,结果他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那就不去吧。”
见他没有坚持,傅晏沉大大地松了口气,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结果……
师叔祖亲自来了。
因为人是他要找的,所以傅晏沉先见到他。
“傅小师侄,你到处寻我何事?”
傅晏沉看着眼前面容俊朗气质出尘的白衣男子。
其实他跟这位师叔祖几乎毫无交集,毕竟隔了辈分,即使私底下他的确没多少敬意,甚至还有很大的埋怨,但面上总不能表现出来。
不过这位师叔祖光从外表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他天资过人,筑基早,与他同辈的大部分都已经仙逝了。
俩人算是完全不熟,傅晏沉本来是想找他告状的,但现在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可又要想个合理的理由解释,他面上难免露出尴尬之色。
“是不是昭昭出事了?”
在他绞尽脑汁想要回答他的问题前,对方却主动问起来。
傅晏沉:“她没事。”
师兄有事。
“师叔祖,我想了解她到底是何身份?”
既然对方都提起来了,傅晏沉便顺着话将心里最大的疑问脱口而出。
这次换师叔祖沉默了。
傅晏沉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既然师叔祖那般在意她,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为何要交给师兄照顾,而不是带在身边亲自看管?”
“我师兄虽然早慧,天赋高,脾气秉性好,又有责任心,但如何养好一个活泼好动的小丫头,还不能让她受委屈,这样的要求,着实是太为难他了。”
简直是害苦了他了!
傅晏沉语气不由带上了几分不满。
江严听了他的抱怨,非但不恼,反而温和地笑了。
“正是因为难,所以我才交给知韫,我对他最信任也最放心。”
傅晏沉一时无语。
您老人家倒是交代完拍拍屁股走了,师兄的确是竭尽全力完成任务,结果落得现在里外不是人。
“对了,知韫呢?”
一听他问起师兄,傅晏沉不免有些慌,心想着千万不能让他见,师兄肯定会全部坦白。
“敢问师叔祖一句,那丫头可是您的女儿?”
傅晏沉豁出去了,索性问出心中猜测。
这老头肯透露实情也好,若是他不说,把他逼走也行。
江严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否认。
“当然不是。”
“那她到底是谁?”傅晏沉顶着以下犯上的罪责,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她……”江严面露犹豫,似乎也不是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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