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表情在昏暗的室内并不清晰,但眉眼间凌厉的线条还是让我一眼便看出他内心的不悦。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气息有种令人战栗的危险,距离最近的苏曼媞拿不稳手中的提灯,险些掉到地上。
阿塞提斯没再看她,只是一直盯着我视线的方向。
“他在挑衅我,”阿塞提斯说,“……拿一个不稳又孱弱的国家,一个对神力复苏一知半解的大脑,幼稚又可笑的怨恨,来挑战曾经使他险些灭亡的对手。我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莫非以为,他真的成功窃取了庇底弥尔之力,且能以它来对付我们吗?”
他展露笑容,俊美的的五官浮现出天生的亲切与友好,但灰色的眸子没有半分笑意。
“啧……”他轻轻咋舌,用剑在宝物堆上挑了挑,来回拨弄。
名贵的钻石珠宝散落在地上,他混不在意,像是翻弄一堆毫无价值的石块。
“等阿利克西欧斯再去接你的时候,要乖乖回来,”阿塞提斯垂着眼帘,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你最好别拒绝,别等我亲自动身……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不会做些什么。”
……
他就这么强迫我一直不停的做梦,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苏曼媞把不知是谁家的宝库给糟蹋了一遍。
“……如果这颗宝石成色没错的话,肯定会有效的。”苏曼媞两股战战,却仍自强作镇定。
“怎么,这不是你说的那颗鸽血色红宝石吗?”阿塞提斯面容微动,明显不愉。
“是是是,是没错,”苏曼媞咬了咬牙,满脸忌惮,“……我那么说,只是,习惯…”
“你若是失败,”阿塞提斯的剑尖轻轻的碰了一下苏曼媞的左手,“我就剁掉你一根手指作为惩罚吧。既然是没用的东西,戴这些破石头做什么?”
苏曼媞颤颤巍巍,胸脯剧烈的起伏。即使光线不佳,我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她脑门上的汗珠,湿花了她精致的妆容。
见她害怕的要命,阿塞提斯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纯良无害的微笑。
“别紧张,你已经成功一半了,”他说,“小东西肯定听到我的声音了,我感到她一直注视着我……我也能听到她的心跳。”
心跳?
我微微一愣,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只见他将剑插回剑鞘,空出来一只手伸向衣领,从那里摸出那个放了我血液的吊坠。
男人将其握在手中轻轻的亲吻。
“心跳的很快,是紧张么?”
我感到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在剧烈跳动,甚至因此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你,相信我,就好,”苏曼媞看起来冷静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我,我会成功的。至少会让你们的联系比现在要强,而不是变弱。”
阿塞提斯凝视她,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
“最好是这样,不然……”
后面的画面便退远了,消失在迷雾中。
我仿佛处在巨大的茧内,有看不见的丝线缠在我身上,四肢,躯干和头部都被缠绕,动弹不得。
周围传来声音,远的像是从天边而来,我弄不清那声音是什么,像是歌声,或者说话声……
“苏西,苏西?”
似乎是在叫我。
我下意识的想回应,却做不到。不能动……手指,身体,眼睛,嘴巴,所有器官全变得僵硬。
“她怎么了?苏西?苏西!”声音又大了一些。
这个喊我的人……是伊丹吧?
我用尽全力想睁开眼。
不行……
周围有气流经过,身子变得忽轻忽重,像是掉入一个巨大的漩涡。
“潘泰亚,快帮我看看她!”伊丹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叫不醒……她完全没反应。昨天还好好的。”
有人伸手抚摸我的眼皮,摁压我鼻唇沟的位置,有剧烈的刺痛感传来。
“没反应。”潘泰亚的声音好像很飘渺且遥不可及。
接着我的手臂又被人抚摸,衣袖被掀开,衣领也被打开。
女人的手指在我的胸口上停顿又移开。
室内变得安静。
过了半晌,我听见潘泰亚诧异的声音。
“这是宝石术。”她说,“……她被控制住了,睡或者醒都不能由她自己决定。”
“宝石术?那是什么?”伊丹惊讶道。
“神力的一种,原本是苏曼媞最擅长的占卜术……我以为她已经死了。果然她还活着。”潘泰亚说,“……大概率落在罗马人手里了。”
原来我不能动果然是阿塞提斯坏的事!
脑子更清醒了几分,我暗自气得想骂人,但没什么卵用。
“能解开吗?”伊丹问。
“我……我是不行的,这个必须由施咒者才能解,或者等它自然消失。”潘泰亚说,“不过,这秘术要实现相当困难,主要是材料难见的很。所以短时间内连续两次恐怕不太可能。”
伊丹松了口气。
“你先别轻松,小伊丹,”潘泰亚音调变得诡异,“……你仔细看。”
她的手指再掀开一些我的衣服,直到我的肚皮也露了出来。
有个男性气息贴近了我,抬起我的腿,似乎是在观看。
……怎么感觉像是手术台上待宰的小白鼠。
突然,握着我手腕的手收紧了。
“该死!”伊丹声音怒气冲天,我都能听见他牙关咬紧发出的声音。
“呵呵呵,”潘泰亚在笑,“这小姑娘的情夫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会玩。”
我满头问号。
……他们在我身上看见什么了?
伊丹深吸了口气。
“那……”
“还没完呢,”潘泰亚说,“要自然解开,得几个月吧。这期间,正常的行为活动什么都不能做,可是会衰竭死亡的。”
室内又安静了下来。
“……这混蛋……”
耳边传来重拳锤桌面的声音。
“所以必须要把她送回去,伊丹。”潘泰亚语气带着揶揄,“……你下回最好手段高明一点。对方明显比你技高一筹啊。”
“你……!”
被揶揄的伊丹显然很不开心。
“你不会要看着小苏西死掉吧……还是说你有……那方面的兴趣?”潘泰亚音调诡异的扭曲了一下。
“……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说,比如奸……shi~”后面那个词明显是气体词。
伊丹:“……”
时间又不知道过去多久,我听到有人来叫伊丹,说伊扎克有事要找他。
“她这样……”伊丹忧心忡忡。
“我可以暂时帮她应付一下,”潘泰亚说,“你别担心了,先去忙先去忙。”一副忙不迭要把人赶跑的架势。
于是,我就像块去了皮的猪肉一样呗摆在床上,潘泰亚哼着歪歪扭扭的小调对着我摸来摸去。
“啊,好像也就这点了,”她小声嘟囔,“真是……变态。不过我喜欢。”
我依旧满头问号。
“小苏西,你能听见吗?”说话的声音离得很近,鼻息喷到我脸上。
“应该是可以的吧。”潘泰亚说,“我家那死鬼当初招惹了苏曼媞,也中过一回。”
……这算是伊扎克大叔的桃花债吗?
“嘿嘿,”这死女人突然开始笑了,“你猜猜我在你身上看见了什么?”
我内心不禁一凛。
“哈,你没看见小伊丹那个表情,哈哈哈笑死我了。”潘泰亚幸灾乐祸。
我:“……”
女人的手指在我的肚脐,肋骨乃至乳尖掠过,绕了一圈又到我的大腿。
渐渐的,我发现那是一个……
“阿、塞、提、乌、斯…”女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到,“这是那个让伊丹记恨了许多年的小韦鲁斯的名字吗?”
??!!?!
……阿塞提斯这个混蛋,居然用不知道什么方法,在我身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知道这个事实的那一刻,我震惊并再次感受到了他的变态和无耻。
我大喘了一口气,就像从水里被捞出来那样,努力的呼吸着。
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帐给地毯投下朦胧的影子,有个黑色的身影立在我旁边。
见我醒来,他向我伸手。
我木然的盯着他,见他手指接触我的一瞬间向后躲开他的手。
被我躲开似乎让他不满,下一秒我的手腕又被扣住。他动作快的吓人,没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
手腕被紧紧攥着,疼痛一波波的传来。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疼,放手!”
阿塞提斯冷笑了一声。
“看来是恢复了。”他说。
他把我从床上拖了下来,我极力挣脱他的手,腰被死死掐住,整个人拽到了露台,暴露于月光之下。
银白色的光辉落在身上,我看到自己的胸口浮现出被星屑所沾染的那样闪烁的纹路,如同银河落在胸口,肌肤便是夜幕。
男人的名字从我的角度来看已经看不大出来是什么了,几个拉丁字母像花藤一样从锁骨一路缠至乳尖,肚脐而后没入腿缝。
“……变态!”我气得直发抖,“你当你给猪肉打标签呢?!”
阿塞提斯嗤笑一声:“所以,你是猪?”
我:“……”
混账,我嘴滑了!
“好看吗?”
男人的手指在我身上移动。
“你身上这样装饰大概价值二十万赛斯退斯呢。”他说,“就这么碎了……原本是要直接送给你的。”
“我看你是一点不心疼。”我还记着之前见到的他用剑在财宝堆里翻来翻去一脸嫌弃的模样。
“这样也很好看。”大手掰过我的身子,强行要我面对他。
胸口本就敞开的衣襟被拉的更开了,男人的两只手掐住我的上臂,阻止我要遮挡自己的动作,目光如有实质的在我裸露的上半身逡巡着。
“…放开我!放手!”我怒气冲冲。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这项链应当是最特别的了。”阿塞提斯眼带笑意的看着我。
一挺他提结婚,我就怒从中来。
“结婚?结个鬼的婚?”我怒吼一声,抬脚对着他踹了过去,“滚,滚开,谁要陪你谋财害命?!”
阿塞提斯向旁边躲,但是大腿还是挨了一下。我见他蹙起眉,低气压迅速蔓延,心里害怕,但仍然梗着脖子不服输的盯着他。
“谋财害命?你在说什么?”阿塞提斯伸手将不断挣扎的我翻身抱在怀中,两条胳膊像藤条似的把我捆住。
小胸脯被勒的有些喘不上气,双脚离开地面,我颤颤巍巍的呼吸,无力的蹬了他两脚,被他甩到床上。
“……难道我说错了?”我揪紧床单,“你让皮吕西收我为养女,花了好几个月,接着和我结婚……然后又爆出皮特拉克斯不是他亲生儿子的事,那他法定子女不就只有我一个了吗?”
然后我再嫁给他,财产不就都是他的了?
———
阿塞提斯:先别急着骂人,话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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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写完就是肉了
下一章有点语序问题,修好了明天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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