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鹤挣扎了下,没挣开,无奈地点点头。龙幼婳于是握着他的手,浸在温水里。
洗手的过程中她也不忘挑逗他,指尖在他玉白的指节上慢慢抚过,连指缝都被她细细揉搓了个遍儿。
勾、挑、挠,宫离鹤浑身僵硬,难以动弹半分,脸红得似是要滴血。掌心仿佛被一只调皮的小爪子不断逗弄,止不住地激起一阵战栗。
等到龙幼婳搓面团一般玩得尽兴了,这才松开了宫离鹤。
他的嗓音干涩,“我……回明月塔……”
“阿鹤。”龙幼婳意味不明地又唤他一声。
“怎……怎么了?”
浑身一激灵,宫离鹤也许猜到了她要说什么。果不其然,她道:“留下来,好不好?”
“不”字还未脱出口,龙幼婳便抓住宫离鹤的手腕晃了晃,以祈求的目光望着他,“阿鹤,我说了,我真的不动你——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走?”
直到躺到了龙床上,宫离鹤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龙幼婳的一个撒娇,就答应了她这般不合礼数的邀请。
是因为她注视着自己的眼神透着无助幼兽般的楚楚可怜吗?还是因为她明日就要出征,他们将度过一段长久的别离吗?
宫离鹤不知道,这是恶龙给他这只傻鹤上的又一课。阴险狡诈的野心家懂得利用自身的各种优势来达成目的,得到想要的一切。
可惜他被骗了那么多回,都没领悟到其中真谛。又或者——他是甘愿被骗呢?
……
次日黎明,宫离鹤被龙幼婳穿衣的动静吵醒。他睁开湛蓝眼眸,站在床边的少女立刻觉察,扭过头朝他笑了笑。
怀里尚有余温,宫离鹤张了张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龙幼婳附身下来,双手撑着床沿,在对方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轻声说:“记得想我。阿鹤。”
宫离鹤微怔,又看到她即将离去的身影,伸手突地拽住少女骑装腰侧系着的蹀躞带。
“别受伤,早点回来。”
龙幼婳回身握住他的手掌,与之十指相扣。
“放心,朕的后位还给你留着呢。”
她这是……什么意思?宫离鹤心中的震惊仿佛惊涛骇浪,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所闻。
这是龙幼婳的承诺吗?
她竟是真的“喜欢”自己,而不是将他当做玩物,单纯地发泄肉欲吗?
从小到大,宫离鹤自知他的皮囊对世俗旁人有多大的吸引力。宫族人就是因为过分出众的美貌而遭受了凌辱的无妄之灾。
他本以为龙幼婳看中的也仅仅是那白骨血肉上覆着的一层人皮罢了。毕竟她的喜欢,来得太过突然与莫名其妙。
可她又许他后位……
宫离鹤从未拥有过什么东西,值得龙幼婳以这样的谎言来骗。所以——是真的?
他仿佛从未看清过她。
……
如果说那日的宫离鹤还会怀疑龙幼婳对他的喜欢中掺了几分真,那如今的他可就不得不相信——她好像是真的有一点儿重视自己。
暴君一离京,那些潜藏在污泥之中的势力就开始试探着伸出自己的触须,妄图染指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以及明月塔的圣女。
他们见过明月教的圣女大人,不止一次。不论是那月里嫦娥的样貌,还是那碧空如洗的瞳眸,无一不昭示着她便是宫族人的事实。
参与过那档子事的恶鬼,怎会接受明月教的洗礼,不过是碍于局势的曲意逢迎。
于他们来说,一切梵呗圆音的教义都是鬼话连篇。
谁又能抵挡得了长生的诱惑呢?
失去祭神宫后,他们本以为与长生一道就此无缘,璃月是他们愁肠百结中奇迹的转机。
即便与当初失踪的宫族小孩性别对不上,额间也没有那一点朱砂痣。他们仍旧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过去的太后与皇帝拥护明月教,他们搏手无策,而今太后飘然远翥,皇帝御驾亲征,正待他们见几而作。
可惜接连几次从各方派出多批暗杀势力,对璃月的尸身趋之若鹜,却次次都是煎水作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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