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子弹,嵌在了距离于屹心脏不到两寸的位置。
后来被沉枝歪扭着缝起来,像一条阴暗爬行的长虫。
男人脱了上衣,背对着镜子,盯着那一块新鲜、丑陋的疤痕。
有些遗憾地用指尖戳了戳。
只留了这一个。
可惜了。
…
那晚他拉着人野外寻欢,玩花样途中却被守夜的佣兵误伤的事很快传了出去。
有平时惧他的佣兵躲在背后偷笑,闲话都传到了k的耳边——
“属下看他也是个不足为惧的,无非是赏了个女人,给迷得七荤八素的。蒙头心思都在那销魂窟了,要是放在往日,就那两个的三脚猫功夫,哪能近得了他身?”
k不可否置,蓝眸盯着那一扇、即使在白天,窗帘也拉闭得紧紧的窗。
最后的三天里,于屹一直对外称是病了。
对内,倒是没在沉枝面前掩饰自己夸张到恐怖的愈合能力。
在伤口结上一层血痂的第二天,没日没夜地压着人折腾,动作大得身后枪口裂开几次也不在乎,猩红着双眼给人灌精。
床单湿透换了几茬,连饭都是于屹端了递到床上喂,全塞下去了,一双漆黑的眼锁着沉枝满身的痕迹,哑声:“继续?”
女孩只觉得不知昼夜,浑身都是腥臊的精液味,跟泡在精缸里一样。
以至于三天后再出房门,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
k这次没再提要把沉枝带去的事,于屹却主动把她捎上了。
他开车打头,副驾驶坐着沉枝。
丹尼一早就来了,忙着和k虚与委蛇,两人坐在第二辆越野车上。
cites则被运上后排的载货车,粗短象鼻勾着象笼栏杆,一双眼贴着笼壁,止不住地往沉枝那里望。
她只带走了两样东西——一枚偷偷藏起的钥匙,还有那天在药盒附近捡起的,焦脆的合同。
身边的男人踩下油门,越野呼啸驶出,他左手攥着方向盘,右手伸进怀里摸索,反手递了把钢刀给她。
是他当初送她的礼物,现在又还回来了。
没有刀鞘,刀尖对着自己,刀柄朝着沉枝。
“等会儿别哭。还有,保护好自己。”
女孩这次什么也没说,一双被滋润得红艳的唇紧张抿着,默默将钢刀接了回去。
她并不是全无希望,她还有丹尼。
快了,她很快就能结束这为期一周的噩梦。
“再考你一遍。”于屹压了一脚刹车,将速度踩慢。
“格鲁梅蒂河,怎么走?”
她轻声指路,他眼角余光瞥着车镜里她还有些幼的脸和戳盖着青紫掐痕的细脖子。
难得的温馨静谧,像枯水期的河流,收着劲儿小心地淌,蓄力积攒下一个汛期,在必要时爆发蓬勃的力量。
女孩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同时,越野急刹,在雨后的草原甩出肆意的车轱辘印儿。
“答对了。”
于屹附身,半个身子覆过去——
却只是替她松了安全带。
滚烫的唇凑近沉枝已经结了痂,有些痒的腕子,在那只黄鹂收紧的鸟翅上落下一吻,即将分开时,牙抵着那处微微使劲,破开一点褐色的痂,露出里面透粉的肉。
会留疤的。
他满意撤退:“答对了,也没有奖励。”
“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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