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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良陆生听闻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息收敛了几分，但却仍旧无比的诡异，双目直视地看着开院秀元。
“好吧。”开院秀元叹了口气：“虽然你爷爷不要让我告诉你，但显然现在不说也不行了。”
随后大手一挥，指了指西面：“其实羽衣狐根本没有将生产的地点选择在魔京城当中。不仅仅神社是个诱饵，就连整个魔京城，和这满城的气血，都只是个幌子罢了。”
“真正的位置，是在西面九百五十里的那座荒山上。”
“虽然荒废了百年，但实际上荒山底下，早已经成为了羽衣狐的老巢。”
“而想要最快到达荒山，就必须要绕过魔京城或者穿过魔京城。”
“羽衣狐真是好算计啊！”吴钰叹息一声，二话不说踏上长剑向着西方腾空而起。
奴良陆生也立刻纵身一跃，挂在了剑柄处。
“哎呀呀，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了不起呢！”开院秀元莫名地笑了起来。
可下一秒表情又变得超然冷漠了起来：“不过……就算如此，你们也抵挡不住晴明的降生啊，这……就是大势所趋！”
抬起头，开院秀元的双眼泛着幽蓝的光芒，仿佛穿透了一切，从高空俯视整个岛国。
破败不堪的气运，打算殊死一搏的决心。
晴明的降生，又其实羽衣狐一个九尾狐妖能做到的。
“是啊，不甘心啊！凭什么人不能是我们呢！”
“可惜……一切，早已注定。想以国运反抗，终究慢了一步。他的身上，已经有了人族气运……与其为敌，就是与整个人族为敌！”
“一切，早已注定！”
再次摇了摇头，开院秀元浮空而起，并没有要追向吴钰的意思，反而周身阴阳之力涌动，身化万千，向着四面八方而去。
斩杀清明，还需要很多手段，虽然不知道最后能否成功，但也要努力一下。更何况，这偌大的魔京城，虽然已经成为了人间炼狱，但终究是自己的家园，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只不过，能够挽回多少，他也没有把握。
而另一边，吴钰带着陆生向着荒山而去。
“西方，羽衣狐是想要从西方迎接晴明的降生，将他从极乐世界当中，拉回到人间。”
“九五，人之极限，贵不可言。”
“这个羽衣狐啊，还真是会选！”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羽衣狐选择剩下晴明，都不是临时起意而决定的。
“而且，连整个魔京城都是幌子，到时候可一定要小心点！”
“我知道。”奴良陆生点点头：“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老爷子啊，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告诉我呢。”
“如果早知道羽衣狐手里有着老爷子的心脏，我就不会这么贸然地进攻魔京城了。”
“你难道还不明白嘛。”吴钰摇了摇头：“不是你进攻不进攻魔京城的问题，而是羽衣狐准备这个时间生产了，所以就算你不进攻，到时候老爷子也还是会一个人过来的。”
“不管结果如何，这段因果总是要了结的。”
“真是麻烦！”奴良陆生叹了口气：“还是小的时候好啊……”
“是啊。”吴钰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可惜，一去不复返了。
人总是要成长的，而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来到结界处，吴钰和奴良陆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攻击。
“一剑仙人跪。”
“妖斩！！”
两股力量瞬间结合到一起，恐怖的攻击一往无前的冲撞到了结界之上。
“破啊！”
看着结界竟然抵挡住的同时，吴钰和陆生不由得怒吼一声，周身力量不断增加注入其中。
“砰！”
一声巨响，终究击穿了结界。
破开的第一时间，两人便快速钻了出来。
“这个羽衣狐弄出来的结界怎么都有这么强的恢复力啊。”奴良陆生不禁道。
“你不觉得，这种结界，就好像是有生命的吗？”吴钰沉默起来：“就好像活的一样，比如说我们手掌划破了，那么伤口就会随着时间而愈合。”
“这个结界也是如此，只不过它的恢复力……很强。”
“就算是阵法造成的，但这个阵法也不容小视。”
“伤口愈合？”奴良陆生听着吴钰的话，忽然脸色微变。
转身来到结界处，伸出手掌向着前方摸过去。
磅礴的气血瞬间让他躁动不已，但很快克制了下来之后，调动着自己的妖力，从而引发滑头鬼血脉。
很快，一股若有若无，极其虚弱且熟悉的气息，让他身子一颤。
“羽衣狐！！！”
下一秒，奴良陆生怒吼一声，眼角流淌出一行泪水。
“难道……”吴钰看着卢生这个样子，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这、这是……”奴良陆生看着吴钰：“依托爷爷的半颗心脏，而组建的阵法！”
“老爷子的心脏是阵眼吗？”吴钰听闻深吸一口气，面露一丝凶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刚刚击碎结界出来的举动，就等于是在攻击着老爷子的心脏，是一个道理。
而且，老爷子的力量的确强大，但心脏……是一个整体！
换而言之，两半了，或者多半了之后，那么……
只要等心脏中的妖力消耗光，老爷子恐怕……
这一刻，吴钰总算明白，为什么老爷子要跟过来了。
羽衣狐虽然拿走了心脏几百万年，但心脏终究是老爷子的，所以老爷子能够感受得到。
可同样，从心脏碎裂的那一刻开始，老爷子就已经明白……自己时日不多了。
最后的一点时间，有限的力量……他想要给自己的孙子陆生，铲除掉最后的也是最大的敌人。
这些和羽衣狐的恩恩怨怨，就到他这里为止吧。
“可是陆生，我还是有一个想不明白的问题！”吴钰一边御剑一边问道：“据我所知，其实滑头鬼真要算起来的话，并不是一个天赋特别强的妖怪。”
“之所以滑头鬼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主要原因是老爷子当年的强悍。而更多的滑头鬼，准确点说是在老爷子之前，根本没有谁能够有这样的战力，只能说借助自己的能力，去餐厅后厨，偷点东西罢了。”
“但为什么老爷子打破了这一切呢？”
“不知道。”奴良陆生摇了摇头：“妖化变身的能力，我从出生开始就有了，只是当时还小，妖力不足，没有办法变身。”
“那这么说来，应该是出在老爷子身上了，你们都是老爷子的血脉，所以继承了这份力量。但其他滑头鬼，可就没有了。所以，它们还是它们，但你们虽然是滑头鬼，可也总已经脱离了这个群体。”吴钰分析着道。
“所以，阿钰你怀疑对方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对老爷子出手的吗？”奴良陆生开口道。
“也许吧。”吴钰没有多言什么。
但他总感觉，也许是老爷子先出手的，也说不定。
要不然，一个弱小的滑头鬼，是如何摇身一变，成为如今这般的呢？
滑头鬼本身并不具备这样的力量，但老爷子却拥有了，并且还遗传了下来。
毕竟滑头鬼在岛国的历史当中，往往就是一个奸诈耍滑，骗吃骗喝的形象。
而老爷子那玩世不恭顽童性子，恐怕还真说不到当初发生了什么。
九百五十里，荒山。
吴钰和陆生快速抵达这里之后，看着周遭的确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荒废小山后，不由得纷纷皱起眉头。
“我来吧！”吴钰开口道：“既然是在这山底下，那么与其咱们找出口，不如让这山底下的一切，都来到台面上来！”
说完，吴钰双手飞快结印，双眼五行之力滚动，周身泛起一道土属性光环。
“地动·升龙！”
随着吴钰的土之力涌动，连通脚下的荒山后，整个山体开始快速抖动起来。
感觉这脚下的晃动，奴良陆生微微有些惊讶：“这是……阴阳师的能力？”
没记错的话，当初见面的时候，吴钰的力量可都在那一手剑法上！
可如今，吴钰竟然连阴阳秘术都能使用了？
这让奴良陆生感到不可思议。
“在我们那边，这个叫术士。”吴钰点点头，随后荒山开始被分割，震裂。
下一秒，一条庞大的土龙缓缓移动，最后将整座荒山撕裂，同时不断向着周围以及更深的地方开始冲击。
随着不断地深入，终于一个被特殊包裹起来的圆形罩子，换换被托了起来。
同时，还有一道帅气的身影。
比起身边的奴良陆生，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这就是……老爷子的妖化变身吗？”吴钰微微有些惊讶，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呢。
但不得不承认，真的很帅啊。
奴良滑瓢看到吴钰和奴良陆生，不禁抓了抓头发：“我就知道阴阳师不可信啊，这家伙到底还是把你们来牵扯进来了。”
“喂喂喂，老爷子你这就不对了啊，竟然连我都骗！”吴钰身边九剑齐出，泛起阵阵剑吟。
“哎呀，这些事就不要说了嘛！”奴良滑瓢微微一笑，随后看着坐在地上，周身九条尾巴不断围绕的羽衣狐开口道：“现在，你又打算要怎么做呢？”
“我说过了，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再跑了。”
“哈哈哈，你每一次都是这么说的！”羽衣狐大笑一声，看着奴良滑瓢充满了自得。
“奴良滑瓢，你杀不死我的！”
“你的力量，来源于我！”
“就算公主当初将妖刀赐予了你，可是你终究无法发挥其真正的力量！”
“你又能奈我何呢？”
“现在，你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随即，只见羽衣狐身前缓缓浮现出一枚跳动的心脏。
只不过，可惜的是这枚心脏只有一半大小了。
可即便如此，它的跳动仍旧十分的活跃。
磅礴的生机，浑厚的妖力，无不说明着它的强大。
“哼！”
奴良滑瓢冷哼一声，横握长刀泛起滚滚妖力直接挥砍了上去。
“叮！”
可下一秒，他的前方却出现了奴良陆生和吴钰两人，将刀锋完整地阻拦了下来。
“爷爷！不……”
“老爷子，冷静一点！”
“你们两个小龟，都给老夫让开！”奴良滑瓢看着吴钰和奴良陆生开口道。
“羽衣狐身前的屏障，是以心脏为基准建造的。也就是说，如果砍碎屏障，或者将力量消耗殆尽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老爷子的心……彻底死去。”吴钰打量了一番之后开口道。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但原理却是很快就搞清楚了。
“没关系，只要老夫的刀够快，就可以在破碎的瞬间抢回心脏，只要回到体内，那么就不用担心这些！”
说完，奴良滑瓢脚下一滑，直接从奴良陆生的头顶越过，一击飞空斩，继续杀向羽衣狐。
“阿钰！”
“知道了！”
吴钰脚下一点，刀剑在空中产生激烈的碰撞。
“老爷子，这么大火气干嘛呢！”吴钰看着奴良滑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一个两个的老年人怎么火气都这么足呢。
“你也拦我？”奴良滑瓢脸色阴沉了下来：“你应该清楚，晴明的出现，是为了要阻拦你！”
“更准确地说，并非只有你才可以成为人主至尊的。”
“阿嘞？这里还有我的事？”吴钰微微有些惊讶：“我只是不想老爷子你就这样挂掉了。”
羽衣狐身前屏障破碎，老爷子必死无疑。
这是他和陆生都不想看到的。
但很显然，老爷子也是十分倔强的。
“哈哈哈哈……人主至尊！”羽衣狐这个时候突然认真地望向了吴钰：“所以，你就是人族至尊！人族等待了无数年期待盼望着的小子！”
“没想到……你竟然在这一世出世了。”
“哦？看来我还挺有名气的嘛！”吴钰摸了摸下巴：“看来这件事里面，还真有我关于我的部分啊！”
吴钰也没有想到，自己明明是来帮忙的。
怎么一转眼的工夫，从一个配角，变成了主角呢？
“阿钰？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奴良陆生也疑惑不已。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一次决定进攻魔京城的决定，是错误的了。
好家伙，一个两个的怎么这么麻烦？
别说是他了，就连吴钰也是如此。
如果早知道，他绝对不会来岛国。不知道这已经是他在踏入岛国这片土地之后，第几次有过这样的想法了。
“哼！”
羽衣狐冷哼一声看着吴钰，神色却是那般的高高在上。
“小子，就算你是人主至尊又如何？只要晴明降生，那么人主至尊之位到底是谁的，还不知道呢！”
“啊？”吴钰闷头雾水，不过看着羽衣狐还是摇了摇头：“我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有一点却很清楚……那就是，即便我不是人主，但也绝对不会是晴明。”
“这不是国家的分别，而是人主，乃是人族之主。”
“既然是人族之主，那么其父母又怎么可能会是妖怪呢？又怎么可能会让妖怪生出来呢？”
“怎么看，你的晴明都和人主毫不相干啊！”
“就算你们强行推他上去，又如何呢？根本不会得到人族的承认，一切都只是你们的想象罢了。”
“咳咳咳……”就在这个时候，奴良滑瓢的表情带着几分尴尬了。
而相比起来，羽衣狐的表情则更加愤怒，恨不得马上冲出屏障和奴良滑瓢大战一番。
但想到自己此刻的虚弱状态，顿时停了下来，但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那么羽衣狐早就将奴良滑瓢大卸八块千刀万剐了。
“其实也没什么。”奴良滑瓢见空气似乎有些尴尬，轻飘的开口道：“我当年一不小心……把晴明给吃了。”
“晴明准确来讲，应该算是被打造出来的人人主。”
吴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毕竟这种事发生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么久的岁月里，就连山河部落都出了精绝女王这样的人，就更不用说别的地方了。
因此，想尽办法尽快诞生出人主，其实也可以理解，吴钰也并不觉得奇怪。
奴良滑瓢见状，则继续道：“当年的我，还很年轻，只是一个普通的滑头鬼罢了，和那些滑头鬼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在那样的一个时代，妖怪食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作为人族血脉，血脉的纯净度越高越对妖怪有吸引力，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不是吗？”
“说来也巧了，晴明出生在老朽的地盘之上的一个村民家中。”
“我自然第一时间发现，毫不犹豫地就将其吃了。”
“但也正因如此，所以我才知道其中的因果。”
“晴明的第一世，原本是最完美第一世，是岛国以国运滋补，孕养出来的。只要安全成长，那么是真的有可能觉醒人族血脉的。”
“百年之后，晴明的第二世开始了。”
“但因为前一世晴明的很大一部分力量被我吞噬，转世之后力量不全，所以导致其实力低了很多不说，性格也发生了变化，十分地嗜血狂暴，虽然是人，但却嗜杀成性，与妖魔为伍。”
“但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只以为是一个魔头诞生罢了，直到有一天羽衣狐从轮回之中窥视了晴明第一世死亡的原因，知道了我的存在。”
“而那个时候，我也因为晴明的力量，所以产生了变化，经过多年的研究和修炼，已经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大妖。”
“至此，羽衣狐和老夫我得恩怨，就此拉开。”
剩下的事，其实很简单了。
羽衣狐想要拿回晴明的力量，让晴明“完整”起来。
但这也就意味着奴良滑瓢要放弃自己的命，他自然也不会同意。
就这样双方展开了大战，从个人的战斗，逐渐上升到势力的争斗。
奴良组就这样在奴良滑瓢的手中诞生了。
而羽衣狐为了晴明，也打造了魔京城。
晴明因为力量的不完整，所以就算每一次转世之后，存活的时间都十分短暂，甚至不足正常人类的三分之一。
虽然掌握着强大的力量，但寿命的限制，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做什么，甚至越强的力量越会让他加速死亡。
在知道了奴良滑瓢的事情后，就吩咐羽衣狐，无论如何要拿到对方的力量源泉……心脏！
而最后的结果，羽衣狐成功了。
那场大战，让奴良滑瓢赢下了表面的胜利，让他从此彻底站在了妖界之主的宝座。
但不知道的是他失去了心脏，从那一天开始奴良滑瓢就一直在等待着羽衣狐复活晴明的那一天。
没想到她那么有耐心，等了足足数百年。
就连陆生都已经成长成了奴良组的统帅。
等到他都快老得举不动刀了。
原本，奴良滑瓢以为羽衣狐是想要等到他彻底迈不开步的时候，利用自己的心脏降生下晴明。
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或者说，一个意外的出现，让原本是这样打算的羽衣狐，只能破釜沉舟。
吴钰，就是那个意外。
人族气运功德的选择，让羽衣狐着急了。更准确地说，是让晴明着急了。
如果吴钰彻底将人族的气运功德所收敛，融于一身之上的话，那么一切就真的晚了。
现在，固然大势在他，但羽衣狐和晴明还是想要赌一下。
而在无意当中，早在数百年前……奴良滑瓢和奴良组，其实就已经选择了站队，却没有想到数百年后的今天，才见到吴钰。
这一切好像只是巧合罢了，可实际上呢……谁又能说得清楚这一切呢。
清明只有利用自己的心脏复生，才能够重获自己全部的力量。
所以他等不及了。
羽衣狐这才以整个魔京城为代价，强行降生晴明。
要不然，就如吴钰之前猜想的那样，任何一个王者都不会允许自己最后获得一个破败虚无的领土，没有一个可用之人，死气沉沉的国度。
但羽衣狐却还是这样做了，从侧面上也说明了真的是迫于无奈的举动。
“原来，这里竟然真的还有我的关系啊！”吴钰摸了摸鼻子，有些没有想到。
“不过……那又如何呢……就算晴明重生，但人道在我。”
“老爷子，我想要见见这个家伙，这个早在无数年前开始就已经是我天定对手的家伙了。”
“我想要看他一直想要的，如今我却垂手可得，是一个什么表情！”
“晴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奴良滑瓢看着吴钰还是想要劝说。
“我这一刀足以斩破屏障，到时候你们将羽衣狐斩杀，一切也就结束了，何必那么麻烦！”
“哎呀，可是我和陆生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老爷子你就这样挂掉呢！”吴钰带着三分玩笑地看着奴良滑瓢：“到时候，恐怕陆生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得记恨我一辈子吧！”
“混蛋，你在说什么啊！”奴良陆生不禁暗骂一声。
“现在的小鬼真的是不可爱啊！”奴良滑瓢不禁摇了摇头。
“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屏障之内的羽衣狐忽然双目凸起，脸色狰狞，看着痛苦无比地发出一声惨叫。
下一秒，身后缓缓延伸出九条尾巴，不断地随风招展。
但是，随着力量的不断增强，九条尾巴变得好似起球一般飞快壮大，并且愈演愈烈。
“砰！”
“砰！”
“砰！”
“……”
随着一条条尾巴相继炸裂，羽衣狐的面色变得更加恐怖了起来。
而她的肚子，则飞快地壮大，体内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被肚子吸食，最后整个身体好似只剩下了一层皮包骨，十分骇人！
“啊！！！”
再次一声惨叫，晴明似乎已经苏醒了过来，但对于力量的需求，根本不足以让他破腹而出。
就在吴钰三人看着目瞪口呆的时候，一双血淋淋的手，直接戳破了羽衣狐的肚子，随后一个婴儿带着满脸诡异的笑容自己钻了出来。
明明上一秒还是个婴儿。
但随着他落地的转瞬间，竟然已经有七八岁大小。
周身上下，无数的妖力滚滚而来。
九条尾巴炸裂散发出来的妖力被他彻底吸收。
而他的身体，也涨到了十几岁青年一般，缓缓走到羽衣狐身边蹲下身来。
“母亲……我们终于又一次见面了。”
此刻的羽衣狐无比虚弱但却十分激动地看着晴明，脸上挂起一抹笑容，十分欣慰。
勉强抬起手想要抚摸一下晴明的脸颊，却在下一秒，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戳进心口的那一只手。
“一个妖物，也配做我的母亲吗？”
猛然发力拽出了羽衣狐的心脏后，张开大口直接吞服了下去。
“废物就是废物，就连力量都凑补全，害得我值得如此。”晴明呢喃一声，当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彻底长成了一个青年模样。
淡淡地看着吴钰一行人。
“滑头鬼，当年就是你了吧！”晴明看了看奴良滑瓢。
随后目光转向了吴钰：“没想到，我那么早的布局，最后竟然被你得逞了。”
说完直接转身看向了身侧的奴良滑瓢之心，缓缓拖入手中。
“？？？”
奴良陆生则整个人都傻了。
好家伙！
几个意思？
无视我了？！
原本还以为这个家伙还能跟自己说几句，然后他好反驳教育一下。
可没想到啊……人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直接无视了！
“啊啊啊！”手握长刀恨不得马上劈过去。
但下一秒看着晴明拿起了老爷子的心脏后，又忍住了。
原本以为羽衣狐才是目标，但谁能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羽衣狐反而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那么接下来，拿回心脏才是最重要的。
晴明默默地感受着里面那份属于他的力量，但如今却已经和奴良滑瓢的妖力交织在了一起，彼此根本无法分离之后，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如果可以，他希望的是可以拿回自己的力量。
但可惜看样子是无法实现了。
“废物！”
说着话，一脚直接踢飞了羽衣狐的尸体。
如果不是她耽误了这么多年，让自己迟迟无法降生的话，那么这枚心脏也不会融合到了不分彼此的地步了。
心中的愤怒，又怎么可以形容呢。
想了想，右手在腹部直接划开了个口子。
随后将心脏贴在上面。
下一秒，伤口处诞生出了无数肉芽，好似小手一般，飞快地吸附住了心脏，并且不断融合，缓缓跳动起来。
“噗！”
老爷子不由得喷出一口鲜血，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瞬间白起来。
这一次和人身状态不同，这一变化可是妖化后的样子，换而言之是实实在在的消耗生机了。
“杀！”
吴钰大手一抓，九剑归一被他硬生生劈砍了上去。
“早就等着了！”奴良陆生紧随其后：“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剑气滚龙壁。”
磅礴的剑气化作怒龙腾飞，所过之处宛如地龙翻身，大地被撕裂了一道道龙鳞状的痕迹。
“有点意思！”晴明微微一笑，手中一点无数光点汇聚，化作一道光矛，无穷无尽地迎了上来。
同时，另一只手稳稳夹住了奴良陆生的刀刃，摇了摇头：“这点力量，比起你爷爷当年可差远了。”
下一秒指尖顺着刀身划过，一掌直接拍在了陆生的心口上。
“噗！”
恐怖的力量，让陆生感到了不可思议。
轻飘飘的一掌，竟然如此恐怖？
但在还分在半空中的陆生腰间发力一转，整个身体化作一抹灰烟，瞬间消散了。
而吴钰看着无数光矛袭来，大手一挥撑开领域开始。
“五德真身！”
五行之力加身，五行的特性也被吴钰再次融入领域之中。
上次在对付那些蜘蛛的时候就尝试过了，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可以的。
“人族纯正血脉！”
这一刻的晴明看着吴钰的眼神，无比火热！
“我的！这一切的一切，原本应该是属于我的！”
晴明浮空而起，越升越高。
吴钰看着对方不禁笑了笑：“你？一个妖不妖，人不人的东西，你的什么？”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可以代表人族？”
“如果真的被你得逞，到了域外，恐怕也只会贻笑大方，被万族所嗤笑！”
“哈哈哈哈，天真！”晴明大笑一声看着吴钰：“人族之处境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只要有力量，只有我足够强，推翻一切，那么我就是人主！”
“人族，有人族所要走的道路。”
“可你们的选择，早已背离了人族。”
“从古至今，我并非是唯一，但为什么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得到人族的气运认可？”
“纯血只是一把钥匙，但这把钥匙并非唯一。”
“你们都被力量迷失了眼睛，为了力量甚至放弃了人族的尊严，人族的骄傲。”
“最后，你们变成了力量的奴隶，而不是掌握力量的主宰。”
“这和那些窥视人族地位，想要吞噬人族气运的万族，又有什么区别？”
吴钰淡然地看着晴明，语气无比平静。
“我错了？可现在你的命运在我的手中掌握！”晴明大笑地看着吴钰：“人族如果拥有强大的力量，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吴钰见状摇了摇头：“你又错了。人族之所以会遭受到万族忌惮，从来不是因为各人的勇武。”
“人族更不会随便将某一个种族，当成敌人。”
“若非心中贪婪的执念，域外万族不会流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人族输了吗？”
“可你看看万族又有哪一个是完整的呢？”
“若非贪婪和执念，也许域外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人族之所以能够成为这片天地的主角，是因为人族从来不争不抢，有着包容一切的胸怀。”
“但这并非是软弱，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我们也能勇敢亮剑，更是以一己之力也能对抗域外万族，重铸血色战场。”
“人族固然过得很艰难，但也不会为了自己而去伤害其他生灵，因为人族的强大，人族的发展，必须也只能依靠自己。”
“借助任何歪门邪道的变强方法，都是在自掘坟墓，人族当自强，自强靠的是自己。”
“可看看你呢……”
“胡说八道！”清明怒目而视，周身金光闪烁，无尽的妖力滚滚而来化作万千光矛，如暴雨般袭来。
“人族弱小，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要能变得足够强大，那么又何必在乎用的是什么方法！”
“人族从来不会为了变强而变强，更不会放弃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吴钰摇了摇头。
两人谁都无法说服对方。
这是晴明数百年的执念，而自己也有着自己坚持。
说得再多，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散！”
手腕一翻，长剑瞬间一分为九，融入到领域之中。
有了九剑的加持，领域的气息再次暴涨，铺天盖地的剑气波涛汹涌地呼啸而来。
一时之间，整个天空在两种力量的交锋之下，风云变化。
即便只是一缕缕细小的气息泄漏出去，都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小命。
奴良滑瓢抬起头看着天空中伫立的两人，神色变得无比复杂起来。
必须承认，他们已经超越了此刻对自己。
站在下面距离那么远，还会为这股力量的爆发而感到心悸，不难想象这两人伸出核心的位置，面对着的冲击，有多么可怕。
“嗖！”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的两人再次动了。
吴钰和晴明不约而同地向着对方冲去，虽然皆是赤手空拳，但一经靠近，两人爆发出来的恐怖气息更是直接掀飞了地面上的奴良滑瓢，就连妖化变身，在两人爆发出来的力量下，都无法保持，再次变成你人类型态的那个苍老的模样。
只不过，这一次的苍老，不再像之前那般多少是装出来的。
而是真正的衰老了下来。
在晴明复活之后融合心脏的那一刻起，心脏就已经不再属于他了，自然供给的那份力量，也就消失了。
本就失联了多年，这一次等于是彻底地分开了。
虽然他还能活着，但今后已经再也无法使用妖化变身了，并且寿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和普通的老年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而此刻吴钰和晴明两人在空中也爆发了激烈的碰撞。
拳掌之间，看似好像没有周围爆发出来的力量恐怖，但稍有不慎之下，致命却在一瞬之间。
晴明的身体犹如钢筋铁骨，打上去传来的声音都是“咚咚咚”的。
但吴钰的近身交锋手段实在是太多了，晴明就算占了身体的强壮，但吴钰却总是有办法进行各种回应。
大五行散手在吴钰的举手投足之间，早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更何况，其实他的身体素质并不弱于晴明，那次肉身溶解之后，吴钰的身体强度早就已经今非昔比了。
只不过很少有人能够给他机会靠近，施展这一套近身手段罢了。
毕竟对于吴钰来说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对手，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但很快，奴良滑瓢就发现了。
无论是吴钰还是晴明，两人的出手虽然凶狠，也绝对都是向着对方要害，奔着致命去的
但他们出手的同时，却又十分地克制。
一丝一毫的力量在他们的手中使用出来都十分的谨慎小心，不会有一丁点多余的浪费。
很快，随着不断地交手冲击，两人周身逐渐形成了一个屏障。
在屏障之外，是无尽的剑气和光矛的碰撞，几乎无穷无尽，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架势。
而在屏障之内，两人的交手拳拳到肉，击击命中的都是绝对要害的位置。
大战愈演愈烈，但是双方却又都克制得十分严谨。
“极限！”
奴良滑瓢好像明白了什么，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同时，感叹一声。
无论是吴钰还是晴明，两人的力量都已经到达了祖星所承载的极限。
单独一个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两人爆发了。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们俩如果无所顾忌地全力出手，那么祖星的屏障壁垒必然会出现裂纹。
“好吧。”开院秀元叹了口气：“虽然你爷爷不要让我告诉你，但显然现在不说也不行了。”
随后大手一挥，指了指西面：“其实羽衣狐根本没有将生产的地点选择在魔京城当中。不仅仅神社是个诱饵，就连整个魔京城，和这满城的气血，都只是个幌子罢了。”
“真正的位置，是在西面九百五十里的那座荒山上。”
“虽然荒废了百年，但实际上荒山底下，早已经成为了羽衣狐的老巢。”
“而想要最快到达荒山，就必须要绕过魔京城或者穿过魔京城。”
“羽衣狐真是好算计啊！”吴钰叹息一声，二话不说踏上长剑向着西方腾空而起。
奴良陆生也立刻纵身一跃，挂在了剑柄处。
“哎呀呀，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了不起呢！”开院秀元莫名地笑了起来。
可下一秒表情又变得超然冷漠了起来：“不过……就算如此，你们也抵挡不住晴明的降生啊，这……就是大势所趋！”
抬起头，开院秀元的双眼泛着幽蓝的光芒，仿佛穿透了一切，从高空俯视整个岛国。
破败不堪的气运，打算殊死一搏的决心。
晴明的降生，又其实羽衣狐一个九尾狐妖能做到的。
“是啊，不甘心啊！凭什么人不能是我们呢！”
“可惜……一切，早已注定。想以国运反抗，终究慢了一步。他的身上，已经有了人族气运……与其为敌，就是与整个人族为敌！”
“一切，早已注定！”
再次摇了摇头，开院秀元浮空而起，并没有要追向吴钰的意思，反而周身阴阳之力涌动，身化万千，向着四面八方而去。
斩杀清明，还需要很多手段，虽然不知道最后能否成功，但也要努力一下。更何况，这偌大的魔京城，虽然已经成为了人间炼狱，但终究是自己的家园，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只不过，能够挽回多少，他也没有把握。
而另一边，吴钰带着陆生向着荒山而去。
“西方，羽衣狐是想要从西方迎接晴明的降生，将他从极乐世界当中，拉回到人间。”
“九五，人之极限，贵不可言。”
“这个羽衣狐啊，还真是会选！”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羽衣狐选择剩下晴明，都不是临时起意而决定的。
“而且，连整个魔京城都是幌子，到时候可一定要小心点！”
“我知道。”奴良陆生点点头：“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老爷子啊，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告诉我呢。”
“如果早知道羽衣狐手里有着老爷子的心脏，我就不会这么贸然地进攻魔京城了。”
“你难道还不明白嘛。”吴钰摇了摇头：“不是你进攻不进攻魔京城的问题，而是羽衣狐准备这个时间生产了，所以就算你不进攻，到时候老爷子也还是会一个人过来的。”
“不管结果如何，这段因果总是要了结的。”
“真是麻烦！”奴良陆生叹了口气：“还是小的时候好啊……”
“是啊。”吴钰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可惜，一去不复返了。
人总是要成长的，而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来到结界处，吴钰和奴良陆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攻击。
“一剑仙人跪。”
“妖斩！！”
两股力量瞬间结合到一起，恐怖的攻击一往无前的冲撞到了结界之上。
“破啊！”
看着结界竟然抵挡住的同时，吴钰和陆生不由得怒吼一声，周身力量不断增加注入其中。
“砰！”
一声巨响，终究击穿了结界。
破开的第一时间，两人便快速钻了出来。
“这个羽衣狐弄出来的结界怎么都有这么强的恢复力啊。”奴良陆生不禁道。
“你不觉得，这种结界，就好像是有生命的吗？”吴钰沉默起来：“就好像活的一样，比如说我们手掌划破了，那么伤口就会随着时间而愈合。”
“这个结界也是如此，只不过它的恢复力……很强。”
“就算是阵法造成的，但这个阵法也不容小视。”
“伤口愈合？”奴良陆生听着吴钰的话，忽然脸色微变。
转身来到结界处，伸出手掌向着前方摸过去。
磅礴的气血瞬间让他躁动不已，但很快克制了下来之后，调动着自己的妖力，从而引发滑头鬼血脉。
很快，一股若有若无，极其虚弱且熟悉的气息，让他身子一颤。
“羽衣狐！！！”
下一秒，奴良陆生怒吼一声，眼角流淌出一行泪水。
“难道……”吴钰看着卢生这个样子，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这、这是……”奴良陆生看着吴钰：“依托爷爷的半颗心脏，而组建的阵法！”
“老爷子的心脏是阵眼吗？”吴钰听闻深吸一口气，面露一丝凶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刚刚击碎结界出来的举动，就等于是在攻击着老爷子的心脏，是一个道理。
而且，老爷子的力量的确强大，但心脏……是一个整体！
换而言之，两半了，或者多半了之后，那么……
只要等心脏中的妖力消耗光，老爷子恐怕……
这一刻，吴钰总算明白，为什么老爷子要跟过来了。
羽衣狐虽然拿走了心脏几百万年，但心脏终究是老爷子的，所以老爷子能够感受得到。
可同样，从心脏碎裂的那一刻开始，老爷子就已经明白……自己时日不多了。
最后的一点时间，有限的力量……他想要给自己的孙子陆生，铲除掉最后的也是最大的敌人。
这些和羽衣狐的恩恩怨怨，就到他这里为止吧。
“可是陆生，我还是有一个想不明白的问题！”吴钰一边御剑一边问道：“据我所知，其实滑头鬼真要算起来的话，并不是一个天赋特别强的妖怪。”
“之所以滑头鬼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主要原因是老爷子当年的强悍。而更多的滑头鬼，准确点说是在老爷子之前，根本没有谁能够有这样的战力，只能说借助自己的能力，去餐厅后厨，偷点东西罢了。”
“但为什么老爷子打破了这一切呢？”
“不知道。”奴良陆生摇了摇头：“妖化变身的能力，我从出生开始就有了，只是当时还小，妖力不足，没有办法变身。”
“那这么说来，应该是出在老爷子身上了，你们都是老爷子的血脉，所以继承了这份力量。但其他滑头鬼，可就没有了。所以，它们还是它们，但你们虽然是滑头鬼，可也总已经脱离了这个群体。”吴钰分析着道。
“所以，阿钰你怀疑对方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对老爷子出手的吗？”奴良陆生开口道。
“也许吧。”吴钰没有多言什么。
但他总感觉，也许是老爷子先出手的，也说不定。
要不然，一个弱小的滑头鬼，是如何摇身一变，成为如今这般的呢？
滑头鬼本身并不具备这样的力量，但老爷子却拥有了，并且还遗传了下来。
毕竟滑头鬼在岛国的历史当中，往往就是一个奸诈耍滑，骗吃骗喝的形象。
而老爷子那玩世不恭顽童性子，恐怕还真说不到当初发生了什么。
九百五十里，荒山。
吴钰和陆生快速抵达这里之后，看着周遭的确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荒废小山后，不由得纷纷皱起眉头。
“我来吧！”吴钰开口道：“既然是在这山底下，那么与其咱们找出口，不如让这山底下的一切，都来到台面上来！”
说完，吴钰双手飞快结印，双眼五行之力滚动，周身泛起一道土属性光环。
“地动·升龙！”
随着吴钰的土之力涌动，连通脚下的荒山后，整个山体开始快速抖动起来。
感觉这脚下的晃动，奴良陆生微微有些惊讶：“这是……阴阳师的能力？”
没记错的话，当初见面的时候，吴钰的力量可都在那一手剑法上！
可如今，吴钰竟然连阴阳秘术都能使用了？
这让奴良陆生感到不可思议。
“在我们那边，这个叫术士。”吴钰点点头，随后荒山开始被分割，震裂。
下一秒，一条庞大的土龙缓缓移动，最后将整座荒山撕裂，同时不断向着周围以及更深的地方开始冲击。
随着不断地深入，终于一个被特殊包裹起来的圆形罩子，换换被托了起来。
同时，还有一道帅气的身影。
比起身边的奴良陆生，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这就是……老爷子的妖化变身吗？”吴钰微微有些惊讶，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呢。
但不得不承认，真的很帅啊。
奴良滑瓢看到吴钰和奴良陆生，不禁抓了抓头发：“我就知道阴阳师不可信啊，这家伙到底还是把你们来牵扯进来了。”
“喂喂喂，老爷子你这就不对了啊，竟然连我都骗！”吴钰身边九剑齐出，泛起阵阵剑吟。
“哎呀，这些事就不要说了嘛！”奴良滑瓢微微一笑，随后看着坐在地上，周身九条尾巴不断围绕的羽衣狐开口道：“现在，你又打算要怎么做呢？”
“我说过了，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再跑了。”
“哈哈哈，你每一次都是这么说的！”羽衣狐大笑一声，看着奴良滑瓢充满了自得。
“奴良滑瓢，你杀不死我的！”
“你的力量，来源于我！”
“就算公主当初将妖刀赐予了你，可是你终究无法发挥其真正的力量！”
“你又能奈我何呢？”
“现在，你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随即，只见羽衣狐身前缓缓浮现出一枚跳动的心脏。
只不过，可惜的是这枚心脏只有一半大小了。
可即便如此，它的跳动仍旧十分的活跃。
磅礴的生机，浑厚的妖力，无不说明着它的强大。
“哼！”
奴良滑瓢冷哼一声，横握长刀泛起滚滚妖力直接挥砍了上去。
“叮！”
可下一秒，他的前方却出现了奴良陆生和吴钰两人，将刀锋完整地阻拦了下来。
“爷爷！不……”
“老爷子，冷静一点！”
“你们两个小龟，都给老夫让开！”奴良滑瓢看着吴钰和奴良陆生开口道。
“羽衣狐身前的屏障，是以心脏为基准建造的。也就是说，如果砍碎屏障，或者将力量消耗殆尽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老爷子的心……彻底死去。”吴钰打量了一番之后开口道。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但原理却是很快就搞清楚了。
“没关系，只要老夫的刀够快，就可以在破碎的瞬间抢回心脏，只要回到体内，那么就不用担心这些！”
说完，奴良滑瓢脚下一滑，直接从奴良陆生的头顶越过，一击飞空斩，继续杀向羽衣狐。
“阿钰！”
“知道了！”
吴钰脚下一点，刀剑在空中产生激烈的碰撞。
“老爷子，这么大火气干嘛呢！”吴钰看着奴良滑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一个两个的老年人怎么火气都这么足呢。
“你也拦我？”奴良滑瓢脸色阴沉了下来：“你应该清楚，晴明的出现，是为了要阻拦你！”
“更准确地说，并非只有你才可以成为人主至尊的。”
“阿嘞？这里还有我的事？”吴钰微微有些惊讶：“我只是不想老爷子你就这样挂掉了。”
羽衣狐身前屏障破碎，老爷子必死无疑。
这是他和陆生都不想看到的。
但很显然，老爷子也是十分倔强的。
“哈哈哈哈……人主至尊！”羽衣狐这个时候突然认真地望向了吴钰：“所以，你就是人族至尊！人族等待了无数年期待盼望着的小子！”
“没想到……你竟然在这一世出世了。”
“哦？看来我还挺有名气的嘛！”吴钰摸了摸下巴：“看来这件事里面，还真有我关于我的部分啊！”
吴钰也没有想到，自己明明是来帮忙的。
怎么一转眼的工夫，从一个配角，变成了主角呢？
“阿钰？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奴良陆生也疑惑不已。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一次决定进攻魔京城的决定，是错误的了。
好家伙，一个两个的怎么这么麻烦？
别说是他了，就连吴钰也是如此。
如果早知道，他绝对不会来岛国。不知道这已经是他在踏入岛国这片土地之后，第几次有过这样的想法了。
“哼！”
羽衣狐冷哼一声看着吴钰，神色却是那般的高高在上。
“小子，就算你是人主至尊又如何？只要晴明降生，那么人主至尊之位到底是谁的，还不知道呢！”
“啊？”吴钰闷头雾水，不过看着羽衣狐还是摇了摇头：“我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有一点却很清楚……那就是，即便我不是人主，但也绝对不会是晴明。”
“这不是国家的分别，而是人主，乃是人族之主。”
“既然是人族之主，那么其父母又怎么可能会是妖怪呢？又怎么可能会让妖怪生出来呢？”
“怎么看，你的晴明都和人主毫不相干啊！”
“就算你们强行推他上去，又如何呢？根本不会得到人族的承认，一切都只是你们的想象罢了。”
“咳咳咳……”就在这个时候，奴良滑瓢的表情带着几分尴尬了。
而相比起来，羽衣狐的表情则更加愤怒，恨不得马上冲出屏障和奴良滑瓢大战一番。
但想到自己此刻的虚弱状态，顿时停了下来，但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那么羽衣狐早就将奴良滑瓢大卸八块千刀万剐了。
“其实也没什么。”奴良滑瓢见空气似乎有些尴尬，轻飘的开口道：“我当年一不小心……把晴明给吃了。”
“晴明准确来讲，应该算是被打造出来的人人主。”
吴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毕竟这种事发生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么久的岁月里，就连山河部落都出了精绝女王这样的人，就更不用说别的地方了。
因此，想尽办法尽快诞生出人主，其实也可以理解，吴钰也并不觉得奇怪。
奴良滑瓢见状，则继续道：“当年的我，还很年轻，只是一个普通的滑头鬼罢了，和那些滑头鬼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在那样的一个时代，妖怪食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作为人族血脉，血脉的纯净度越高越对妖怪有吸引力，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不是吗？”
“说来也巧了，晴明出生在老朽的地盘之上的一个村民家中。”
“我自然第一时间发现，毫不犹豫地就将其吃了。”
“但也正因如此，所以我才知道其中的因果。”
“晴明的第一世，原本是最完美第一世，是岛国以国运滋补，孕养出来的。只要安全成长，那么是真的有可能觉醒人族血脉的。”
“百年之后，晴明的第二世开始了。”
“但因为前一世晴明的很大一部分力量被我吞噬，转世之后力量不全，所以导致其实力低了很多不说，性格也发生了变化，十分地嗜血狂暴，虽然是人，但却嗜杀成性，与妖魔为伍。”
“但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只以为是一个魔头诞生罢了，直到有一天羽衣狐从轮回之中窥视了晴明第一世死亡的原因，知道了我的存在。”
“而那个时候，我也因为晴明的力量，所以产生了变化，经过多年的研究和修炼，已经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大妖。”
“至此，羽衣狐和老夫我得恩怨，就此拉开。”
剩下的事，其实很简单了。
羽衣狐想要拿回晴明的力量，让晴明“完整”起来。
但这也就意味着奴良滑瓢要放弃自己的命，他自然也不会同意。
就这样双方展开了大战，从个人的战斗，逐渐上升到势力的争斗。
奴良组就这样在奴良滑瓢的手中诞生了。
而羽衣狐为了晴明，也打造了魔京城。
晴明因为力量的不完整，所以就算每一次转世之后，存活的时间都十分短暂，甚至不足正常人类的三分之一。
虽然掌握着强大的力量，但寿命的限制，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做什么，甚至越强的力量越会让他加速死亡。
在知道了奴良滑瓢的事情后，就吩咐羽衣狐，无论如何要拿到对方的力量源泉……心脏！
而最后的结果，羽衣狐成功了。
那场大战，让奴良滑瓢赢下了表面的胜利，让他从此彻底站在了妖界之主的宝座。
但不知道的是他失去了心脏，从那一天开始奴良滑瓢就一直在等待着羽衣狐复活晴明的那一天。
没想到她那么有耐心，等了足足数百年。
就连陆生都已经成长成了奴良组的统帅。
等到他都快老得举不动刀了。
原本，奴良滑瓢以为羽衣狐是想要等到他彻底迈不开步的时候，利用自己的心脏降生下晴明。
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或者说，一个意外的出现，让原本是这样打算的羽衣狐，只能破釜沉舟。
吴钰，就是那个意外。
人族气运功德的选择，让羽衣狐着急了。更准确地说，是让晴明着急了。
如果吴钰彻底将人族的气运功德所收敛，融于一身之上的话，那么一切就真的晚了。
现在，固然大势在他，但羽衣狐和晴明还是想要赌一下。
而在无意当中，早在数百年前……奴良滑瓢和奴良组，其实就已经选择了站队，却没有想到数百年后的今天，才见到吴钰。
这一切好像只是巧合罢了，可实际上呢……谁又能说得清楚这一切呢。
清明只有利用自己的心脏复生，才能够重获自己全部的力量。
所以他等不及了。
羽衣狐这才以整个魔京城为代价，强行降生晴明。
要不然，就如吴钰之前猜想的那样，任何一个王者都不会允许自己最后获得一个破败虚无的领土，没有一个可用之人，死气沉沉的国度。
但羽衣狐却还是这样做了，从侧面上也说明了真的是迫于无奈的举动。
“原来，这里竟然真的还有我的关系啊！”吴钰摸了摸鼻子，有些没有想到。
“不过……那又如何呢……就算晴明重生，但人道在我。”
“老爷子，我想要见见这个家伙，这个早在无数年前开始就已经是我天定对手的家伙了。”
“我想要看他一直想要的，如今我却垂手可得，是一个什么表情！”
“晴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奴良滑瓢看着吴钰还是想要劝说。
“我这一刀足以斩破屏障，到时候你们将羽衣狐斩杀，一切也就结束了，何必那么麻烦！”
“哎呀，可是我和陆生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老爷子你就这样挂掉呢！”吴钰带着三分玩笑地看着奴良滑瓢：“到时候，恐怕陆生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得记恨我一辈子吧！”
“混蛋，你在说什么啊！”奴良陆生不禁暗骂一声。
“现在的小鬼真的是不可爱啊！”奴良滑瓢不禁摇了摇头。
“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屏障之内的羽衣狐忽然双目凸起，脸色狰狞，看着痛苦无比地发出一声惨叫。
下一秒，身后缓缓延伸出九条尾巴，不断地随风招展。
但是，随着力量的不断增强，九条尾巴变得好似起球一般飞快壮大，并且愈演愈烈。
“砰！”
“砰！”
“砰！”
“……”
随着一条条尾巴相继炸裂，羽衣狐的面色变得更加恐怖了起来。
而她的肚子，则飞快地壮大，体内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被肚子吸食，最后整个身体好似只剩下了一层皮包骨，十分骇人！
“啊！！！”
再次一声惨叫，晴明似乎已经苏醒了过来，但对于力量的需求，根本不足以让他破腹而出。
就在吴钰三人看着目瞪口呆的时候，一双血淋淋的手，直接戳破了羽衣狐的肚子，随后一个婴儿带着满脸诡异的笑容自己钻了出来。
明明上一秒还是个婴儿。
但随着他落地的转瞬间，竟然已经有七八岁大小。
周身上下，无数的妖力滚滚而来。
九条尾巴炸裂散发出来的妖力被他彻底吸收。
而他的身体，也涨到了十几岁青年一般，缓缓走到羽衣狐身边蹲下身来。
“母亲……我们终于又一次见面了。”
此刻的羽衣狐无比虚弱但却十分激动地看着晴明，脸上挂起一抹笑容，十分欣慰。
勉强抬起手想要抚摸一下晴明的脸颊，却在下一秒，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戳进心口的那一只手。
“一个妖物，也配做我的母亲吗？”
猛然发力拽出了羽衣狐的心脏后，张开大口直接吞服了下去。
“废物就是废物，就连力量都凑补全，害得我值得如此。”晴明呢喃一声，当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彻底长成了一个青年模样。
淡淡地看着吴钰一行人。
“滑头鬼，当年就是你了吧！”晴明看了看奴良滑瓢。
随后目光转向了吴钰：“没想到，我那么早的布局，最后竟然被你得逞了。”
说完直接转身看向了身侧的奴良滑瓢之心，缓缓拖入手中。
“？？？”
奴良陆生则整个人都傻了。
好家伙！
几个意思？
无视我了？！
原本还以为这个家伙还能跟自己说几句，然后他好反驳教育一下。
可没想到啊……人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直接无视了！
“啊啊啊！”手握长刀恨不得马上劈过去。
但下一秒看着晴明拿起了老爷子的心脏后，又忍住了。
原本以为羽衣狐才是目标，但谁能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羽衣狐反而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那么接下来，拿回心脏才是最重要的。
晴明默默地感受着里面那份属于他的力量，但如今却已经和奴良滑瓢的妖力交织在了一起，彼此根本无法分离之后，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如果可以，他希望的是可以拿回自己的力量。
但可惜看样子是无法实现了。
“废物！”
说着话，一脚直接踢飞了羽衣狐的尸体。
如果不是她耽误了这么多年，让自己迟迟无法降生的话，那么这枚心脏也不会融合到了不分彼此的地步了。
心中的愤怒，又怎么可以形容呢。
想了想，右手在腹部直接划开了个口子。
随后将心脏贴在上面。
下一秒，伤口处诞生出了无数肉芽，好似小手一般，飞快地吸附住了心脏，并且不断融合，缓缓跳动起来。
“噗！”
老爷子不由得喷出一口鲜血，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瞬间白起来。
这一次和人身状态不同，这一变化可是妖化后的样子，换而言之是实实在在的消耗生机了。
“杀！”
吴钰大手一抓，九剑归一被他硬生生劈砍了上去。
“早就等着了！”奴良陆生紧随其后：“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剑气滚龙壁。”
磅礴的剑气化作怒龙腾飞，所过之处宛如地龙翻身，大地被撕裂了一道道龙鳞状的痕迹。
“有点意思！”晴明微微一笑，手中一点无数光点汇聚，化作一道光矛，无穷无尽地迎了上来。
同时，另一只手稳稳夹住了奴良陆生的刀刃，摇了摇头：“这点力量，比起你爷爷当年可差远了。”
下一秒指尖顺着刀身划过，一掌直接拍在了陆生的心口上。
“噗！”
恐怖的力量，让陆生感到了不可思议。
轻飘飘的一掌，竟然如此恐怖？
但在还分在半空中的陆生腰间发力一转，整个身体化作一抹灰烟，瞬间消散了。
而吴钰看着无数光矛袭来，大手一挥撑开领域开始。
“五德真身！”
五行之力加身，五行的特性也被吴钰再次融入领域之中。
上次在对付那些蜘蛛的时候就尝试过了，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可以的。
“人族纯正血脉！”
这一刻的晴明看着吴钰的眼神，无比火热！
“我的！这一切的一切，原本应该是属于我的！”
晴明浮空而起，越升越高。
吴钰看着对方不禁笑了笑：“你？一个妖不妖，人不人的东西，你的什么？”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可以代表人族？”
“如果真的被你得逞，到了域外，恐怕也只会贻笑大方，被万族所嗤笑！”
“哈哈哈哈，天真！”晴明大笑一声看着吴钰：“人族之处境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只要有力量，只有我足够强，推翻一切，那么我就是人主！”
“人族，有人族所要走的道路。”
“可你们的选择，早已背离了人族。”
“从古至今，我并非是唯一，但为什么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得到人族的气运认可？”
“纯血只是一把钥匙，但这把钥匙并非唯一。”
“你们都被力量迷失了眼睛，为了力量甚至放弃了人族的尊严，人族的骄傲。”
“最后，你们变成了力量的奴隶，而不是掌握力量的主宰。”
“这和那些窥视人族地位，想要吞噬人族气运的万族，又有什么区别？”
吴钰淡然地看着晴明，语气无比平静。
“我错了？可现在你的命运在我的手中掌握！”晴明大笑地看着吴钰：“人族如果拥有强大的力量，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吴钰见状摇了摇头：“你又错了。人族之所以会遭受到万族忌惮，从来不是因为各人的勇武。”
“人族更不会随便将某一个种族，当成敌人。”
“若非心中贪婪的执念，域外万族不会流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人族输了吗？”
“可你看看万族又有哪一个是完整的呢？”
“若非贪婪和执念，也许域外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人族之所以能够成为这片天地的主角，是因为人族从来不争不抢，有着包容一切的胸怀。”
“但这并非是软弱，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我们也能勇敢亮剑，更是以一己之力也能对抗域外万族，重铸血色战场。”
“人族固然过得很艰难，但也不会为了自己而去伤害其他生灵，因为人族的强大，人族的发展，必须也只能依靠自己。”
“借助任何歪门邪道的变强方法，都是在自掘坟墓，人族当自强，自强靠的是自己。”
“可看看你呢……”
“胡说八道！”清明怒目而视，周身金光闪烁，无尽的妖力滚滚而来化作万千光矛，如暴雨般袭来。
“人族弱小，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要能变得足够强大，那么又何必在乎用的是什么方法！”
“人族从来不会为了变强而变强，更不会放弃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吴钰摇了摇头。
两人谁都无法说服对方。
这是晴明数百年的执念，而自己也有着自己坚持。
说得再多，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散！”
手腕一翻，长剑瞬间一分为九，融入到领域之中。
有了九剑的加持，领域的气息再次暴涨，铺天盖地的剑气波涛汹涌地呼啸而来。
一时之间，整个天空在两种力量的交锋之下，风云变化。
即便只是一缕缕细小的气息泄漏出去，都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小命。
奴良滑瓢抬起头看着天空中伫立的两人，神色变得无比复杂起来。
必须承认，他们已经超越了此刻对自己。
站在下面距离那么远，还会为这股力量的爆发而感到心悸，不难想象这两人伸出核心的位置，面对着的冲击，有多么可怕。
“嗖！”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的两人再次动了。
吴钰和晴明不约而同地向着对方冲去，虽然皆是赤手空拳，但一经靠近，两人爆发出来的恐怖气息更是直接掀飞了地面上的奴良滑瓢，就连妖化变身，在两人爆发出来的力量下，都无法保持，再次变成你人类型态的那个苍老的模样。
只不过，这一次的苍老，不再像之前那般多少是装出来的。
而是真正的衰老了下来。
在晴明复活之后融合心脏的那一刻起，心脏就已经不再属于他了，自然供给的那份力量，也就消失了。
本就失联了多年，这一次等于是彻底地分开了。
虽然他还能活着，但今后已经再也无法使用妖化变身了，并且寿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和普通的老年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而此刻吴钰和晴明两人在空中也爆发了激烈的碰撞。
拳掌之间，看似好像没有周围爆发出来的力量恐怖，但稍有不慎之下，致命却在一瞬之间。
晴明的身体犹如钢筋铁骨，打上去传来的声音都是“咚咚咚”的。
但吴钰的近身交锋手段实在是太多了，晴明就算占了身体的强壮，但吴钰却总是有办法进行各种回应。
大五行散手在吴钰的举手投足之间，早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更何况，其实他的身体素质并不弱于晴明，那次肉身溶解之后，吴钰的身体强度早就已经今非昔比了。
只不过很少有人能够给他机会靠近，施展这一套近身手段罢了。
毕竟对于吴钰来说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对手，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但很快，奴良滑瓢就发现了。
无论是吴钰还是晴明，两人的出手虽然凶狠，也绝对都是向着对方要害，奔着致命去的
但他们出手的同时，却又十分地克制。
一丝一毫的力量在他们的手中使用出来都十分的谨慎小心，不会有一丁点多余的浪费。
很快，随着不断地交手冲击，两人周身逐渐形成了一个屏障。
在屏障之外，是无尽的剑气和光矛的碰撞，几乎无穷无尽，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架势。
而在屏障之内，两人的交手拳拳到肉，击击命中的都是绝对要害的位置。
大战愈演愈烈，但是双方却又都克制得十分严谨。
“极限！”
奴良滑瓢好像明白了什么，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同时，感叹一声。
无论是吴钰还是晴明，两人的力量都已经到达了祖星所承载的极限。
单独一个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两人爆发了。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们俩如果无所顾忌地全力出手，那么祖星的屏障壁垒必然会出现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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