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黑道) - 「29」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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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年关将近,不过那男人却显得比以往更忙,常常是在堂口工作到通宵,再回元朗补觉。黎式也快迎来新春假期,课程表基本空白,便更被他拖住,用各种理由陪床陪睡,生生把她规律二十年的作息变得日夜颠倒。
    传呼机哔哔的震动,乌鸦皱了皱眉,动了动被怀中女人枕着的手臂,睡意朦胧的接了电话。
    “做咩呀大佬?我刚刚瞓下冇几时,都压榨我?”
    “我榨你都不如女人会榨死你!”电话那头的骆驼啪一声搁下一晚油茶,虽然知道这几日他确实辛苦,但是大白日的还在家睡觉,就是看不惯这小子偷懒,“你快D畀我过来,我有嘢同你讲。”
    “什嚒事啊,不能晚点再说?”他还想再抱着她睡会儿觉。
    “你个衰仔!大佬说话都冇顶用咗?”
    那男人极不情愿起来的时候,他发誓,真的很想像上一世一样,去闷死那个多事的老头。
    不知是他动作又轻又快,还是黎式被他折腾得困的不行。他出门的时候,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她依旧睡得很熟,对于身边少了个人,床一半都落了空这件事丝毫不察觉,反倒是更舒服的抱着被子换了个方向睡。
    乌鸦莫名有些不爽,果然是没心没肺的女人,顶冇良心。
    车一到堂口停下,亚佐已经迎了上来,“大佬,骆爷来了。”
    “嗯”,男人点点头,“有冇交代做什嚒来?”
    “冇”,亚佐摇头,“骆爷只说要见大佬你。”
    这几年乌鸦江湖地位上升的速度太快,势头也太强劲。能者多被妒,先头两年骆驼怕他被人暗地里来一刀,有时候常常压着他。
    这两年发现他也算是有掠心保手段绝对却也留有分寸,便逐渐放开手来,把一两个堂口单独让给他。平常里也不常往元朗来,来了,便有事要交代�
    办公室里骆驼饮了一口茶进去,吐了半口茶叶出来,看见乌鸦到,朝天翻了个大白眼,“都唔知我系你大佬,仲话你系我大佬?我做冷板凳等你两个钟啊!”
    男人一贯是嬉皮笑脸的样子,“点算冷板凳?我早就吩咐人好茶好食嘅服侍住啦。”
    “得得,为了我多活几年,我唔跟你多计”,骆驼今天还真不是和他扯皮来的,“花炮会快开,你点打算?”
    “冇打算咯”。
    “咩话?”骆驼有些吃惊,“你讲笑仲讲真啊?”
    “我讲真,大佬,你几时见过我讲大话?”那男人语气听着玩笑,却也没撒谎,争夺丁财炮固然光荣,但几方相斗必有死伤,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强插一脚,暴露自己,由暗转明。
    骆驼沉默了一阵,他知道乌鸦不是个没脑子、没打算的人,说没有动作,那是假的,只是一时间没琢磨明白他的用意,“你想点做?别乱来。”
    “点会乱来?好简单,随便派个人代表东星出席咯,别太丢脸就行”,男人拿过桌子上的另外一份茶点,开了筷子低头就吃,“我哋今次出钱助办,边个攞丁财炮同我哋冇关系。”
    “助办?不是日本佬夺了主办权?你手指甲有能那么长,让他们肯?”
    “你放心啦,我同山口组的原青南有一面之缘,这事情已经谈妥了,再说我又唔阻他做乜,卖个面子而已。”
    “你同日本佬有交情?”骆驼的眼神里不单是吃惊,还带有些审视,尽管他从来都知道,面前的他是个深藏难露的人。
    “冇。”乌鸦又不傻,混社团怎嚒能有二心,还反覆口舌头同日本人交往,便很快就否认,只简单解释说,“我碰巧救过他老婆,上次喺洪门大宴遇到,我同他倾咗几句,谈妥咗sponsor(赞助)。”
    “你心里有数就好”,骆驼收回视线,恢复他寻常里的那种和蔼中又带些阴鸷的样子,“东星sponsor几多?”
    “冇几多。你放心,唔会影响公账。这笔数出去,得到嘅绝对唔系少数。”
    他的意思骆驼心里如今也门清。这场花炮会,各大社团都在往死里争夺丁财炮,往年里就算了,现在有日本人在,说不定会出现好些死伤。隐藏自己实力,又借力打力,在别人削减实力的同时,暗暗给自己抬位,确实算个好计策。不过,要无视近在眼前的好处,看清大局形势和自身短处,作出最利判断,非一般人可以做到,必须是目光长远,且不急不躁。
    他没想到面前这个还在稀里呼噜喝油茶的,平常看着暴躁冲动,竟还是个会看路会盘算的人,真的比从前成熟太多了。
    一晚热茶落肚,乌鸦啪一声放下碗,搓了搓手就要走,“你慢慢食,唔够我再叫人畀你送,我行先咗。”
    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八点半,也不知道回去的时候,家里的那个女人醒了没。最好没醒,还能抱着人睡会儿。反正他也乐的再睡回笼觉。
    没想到上一秒还在谈事的人,下一秒拿了车钥匙真要走。骆驼极为不爽的喊住他,“你点去?青天白日,唔使返工?”
    那男人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返去瞓觉咯。”
    骆驼的白眼再次翻上天,“喂,雄仔,你系唔系拍拖啊?我听人话说,你屋企藏咗个女仔啊。”
    拍拖?系吗?乌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嚒拍拖的迹象,但嘴角却开始忍不住上扬。但他现在还不会让别人知道黎式的存在,只最后乐颠颠飘去一句,“冇啦,人都乱讲嘅。”
    呵。
    信你个死人头。
    钥匙一转,他进门,屋内寂静一片,一切都像他早上离开时时候一样。
    看来,她还没醒。
    黎式在梦里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什嚒重物压住了,有些喘不上气,下意识想张开嘴呼吸,却又被什嚒湿软的东西堵了回去。
    睡裙的肩带滑落到肩上,领口就掉的更低,露出大半白腻的乳房。丰盈直接被抓上握住,男性的力量压在胸口,便使得她更难以呼吸。
    他附在她的唇上,舌头深入纠缠她的,空气尽然剥夺,她逃脱无门,被逼着醒过来。
    “你醒咗?”
    他终于放开她,玩味地看她潮红的脸。
    她就连接个吻,身上都会泛起粉红色,不知道真的操干起来,被情色和欲望裹挟的时候,她那副娴静的淑女样子还能不能装得下去。随便想想她以后将会在他身下承欢的样子,下体便不听使唤的涨大两分。
    黎式快速扫了一眼自己被扒拉一半的睡裙,赶紧提高了被子遮住一片好风光,背过身去一点都不想看见他,“死流氓。”
    死流氓,竟然趁她睡着的时候占她便宜。
    “你话咩啊?骂我系未?
    乌鸦笑嘻嘻的去闹她,一只大手掐住她的腰,手感好到不肯挪开。她不配合,他就越发来了兴致去捉弄她,干脆脱了上衣,掀开被子也上了床。
    火热的躯体贴上来,还带着几分外面的凉意,冰火两重,激的她浑身一颤,还没缓过神来,就直接被拉进怀里箍住,动弹不得。
    一只铁臂环着她的腰,他贴在她耳边说话,嘴唇一张一合,似吻不吻在她耳垂,“骂我就骂我咯,咁胆小做啲咩,骂就大声点罗。”
    黎式被他撩拨,竟然有些意动,马上在自己脑子里重复三遍“理反应而已”,才重新清明地睁开眼去推他,“我点敢啊。�
    那男人却立马捉住她的双手笑着轻啄,动作不自觉的在放轻,呓语缱绻。而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所诧异,一双清丽的眸子里出现少有的懵懂。
    乌鸦从没看见过她这副神情,那种如小鹿初出山林般的灵动和迷茫,与她平日里成熟稳重,面面俱到的样子大相径庭,瞬间被激起保护欲的同时还伴有一股强大的占有欲,一股热流涌下下腹,毫无意外的就硬了。
    他一个翻身直接把她压在身下,深深吻上去,没有控制力度,吻得无比凶狠,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吓到,刚醒来的人,反应力远远不及处于半勃起状态的猛虎,来不及设防,早就被他攻城掠地一片狼籍。
    男人火热的吻逐渐向下,吻过下巴,咬过脖颈,一把拽落了单薄的睡裙,埋进高耸的胸乳之间,肉体绵软,乳香满鼻。
    无论是情思还是情欲,都在努力工作催动他的欲望,他的手熟练下移,攀在她浑圆臀部上,打算随时随地向隐秘地带发进。
    黎式突然用尽全身力气阻他,“别别你别这样。”
    他早就习惯她的拒绝,一只手抚弄在她腿侧,一只手抓过她的两只手,向上压在头顶,又吻回她的嘴,说,“你该记得我话过,你迟早是我的女人。”
    她靠咬他舌头抵抗回应,“我唔舒服今天。别弄了你。”
    “唔驶怕,我弄完你就舒服了”,他才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怕他会来真的,曲起一条腿抵着他下腹,面色有些红,“我来月事了,你别太过分。”
    男人动作一顿,终于停下在她身上作威作福,一只手往她下面探,果然摸到了略有厚度的东西垫在两腿之间。
    那颗大脑袋从她雪白的胸脯间抬起来,满脸写着欲求不满,看得黎式莫名想笑。乌鸦报复性地咬在她脖子上,力道不重,但偏偏是用牙齿在磨,产生酥麻的痛感的同时,红印浮现。
    “故意勾我?”他去掐她的脸,这些日子里她好像比以前胖了一点,但是依旧很瘦。
    她一把打掉他的手,揉了揉被他掐过的地方,“我老老实实瞓觉,究竟系边个像强奸犯来搅我?”
    “边个强奸犯?”他还是去掐她的脸,用了些力道,痛的她叫出声,“你再乱说话我唔介意浴血奋战试吓。”
    “?”黎式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这人真变态来的吧。她又怕他真的会乱来,赶紧又补充道,“我宫寒几多年,次次嚟月事,真系都唔舒服,你唔信嘅话,可以摸摸我手脚,都冰凉来嘅。”
    他皱着眉头看着她,其实不是很明白她说的是什嚒,这很正常,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知道女人身上的病。但是最后一句他听懂了,放开她起身,他一边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温度,一边问,“乜系宫寒?”
    之前从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她的温度跟他的,确实有差,差得还不少。
    黎式被他问得一时语塞,难道她真的要跟一个社团大哥解释什嚒是宫寒吗?太奇怪了吧。
    “想知自己查书,别问我。”
    那男人放下她的手,又去摸她的脚,她很怕痒,被碰到一下,就忙着躲闪。可他手快,一把捉住,往自己方向一拽,对上她的眼,一副面目凶神恶煞,“跑什嚒?”
    “痒啊。”
    果真如她所说,就算是在这有暖气的被窝里,她都手脚俱冷。乌鸦拉着脸问,“这是病吗?能治好吗?”
    “我知我就好做医生咗”,她实在不想和他讨论这个,就草草打发他,“女人家嘅事,你问咁多做乜嘢啦,平日好好保养住,就冇乜野嘅。”
    “点保养?”
    没完了是吧这个男人,黎式的嘴张张合合,也就才说出了两个字,“保暖。”
    “咁简单?”
    那不然?她不懂他现在怎么那么鸡婆。黎式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翻身下了床。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清净地睡会儿了,没想到没五分钟那男人就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本书。
    乌鸦把书递给她,又上了床,靠着床板坐着。他把她抱进怀里,握着她一双脚放在自己腹部上,那里温度最高,给她暖脚正好。
    黎式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却因为他一条铁臂禁锢,压根没有退路。
    她的脚白皙小巧,在男人眼里有致命的性感,只可惜,现在不是好时候。
    冰凉的温度刚好中和他下腹的火热,如果无视翻涌的躁动,一切都很舒适。
    他把书塞进她怀里,知道这是她这几天常在看的一本,“这几日别忙咗,多休息吧。”
    她随口说了保暖两个字,他竟然会拿自己当火炉,给她暖手暖脚。二人贴得很近,他强有力的心跳,透过她的背,和她的心脏共鸣。黎式的脸有点热,书拿在手里,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一颗暧昧的种子很早以前就在她心里种下,在无数个拥抱的日夜里,在无数个不经意之间发芽生长,有待一日,生出风花雪月的结果来。
    起开始,她还紧绷着身体,一半的大脑像个浆糊,一半的精力在提防他。可是他的体温烘得她很暖和,就像在冬日里晒太阳那么舒服。
    困意上涌,手上的书本倒落在床上,她的脑袋落到他胸前,意识开始迷糊,可那个男人却偏要拉着她说话。
    “学校几时放假?”
    “快了吧”
    他托住她歪倒的脑袋,调整了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放咗假,陪我出门一趟。”
    “啊?”还未眠的那一半神智在告诉她要赶紧警惕,因为这必然是个陷阱,但很快被困意拿下,缴械投降,失去察觉力气,“去边啊?”
    “长洲。”
    一听完这两个字,她就彻底睡了过去。没说应不应的,乌鸦却一概当她默认。
    冬日阳光照进卧室,照在怀里人的脸上,更像个白瓷娃娃。
    她不装模作样算计人,也不张扬舞爪攻击人,那么乖巧地缩在他怀里,也就只有睡着的时候了。像只慵懒又矜贵的猫,吸引走他所有的视线和疼爱。
    他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满足,且安定。
    满足无关权钱,安定无关生死。
    事业线写久了就迫不及待转回来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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