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淫无度。
完完全全是各种意义上的荒淫无度。
第二天早上,迎接夏棠的又是腰酸背痛。连续两天纵欲过度的后果是,课程作业一点也没动,而肾快速地虚了下来。
一点都不好,一定要改正。
垃圾桶里用过的避孕套又多出了很多,唯一的一套睡衣也被搞得乱七八糟。
起来时,她只能暂时穿着陆霄的衬衫。他有很多件,一迭一迭地挂在衣柜里,仿佛把酒店里的衣服全部搬了过来。
夏棠穿的这件算是旧的,洗过一次,嗅一嗅领口,好像还能闻见他身上的气味。
大少爷一点不疲乏的样子,甚至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把昨晚弄脏的衣物和被单丢进洗衣机,过来亲了一下她的脸颊,通知助理送来餐点。
夏棠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揉揉脸,觉得自己迟钝的脑子变得更迟钝。
这是一个慢悠悠没有课的早晨,上午阳光从露台一直照到浅色的床单,把屋子晒得暖和发亮。
陆霄在阳台挂断电话,回来时,正看见夏棠坐在床上扎头发,穿着他的白衬衫,低头收拢起头发。
皮筋咬在嘴里,两侧鬓发漏下来,被日光照成淡金色。
空气里浮动的尘埃仿佛都慢下来。
那是可以,被记上很久的一幕。
他走过去,又亲了她的脸,感觉到融融的暖意。
耽误到现在,让夏棠荒废课业的罪魁祸首终于在今天飞了回去。
离开之前,陆霄一直送她到学校门口,直到她飞快亲了一下他的脸,才肯坐回车里,跟她道别。
“下次来的时候,想要什么礼物?”陆霄坐在车里,看着她问。
夏棠撇撇嘴,伸手弹一下他的额头,警告:“不-要,一-个-都-不-要。”
“再见。”她说。
“再见。”陆霄也说。
从前是晚安,现在是再见。
那时的再见是第二天早上,现在是下一周,下一个月,或者下一个半年。
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恋爱。
但又确实是,这辈子第一次的,那么认真的恋爱。
生活恢复到正轨。
虽然也不算很正。
那天之后,就有各种各样的传言流出。有说她其实是隐藏富二代的,有说她有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的,还有说她男朋友就是卫川生的。
总之,各种各样。
室友们致力于帮忙辟谣,只是收效甚微。和社团成员一起吃饭,果不其然也遭到众人一致追问。
只有杨柏推推眼镜,问得最切实际:“如果你男朋友认识卫川生,能不能让他通融通融,让我们拍拍他的车什么的,用作素材也好啊。”
有了秦乐怡这个颜值上的杀器,他们这个草台班子一直也想拍拍霸道总裁情景剧,就是苦于囊中羞涩,服化道过于简陋,一干人只能凑出一辆奇瑞qq和两套打折西装。
“不——”夏棠连连拒绝,“只是高中见过面,关系还没好到这地步。”
一干人都表示遗憾,并讨论起用奇瑞qq拍摄霸总剧的可能性,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还是干脆拍喜剧算了。
解散回去,夏棠又和秦乐怡一起。冰美人很少说话,也很少八卦来八卦去,毕竟,一半她都是被八卦的那一个,叫人感到难得清爽。
这一次,她冷不丁开口:“听杨柏室友说,他这几天,休息时间一直都泡在图书馆。”
夏棠想了想,没发现他从前这么爱学习:“是要准备考证?”
“不,是说他心情一不好,就会这么做。”秦乐怡莫名用了一种微妙的看呆子的眼神看她,“上一次是家里人不许他继续搞摄影。”
“那这一次是什么?”
“是失恋。”秦乐怡面无表情地偏过头,“你一直没发现,他其实喜欢你吗?”
杨柏的暗恋还没来得及挑明,就已经单方面结束。
之前大家都看了出来,听说夏棠有男友,但是并不稳定的异地恋,都在等着她分手失恋,然后鼓励社长勇敢上前。
但现在异地的男朋友成了高富帅,就算将来的将来走向分手,在前任的衬托下,杨柏也显得黯然失色。
大家都很为他感到同情。
“不是。”只有夏棠仍然在状态之外,“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只是女生里我和他熟一点而已,这两天,他看着不是很正常么。”
还是和从前一样,最关心业务。
秦乐怡看她一眼,叫人从冰山般的脸上,也仿佛能看见“嫌弃”两个字。
“算了。”她说。
已经麻利地放弃治疗。
这一次陆霄回去之后,变得更加忙。
不是夏棠的错觉。
但是回来也更加频繁。
有时从图书馆回到住处,就能看见搁在椅背上的外套,他交迭着腿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浏览成堆的邮件报告。
又或者是直接等在学校门口,走近车边,还能听见他在打电话,吩咐各种各样的事。在她到面前时,干脆利落地掐断,看向她,微微翘一下唇。
租的地方这是栋很旧的居民楼,虽然外表看起来破破烂烂了点,但楼里的住户大多是从前学校的教职工,或是附近工作的上班族。
进门后,他第一件事,是习惯性将她抱住。
好像她是什么充电桩。
“很忙吗?”夏棠艰难地从他怀里抬起头,两手拍拍他的背问。
“嗯。”陆霄仍然将头靠在她肩上,闭着眼,声音懒懒,带着倦怠的鼻音,像在撒娇,“但还是想见你。”
见到了,才会感觉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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