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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金先生的妹妹方才告别,定了定神,朝着金玉大饭店走去。
谭思行在此处会客,你方才借透气当籍口悄悄跑了出来,虽然不得不承认,但要救那几个被困的学生,你还是得叫谭思行帮忙才行。
金玉饭店内,谭思行从包厢里出来,面色十分凝重。
前几日督军府抓到了两个特务,带去审问却没有结果,南城的安生日子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到头了。
又见方才说要去透气的你不见踪影,他眼底的郁色更浓,冷声问道:“太太呢?怎么还没回来?”
被你支开的佣人有些紧张:“太太说要跟她的朋友说两句话,往街对面的咖啡馆去了,还叫我们在饭店等她,不要跟过去。”
“蠢笨如牛,叫你们陪着太太,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佣人慌了神,不由自主地感到战栗,低下头不敢再看谭思行。
谭思行看向饭店大门,眼神透着淡淡的阴郁,脖颈上淡青色的筋脉在白色的灯光下绷得极紧。
是透气,还是又要逃跑呢?
谭思行穿过厅堂,向饭店门口走去,每走一步,脸上的阴霾之色就越深。
他行至半途,忽见一个纤细的人影从饭店门口走进来,穿着一条青色的裙子,手里捏着一串糖葫芦,低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两条细眉紧紧地皱着。
如此好的机会,你竟然没有逃走。
“欸!”
谭思行的脸色由阴转晴,朝前走了几步,与你只一步距离。
你还在想金先生妹妹的事,额头忽然撞到一人温热的胸膛,揉着额角抬头一看,可不正是谭思行那厮笑得可恶的脸。
“晚君妹妹爱吃糖葫芦?”
他的视角婉转地流连在糖葫芦晶莹的糖衣上,语气十分好奇。
“我随手买的。”
过往的行人注意到你们的动静,不知谁偷笑一声,你装的面无表情再也挂不住,将糖葫芦塞到谭思行的怀里,“我不爱吃这个,给你好了。”
谭思行低头盯着手里那串被你硬塞过来的糖葫芦,眉眼低垂,瞧着安静又温驯。
你晃了晃神,在心里默默想,你怎么能差点被谭思行的皮囊骗了。
专注地盯着那糖葫芦半晌,被你腹诽的人这才开口问道:“晚君妹妹刚刚去哪儿了?”
“……”
你回过神来,想起金妹妹交代的正经事,见谭思行收了你的糖葫芦,脸色也算和善,试探地叫了一声“思行哥哥”。
谭思行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你。
你磨磨蹭蹭地说:“上回,你说要帮我教训我爹,我又不想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其他的忙。”
谭思行点点头:“不妨说说看。”
“你和南城的督军是否有些私交?我有个朋友,她的同学被督军的手下捉进了大牢,我想请你帮帮忙。”
谭思行捏着糖葫芦的手紧了紧,左手牵起你的手,微微一笑:“晚君妹妹拜托我的事,我自然是要办到的。”
你肯来求他,依赖他,这是一件好事,但还远远不够。
谭思行注视着你的目光微微闪烁:“再逛一会儿,我叫司机送我们回家。”
听到他称呼福宁路的那栋小洋楼为家,你心里的感觉颇为奇怪,别别扭扭的。
谭思行不再说话,安静地走在你身侧,他方才答应要帮你,你也不好意思再朝谭思行摆出冷脸,遂跟着他朝外头走。
前几日闹了三罢潮,街上刚刚恢复正常的秩序。
你瞧着这繁华的街头,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报纸上有报道,你听说过北边三城的情形已经有些不好,南城这般倒真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谭思行陪你在街上逛了一会儿,最后进了一个珠宝店,为你选了一条珍珠手链。
“走吧。”
你晃了晃手腕,珍珠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等一等。”谭思行的视线被玻璃柜中闪着光的宝石吸引去,“老板,把这件首饰帮我包起来。”
谭思行走到你身边,你好奇地往他的怀里瞧了瞧:“你买了什么?”
他有些神秘:“送你的礼物,以后再给你。”
你悄悄地睨谭思行的口袋,那里露出半个红色的小盒子,虽然只是小小的一角,但你看出那是一个戒指。
谭思行面色沉静,却在余光中悄悄看你的反应,见你面色别扭地别过脸,在心里偷笑一声,将戒指藏进了上衣的口袋。
雪佛兰停在路边,谭思行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你进去。
你坐进车里,发现司机不在,奇怪地问:“林叔呢?”
引擎盖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谭思行将车开出去:“我叫林叔去办些别的事。”
车内安安静静的,谭思行将车开往福宁路的小洋楼,行至离督军府附近时,原本空旷的街道上忽然蜂拥而上许多人。
谭思行差点避之不及,刺耳的剐蹭声后,车子横停在路的右侧。
“督军府被围了!”
“快跑,有人开枪!”
“发生什么事了?”
混乱中,有人哭着说:“是、是北边,北边段康宁的军队下来了。”
“砰”地一声,远处扬起滚滚浓烟,人群更加疯狂逃窜,谭思行面色一沉:“车子发动不了了,晚君,跟我下车!”
南边和北边的势力终于按捺不住打了起来,为何偏偏是今日?
你被谭思行护在怀里,往小巷躲去,远处又传来砰砰好几道枪响,街道上出现越来越多穿着军装的人,向督军府跑去,所到之处惊叫声不断。
你惊疑不定:“……难道今天我们就要折在这了。”
谭思行紧紧捉住你的手:“别怕。”
“无论发生什么,你是我妻子,我一定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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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短小的一章,过敏性鼻炎和结膜炎犯了,坐在电脑前老是流眼泪,写不动虐的,一边写一边哭,感觉自己好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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