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夫二嫁 - 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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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损地带回来,我去追你嫂子,记得把他走的路线发给我。
    穿外套出门,抢走锦年的车,立刻上路。考虑到星骓没什么朋友,也不可能回父母家去,多半是进城了,于是转上高速公路,往省城飞奔。
    不多时,锦年发来邮件,说星骓出了镇,但是没上高速路,可能走小路或者停在半路什么地方换了车。哑巴皱眉,就算为了躲避追踪耍些小手段是无可厚非的事,但自己的丈夫又不是变态杀人魔,需要用到这么谨慎的招数?可惜出镇到上高速这段土路没有监控,所以不确定他到底往哪里走了。想了又想,男人掉头往回跑,一路开到耿大哥家。
    砰砰砰!
    把门拍得山响,过了好久里面才传来oo的声音,来人应门。耿大哥的脸色很尴尬,仿佛瞒什么一样,只把门拉开一个缝,更让男人起疑,断定孕夫就藏在这里。懒得废话,强行往里闯,一间房一间房往里找,吓得主人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拦在卧室外问:“这大半夜的是咋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别把孩子吵醒了,幺妹明天还得去补习班学外语呢。”
    星骓呢,你把他藏哪去了――举起电脑,哑巴的脸色很不好看,黑得能滴出墨汁。
    虽然知道耿家乐为人正直,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举动,但一想到孕夫深夜出逃,居然哪也没去,藏在别的男人家里,而且这家的主人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同性恋,他就怒火中烧。嫉妒让人丧失理智,哑巴忘了自己没有证据,星骓很可能根本不在这,在一切被证实之前就开始发火。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客厅推搡,耿大哥压低声音请他离开,有什么明天再详谈,但哑巴越发怀疑他做贼心虚,非要去卧室看一看!
    “哑巴,别!”男人没了耐心,不顾阻拦,一个闪身冲到卧室门前,扭开大门,结果被里面的画面闪瞎了眼睛。他的四哥,那个浑身帝王气息,从来都只居高临下俯视别人的四哥,居然光着身子,怀里抱了个枕头,乖乖趴在床上。他的屁股高高翘起,努力把某个部位暴露出来,上面还有些乳白色的液体……
    “千万别误会,兄弟,你听我解释。”耿大哥冲过来,把门关上,还没来得及说出事情原委就被哑巴一拳打倒在地。
    出门没看黄历吗,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多事,泽德负伤至今下落不明,星骓逃跑也不知去向,来找人居然发现四哥被人爆了菊花!
    “好吵啊,哥哥,你在干什么。我屁股还有点痛,快点来擦药药。”可能是打斗的声音太大,或许是耿家乐耽搁了太久,让完全儿童状态的四哥等得有点不耐烦。他也不知道披件衣服,就这么光溜溜地走出来,揉了揉眼睛,发现哑巴正在撒野,顿时吓得以光速冲回房间,把门上锁,还大叫有妖怪。
    妖怪你妹!
    哑巴怒,一脚踹到房门上,里面立刻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哥哥救命,救命啊,妖怪要吃人啦。”
    “南南乖,不要怕,妖怪马上就会被哥哥打走了。”耿大哥捂着乌青的眼眶站起来,大着嗓门安慰人,又低声说:“你心里不爽快要找我干架可以,随时奉陪,但是麻烦你光明正大的来,半夜三更吓唬小孩算什么?”
    谁管你,他都四十二了,是个毛的小孩――哑巴气得手抖,又因为说不了话只能写字交流,让场面看上去有点搞笑――说,你到底把星骓藏哪去了!
    “星大夫?我最后一次见他都不知道是几星期以前了,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关系到帮过自己的星骓,耿家乐也不能再发脾气,耐下性子问:“他还怀着孩子,你怎么就不知道让着点。喂喂,你不会以为我把他藏起来了,才来发脾气大吵大闹的吧,我又不是二傻子,哪能干这事。先别急,半夜能去哪,肯定走不远,我跟你一起去找。”
    看他的表情不像说谎,搞不好孕夫真不在这。但是,就算不计较这事,四哥吃的亏也得讨回来。可在关键时刻,哑巴脑中忽然闪过几个不协调的画面,如潮水般爆发的记忆让他的身体变得有千斤重,头也昏沉沉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耿家乐一直在耳边说着什么,因为心烦,一句也没听进去,知道星骓不在这里后,他的干劲全没了,整个人被失落吞噬。四哥怎么那副摸样躺在床上,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全都不想过问。他摇摇头,忽然不想追究,独自回到车上发呆,慢慢整理忽然冒出来的,完全没有印象的抽象回忆。
    不知道是药物的副作用还是受了什么刺激,他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头脑中出现很多奇异的画面。那是曾经发生过,却被自己遗忘的关键……
    他想起七年前,某个恐怖夜晚的片段。那天夜里,他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吃掉一个小婴儿的心脏,而躺在那个血淋淋祭台上的小生命,原本应该是他和星骓的孩子。记忆再次出现断层,哑巴怎么也想不起前因后果,不知道父亲为何变得嗜血,不明白荒唐的祭祀到底有什么用,更不清楚那个孩子的来历,他只记得听说星骓逃跑后,少年时期的他来不及思考,立刻招人四处寻找,心急如焚。
    那么,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放弃继续搜寻,让孕夫远走他乡?明明是那么血腥让人想吐的回忆,为什么被擦得一干二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他仔细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每一个细节,然后浮现出一张脸,那个对他说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的人是外公!
    原来我在七年前就见过外公了,他有点脱力,不小心按到喇叭,被叭叭声吓了一跳。响声让他的脑子短暂地清醒了一下,但还是分不清此刻是真实还是虚幻的梦境,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正常。脑中挥之不去的,除了星骓,还有面目狰狞的父亲以及血腥的画面。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残害生命,他们到底想得到什么?没有答案。
    好痛!只要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头就像裂开一样痛!
    星骓……
    迷迷糊糊中,哑巴眼前又浮现出星骓的笑容,那张脸温和而宽容,像能驱散黑暗的光明,让他慢慢镇定下来。无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爱人,至于其他的,没法管了。握着方向盘,黑色的轿车像幽灵般在黑夜地驰骋,窗外的风景飞速而过,男人不知道自己驶向何方,但他知道现在需要宣泄,不然一定会崩溃。
    我那么爱你,而你却说着好听的谎言,狠心地抛下我!我做得不够好,所以让你伤心了对吗?
    他的眼睛很酸,复杂的情绪在胸腔膨胀,快要把身体撑破了,直到锦年发来邮件,附上星骓的所在地址,哑巴才没有像个快要涨破的气球那样继续发疯。
    星骓居然没出小镇,他在离诊所两条街的一间民房内,替大出血的泽德处理伤口。哑巴进去的时候,孕夫正低声向一个年轻人解释情况,他们靠得很近,让男人的嫉妒心像火一样燃烧。那个俊美的青年向他投过挑衅的目光的那一刻,哑巴快步走过去,抓住自己的爱人――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分钟也不行!
    50父子的相处模式
    “你怎么来了!”星骓没料到男人会追到这里,惊慌失措之下又想逃走,却被抱住,动惮不得。因为有陌生人在场,不好挣扎得太厉害,只能把话题转移到小十九身上:“他伤得很厉害,你还不去看看,赶紧把人送医院去,死在这里怎么办!”
    哑巴抬眼扫了半昏迷的泽德一眼,虽然脸色苍白得张白纸,但呼吸平稳,表情也很平和,应该没有大碍。比起名义上的弟弟,当然是失而复得的媳妇重要得多,肯定不能再放跑了。这么想着,男人更加用力箍住怀中不断扭动的身体,双手扣得紧紧的。
    “感情真好,让人羡慕啊。”因为见到孕夫太激动,哑巴都忘了房间里还有个陌生人,听见声音,这才抬头去看。
    那人靠在门边,逆光处,身子藏在阴影里,察觉到满是敌意的眼光,才懒洋洋地踱了两步。这个陌生人看上去很年轻,大约二十五六岁,五官如最精致的雕塑般俊美,找不出一点瑕疵。那张缺乏血色的薄唇形状很漂亮,微微上翘,可是幅度很不讨喜,显得高高在上而又傲慢。他身上穿的白衬衫只扣了一颗扣子,表情如敞开的前襟一般放荡不羁,意味深长的眼神也可以用危险这个词来形容。
    看到他,哑巴的第一反应是从骨髓中蔓延开来的恐惧!
    他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把目光移到别处,更加用力抱住星骓,并且往大门的方向快速移动。不想呆在这里,不想和他四目相接,被那个人鹰隼一样的眼光扫过,全身的鸡皮疙瘩都会冒出来,很可怕。
    “别闹了,得把泽德送到医院去做个全面检查,免得晚上出事。还有,赶紧谢谢这位白先生,要不是他及时出手相助,小十九早就没命了。”星骓简单地说了下相遇过程,原来他刚出镇,车就被这人拦下来,说有不远处有重伤员需要人帮忙抢救。本着行医救人的天性,孕夫赶紧下车,跟着前往事发地点,在一块甘蔗地里找到奄奄一息的泽德:“幸好白先生有特效药,才把血止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本想把他送到医院去,但他怎么都不肯,刚到这安顿下,你就追来了。”
    谁没事带着特效止血药到处乱跑,哑巴眉头紧锁,隐约感觉不对劲。而且这什么白先生,不会姓白叫眼狼吧!
    “你好,我是白凤。”那人伸手,危险的笑容似曾相识。
    “他叫酆朴宁,嗓子受了伤,暂时不能说话,别见怪。”星骓帮忙介绍,友善的态度让哑巴很不满,暗地里狠狠掐了他一把,意思是离这人远点。
    “怎么都聚在一起了?”正说着,门被推开,外公背了个大包走进来,看见屋里人的组合楞了下,但很快装得若无其事地说:“好了,泽德交给我,你们赶紧回去。三儿你现在不比平常,怀着孩子别到处瞎跑,身体要紧。外孙媳妇,把他看好了,要是出事拿你是问!”
    外公,他又要当逃妻,我好不容易才抓回来的――拿脚缠住星骓,哑巴姿势别扭地写字告状。
    “怎么了,好好的又闹什么,我看多半又是三儿耍脾气,欺负我这乖巧可人的外孙媳妇。”老头从包里取出瓶瓶罐罐,摆了一桌,一边把药丸研磨成粉加上不知名的液体给泽德服下,一边处理外孙和外孙媳妇之间的家庭矛盾,对房间里站了个陌生人不闻不问。结果,星骓还没开口解释,白凤接过话头,丝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嘲弄:“你从哪看出这傻大个乖巧可人了,钟楼怪人差不多。”
    “人不可貌相,再说他要是加西莫多,你就是克诺德?福罗诺,好不到哪里去。”喝下外公调制的药,小十九虚弱地翻了个身,盯着满屋子的人说:“我要宰了苏朴宁那混蛋!”
    “好好好,消消气,等好了才有力气砍人不是。乖,再喝一口,喝了伤口才好得快,好了我陪你去教训那混小子。”见老头跟哄小孩一样哄泽德吃药,星骓忍不住羡慕嫉妒恨,不想呆在这里看他们秀父子之情,于是说:“外公,那小十九就麻烦你了,豆豆还在车上,我们先回去了。”
    “豆豆交给我了,你们尽管回去。”大概是想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时间,老头揽下照顾曾孙的任务,又悄悄对哑巴耳语:“别的事不用管,外公帮你解决,把三儿照顾好就行。”
    收到――哑巴竖起大拇指,不顾孕夫反对,连拉带拖把他弄上车。被禁锢在副驾驶座上,星骓死死盯住自己的越野车,直到外公把孩子抱进屋,才把目光收回来。但尴尬的气氛让他浑身不自在,也找不到打破平静的话题。
    我以为你宽恕我了,为什么还要逃,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可以直说,不要这样不辞而别――这句话男人写得很慢,小心翼翼的样子。
    “我是原谅你了,但是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星骓把头靠在玻璃窗上,看着昏沉的黑夜,努力组织语言:“我喜欢哑巴,恐怕也喜欢酆朴宁,但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当我发现既爱又恨的两个人是一个时,实在没办法原谅自己那么坦然地接受一切。我该惩罚你不是吗,七年前你那么冷漠、绝情,七年后又费尽心思欺骗。而我……竟然因为喜欢,就那么轻易地忘记曾经的痛苦,再次接纳你,这难道不荒唐?”
    一点也不,我们完全可以重新开始――没有发动汽车,因为行驶过程中没办法好好交谈。哑巴打开音乐,正好是老歌频道,
    哑巴写完字,握住星骓的手,感觉他在拒绝,又写道――在我已经度过的二十三年生命中,最快乐的就是和你还有豆豆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没有阴谋诡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用去思考怎么才能在家族中立足,也不需要面对伪善的家人,更不怕随时被人暗杀。所以,我没办法想象再回到酆家生活,跟你在一起太温暖了,我想和你还有孩子在一起。如果你不要我,我会在孤独、痛苦、绝望和不知所措中死去。你不愿意看到我那样吧,虽然这是罪有应得,可我爱你,你也爱着我,为什么不能珍惜现在,非要让悲剧发生呢?
    “闭嘴。”看到死这个字,孕夫的太阳穴狠狠地跳了一下,只是假设就让他痛苦万分:“死什么死,有那么简单吗,人要这么脆弱,这些年够我死几十次了!”
    他竭尽全力地大吼,咬紧牙关不让颤抖的声音泄露心事,用愤怒来伪装自己。
    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对不起――哑巴把手搭在他腿上,这一次,孕夫没有躲开,而是把自己的手覆在上面,叹了口气:“不要说对不起,你明白我需要的不是这个”
    那你更不应该逃走,带着儿子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就能得到幸福了吗――想到他的离去,男人心头剧痛,口气也重了些――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我是胆小,比骗子好。”孕夫也赌气,冒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词语。
    对不起。
    “对不起。”
    几秒钟后,两人又同时道歉。
    “我们同步率还真高。”星骓苦笑,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对了,我总觉得外公认识白凤,而且交情颇深,这人看起来不简单,到底什么来头。”
    不知道,但我感觉他很危险,你当心些,别和莫名其妙的人扯在一起――认真想了会,又写道――这人长得很像我父亲年轻时的样子,搞不好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为了争夺家产不择手段的私生子。
    “你们家兄弟也太多了,而且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只生儿子不生儿女,你没有姐妹吧。”从没听哑巴说过他有姐姐或者妹妹,都是兄弟。
    还真是这样――以前不知道原因,现在想想,大概是外公调制了什么能控制新生儿性别的秘药,那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老头,应该没有他办不到的事。说到这个,男人又想起先前混乱的记忆,决定找爱人商量下――我刚才找你的时候因为太着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冒出来了,说了你可能不相信,我觉得外公对我们进行了催眠,就在七年前。我想起一些很可怕的事,大概和你为什么逃走有关系,外公让你忘记原委,又给我洗脑让我不去找你。你现在想想,当时为什么逃,说不出具体理由吧!
    “这,仔细想想好像是这样。”孕夫坐直,只知道当年偷听到某个秘密而感到危险才离开酆家,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具体情节,于是他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可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怎么知道――叹气加摇头,不敢猜测,但不安在扩大――可是,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都是提线木偶,是棋子。
    “白凤和外公出来了,要不要跟去看看,搞不好能知道他们的秘密。”他们聊得太久,一直没离开车道,正好看见白凤叼着香烟,从小楼出来,外公紧随其后,慢悠悠往老街走去。
    我去,你等着,有危险就打锦年的电话――哑巴下车,尾随两人进了一个弄堂,才转个弯,人就不见了。他四处观望,闹不清人是怎么消失的,然后听身后传来低语:“没出息的儿子,破绽这么大还学人玩跟踪,我可不记得把你训练成这么没用的人!”
    51竹王墓
    “别写字,没那闲工夫看。”腰间被硬物抵住,触感像某种兵器,哑巴不敢轻举妄动,慢慢回头,却看见白凤那张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脸藏在黑影里,顿时怒火中烧。这混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最多大他两三岁,居然敢叫他做儿,白白占人便宜!
    “不是叫你们老老实实回去谈情说爱吗,跟来干什么,又没有肉吃。”外公抱着胳膊,脸上露出这下难办了的表情。
    “既然叫你知道了,那也只能杀人灭口以绝后患了!”白凤露出异常尖锐的犬齿,用红得不正常的舌舔舔嘴唇,手上忽然发力。
    哑巴当然不是待宰的废物,凭借良好的反应能力拿住白凤的手腕,回身一个侧踢。不过他的招数早就被人看穿,根本没能准确击中,反而挨了一拳。年轻男人的身体素质过人,出拳既快又狠,没什么套路,却难以招架,很快把哑巴揍得口吐鲜血,还得意地说:“呵呵,得了吧,你们都是我教出来的,想跟我斗,早了,老子吃的盐都比你们嚼的米饭多。”
    “自己的儿子,居然也打得这么狠,鼻梁断了吧。”外公挥手,制止白凤继续动粗,接着把哑巴扶起来检查伤势:“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但现在不是和你说这些的时候。听外公一句,先回家,把星骓照顾好,时机成熟了,我亲自去解释事情经过。”
    他是谁,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哑巴充满敌意地瞪着白凤,摆明不肯离开。
    “这个人姓酆名玮冶,是你的父亲。”外公无奈地叹气。
    我知道那老头是假死骗人,但他都花甲之年了,你现在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二逼青年冒充我爹?怎么,你打算告诉我他吃了人参果还是唐僧肉所以返老还童了吗?外公,我的好外公,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哑巴气得额头青筋暴露。落人下风的感觉很不好,让他觉得自己无比弱小。
    “这的确很荒唐,普通人根本就不会信。不过你可以去查dnp,这个人百分之百是你的亲生父亲。”搬出现代科技,哑巴愣了下,随即又想到现在什么不能作假,检查结果一样可以捏造。
    “今天晚上可真热闹啊,这里还有两只小老鼠!”白凤微微一笑,捡起石块朝拐角砸去,立刻传来一声好痛。星骓?熟悉的声音让哑巴立刻跑过去,只见孕夫扶着泽德,两人鬼鬼祟祟躲在墙角,同样干着偷听的活。小十九捂着伤口,想用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嘿嘿嘿,嘿嘿,我在梦游。”
    “怎么连你也跟着起哄!”外公脸一沉,口气也严肃几分。
    见状,小十九立刻狗腿地滚过去撒娇:“爹爹,玮冶哥哥为什么从糟老头子变成年轻人了啊,这世界上真有返老还童之事?你让我重建的那个头骨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太过分了,让我干了那么多事,居然还把我蒙在鼓里。不管不管,今天不说清楚我就跟你们断绝关系。”
    说完开始满地打滚,动作大得把伤口崩开,鲜血汩汩地流。毕竟是老来得子的小宝贝,外公爱子心切,做了让步:“算了,你们都来吧,索性讲几个过去的故事。”
    “还是我厉害。”泽德站起来,得瑟地邀功。
    星骓担忧地看着哑巴,暗中握住他的手,犹豫了半天说:“要不,咱们不去了。”
    为什么――男人不解地看着让他。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不一定是好事,或许就这样更好。”隐约觉得真相会很离奇,这短短二十个小时发生的事已经超越了他的思维,先是得知酆朴宁与哑巴是同一个人,这冲击已经够大了,接着又被告知已经六十二岁的酆玮冶脱胎换骨变成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特别是后面这条无论如何也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因为即使医美和整容技术非常发达的今天也做不到让人完全拂去时光的痕迹。但外公表情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这让孕夫感到非常不安,害怕听到什么荒唐而残忍的事,会在心里留下阴影。
    当好奇被恐惧覆盖后,他站在原地,不想追根究底:“回去吧,我担心豆豆。”
    “豆豆的话有手下照顾呢,二十三弟也过去了,会接他回家的。”泽德可不想放他们走,留下自己一个人:“喂,傻逼十六,那个可能真的是你爸,你注意到他的牙齿没,酆玮冶的牙生来就和其他人不一样,跟小锯子似的。而且他的长相和咱们看过的老照片几乎一模一样吧,上哪去找身高样貌都差不多的人?”
    “也许是找一个本来就像的人整形。”孕夫牢牢抓住哑巴的手:“这是现实不是拍电影,哪有这么荒谬的事,人不可能违反自然原则。”
    “如果是真的呢,有些神秘事件根本就不能用科学来解释,难道你不想长生不老吗?我本来也不信这些,小林用糖球装蛊吓唬我的时候也一直觉得不过是些民间传说罢了,可我留在爹爹那的几天见识了太多超自然现象,所以,这件事可能是真的。”三人在讨论去还是留的问题,最后决定少数服从多数,泽德和哑巴决定探究真相,星骓无可奈可,只好跟着去。
    他们的目的地是旧城区的一栋老房子,不知建了多少年了,破破烂烂的。
    “来,下面别有洞天。”外公揭开里屋床下的石板,露出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狭长地道。老头举着电筒走在前面给大家领路,特别扶了星骓一把,就怕他下地下室时摔跤。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孕夫高兴了半天,感觉外公还是疼自己的,哑巴看他这样,又心痛又怜惜――我要把你照顾好,给你全世界最大最多最甜蜜的幸福,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肉麻的话语让孕夫有点害羞,又想起刚才在车上还在争吵,根本没和好,于是拍了他一下:“回去再说。”
    难不难受,这里太潮湿了――也不知走了多久,水汽越来越重,地道也越发简陋起来,四壁都是泥土,仅能供一人低头缓慢前进。湿润大地的气息充满鼻腔,偶尔还能看见洞壁上生长的根系发达的植物,甚至能听见轰鸣的水声。看不到尽头的通道,走在最前面的白凤一直在唱听不懂的歌曲,悲凉的歌声传了很远。哑巴很担心星骓的身体,人在狭窄封闭的空间中容易触发幽闭症,所以他一直走在后面用双手扶着孕夫的腰,给他力量。
    “没事,就是有点凉。”古镇夏季气温颇高,但昼夜温差大,夜里还要盖薄被,而地下比地面上又降了两三度,能明显感到寒意。
    要不咱们回去吧――哑巴开始后悔,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害星骓受苦太不值得。
    “都走到这了,你居然打退堂鼓,不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了?”回身瞪了男人一眼,主动牵住他的手,柔声安慰:“我又不是纸糊的,没那么脆弱,别担心,没事的。再说应该快出口了,风好大。”
    可是地道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不但有风,那头的光线也越来越强,甚至可以用刺眼来形容。几分钟后,一行人钻出地道,来到一个大约篮球场那么大被照得宛如白昼的地下石室。等眼睛适应强光后,星骓才发现白光是某种矿石发出的光芒,并非电灯之类的人为的照明设施。最奇怪的是,这明明是完全封闭的地下室,为什么会有巨大的气流不停旋转。他疑惑地看哑巴,发现男人也惊得目瞪口呆。但他的震惊并非源于光明和来路不明的风,而是这富丽堂皇,被各种珠宝和珍贵宝藏填充的石室,连见惯好东西的小十九也合不拢嘴,跑到外公身边不停发问。
    星骓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金光闪闪的各种宝物,最后落到壁画上。
    这些画是刻在墙壁上的,不知有多少年了,但色彩鲜艳,而且似乎有一定顺序。最开始是一个站在裂开的竹筒中的小孩,然后这个孩子不断成长,一路披荆斩棘,建功立业,最后成为万人瞩目的王。
    “壁画上的人是竹王,古夜郎的建立者,夜郎国最初的王。”外公站得笔直,脸上有些骄傲的神色:“也是我们的祖先。”
    “那这里不会是……”星骓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
    “如你所见,是竹王的陵墓。随便说一句,其实是古夜郎的都城。”白凤插嘴,把扑在金银财宝上的泽德揪回来:“随便看,但这里的东西不许带出墓室,一件也不行。”
    “为什么,这个项链好漂亮。”小十九倒不是贪图富贵,但是爱美的他怎么能放过做工精细的首饰:“给我戴正好。”
    “笨蛋,拿了陪葬品会被诅咒,我们这个家族已经被诅咒了上千年了,你想继续下去吗?”白凤强行扯下项链丢回去,继续说:“被诅咒之后就必须放弃身为男人的尊严,成为可以生育的雄性,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你们还想制造多少?”
    52世外桃源
    “搞什么,太可惜了吧,最一流的工匠也打造不出这种珍品,你们这些不懂欣赏美的土货。”舍不得漂亮的装饰品,泽德挣脱控制后立刻扎进珠宝堆,掏出手机拍照:“就算不偷这些东西我也能生孩子,什么见鬼的诅咒,我才不怕。”
    “泽德也能生育?”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哈哈,你们不知道吧,玮冶哥哥也能生哦,老大老四和傻逼十六都是他生的,所以才会认这三个人当正式继承人。对他来说,只有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才是亲儿子。听爹爹说这事的时候,我还真吓了一跳呢,原来咱们家的人都能生孩子,只是有些人天生就有这个技能,有的人后天才出现,还有些人是隐性的,必须使用药物才能把天赋逼出来。嘿嘿,傻逼十六,搞不好你也能当孕夫。”抓住爱不释手的碧玺项链比划,小十九爆了个猛料,然后被白凤结结实实踹了一脚,滚到墙角大叫:“妈的,你要是还是六十二岁,老子一定完爆你个糟老头子。”
    “可惜你打不过现在的我。”白凤挑眉,笑得很傲慢。
    “但哑巴和苏朴宁不是双胞胎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认另一个孩子?”星骓觉得自己真是淡定过头了,这么多疑问、诡异的发展、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奇异现象。最震撼的是,两分钟前听说连哑巴也有几率产下后代,而他的关注点居然是微不足道的事。
    但这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又隐藏了别的秘密!
    “因为十七是利用基因技术制造出来的产物,简单的说,就是使用同一个祖先细胞分裂繁殖而形成的纯细胞系,该细胞系中每个细胞基因都与原主相同,是完美的复制。也正因为这样,他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这种人造物品怎么能算我的继承人!”男人上下打量孕夫,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缓缓地说:“学医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怎么可能,中国利用自主科技克隆猪是2005年的事,你想说竟然有比国家科研组织更先进的地方,在二十多年前就能复制人类?”他一定是做梦了,还是个玄幻加科幻的梦。
    那你们克隆我想做什么――哑巴写下这句话,看来他信了。
    “哑巴,你冷静点,这么荒唐的故事你打算相信吗?”孕夫抓住他的肩膀大力摇晃:“还记得我说外公是个老顽童吗,他最喜欢耍别人玩了,这一定是个设计好的骗局,等我们上当以后再来狠狠地嘲笑,然后让这个笑话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一直奚落好几年。”
    不,那个人搞不好真的是我父亲,我记得他的眼神――男人在发抖,那个眼神他从小看到大,是能让人堕入地狱深处,万劫不复的恐怖目光。而且他身上散发的目空一切,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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