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余家祖宅高朋满座好不热闹。
余东风穿着一身红色长袍,坐在厅堂的主位上接受众人道贺,但他的脸上始终看不见任何表情,只会目光呆滞地的望着同一个地方。
在座宾客之中大多是余家的旁支亲戚,以及余氏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他们都清楚老家主的情况。
余东风中风痴呆多年,如今也就只是余庆生的傀儡而已,所以也没人在意他。
贺寿?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余秋霞带着白雪和余庆年夫妇一起,坐着出租车来到余家祖宅。如果不是因为余东风的寿辰,恐怕他们永远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了。
但余东风始终是余秋霞的爷爷,余庆年的父亲,他们思考再三,最后不顾陈秀芹的坚决反对,还是决定再来一次。
余庆生看见余庆年一家人走进祖宅,破天荒的笑脸相迎。“二弟,你终于来了,大哥等你很久了。”
余庆生和蔼可亲的模样让余秋霞和陈秀芹都觉得非常奇怪和恶心。
更可气的是明明知道他不怀好意,余庆年偏偏好像很感动的样子,握着余庆生的手忍不住掉下眼泪。
白雪天真无邪的眼睛望着余庆年,好奇地问道:“爷爷,你怎么哭了?你很难过吗?”
“爷爷没有难过,爷爷很开心。”余庆年声音哽咽,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大哥没有对他那么客气过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心,余庆生突然就变成一副非常为难的表情,说道:“实在是抱歉二弟,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们也会来参加父亲的寿宴,所以都没安排你们的位置,不过那边刚好空了一桌,你们一家人就先凑合着坐吧。”
“好好好,大哥有心了。”余庆年已经感动得似乎忘记了之前余秋霞被他们设计绑架的事,他认为兄弟之间不应该有隔夜仇,既然大哥都主动示好了,那自己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余庆年先带着家人给余东风请安,然后跟着余庆生来到他说的那张刚好空出来的桌子。
眼前的一幕,让余庆年的脸上瞬间就挂不住了。
这张桌子在角落里远离厅堂也就算了,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居然摆在狗棚的旁边,余家祖宅养着的那条黑色的大狼狗此刻就在里面睡觉。
不远处的宾客都是用鄙夷的眼神望着余庆年一家人,时不时的还发出嗤嗤的笑声。
这个时候就算是最为老实的余庆年也明白,大哥余庆生表面上对他们客客气气,实则是笑里藏刀卑鄙无耻,他就是在故意捉弄他们一家而已。
白雪年龄小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一直盯着狗棚里的大狼狗看,还开心的说:“妈妈,你看这狗狗好可爱呀,我们也养一只狗狗好不好?”
余秋霞没有回答她,她和陈秀芹都被气得面红耳赤,余庆生把他们安排在这桌位置摆明就是欺辱他们。
姚凡珍走过来听到白雪说的话,顿时呵呵笑道:“雪儿真乖,你要是喜欢狗的话,可以搬过来和它一起住的。”
搬过来和狗一起住!这是人说的话吗?
余秋霞正想反唇相讥,白雪天真浪漫的声音说道:“可是狗狗的房子太小了,雪儿住不下。”
尧凡珍嘿嘿笑道:“没关系呀,我们都最疼雪儿了,到时候给你盖一个大点的狗棚,这样你就能天天跟小黑睡在一起。”
小黑便是那条大狼狗的名字,此时好像被吵醒了似的,慢悠悠的爬出来,啃着碗里有点脏兮兮的肉包子。
“够了!”余秋霞忍无可忍,把白雪拉到自己身后,不让她再和尧凡珍说话。
陈秀芹怒气冲冲的吼道:“我们现在好歹也是住别墅的人,秦府壹号的别墅你知道吗?竟敢叫我孙女住狗棚,你安的什么心!”
尧凡珍笑了,余东风也笑了,坐在不远处的宾客也都哈哈大笑。
谁不知道他们一家已经被逐出余氏家族,谁不知道余秋霞只是个普通的销售员,他们家那个上门女婿还是个送外卖的。
陈秀芹竟然说她家住别墅,还是住秦府壹号的别墅?这酒都还没开始喝,怎么就醉成这个样子!
所有人都觉得她要么就是疯了,要么就是在吹牛,不过这吹牛的技术也未免太逊了。
余庆生语重心长地说道:“二弟呀,我看弟妹病得不轻,有病就得赶快去治啊!秦江精神病院的付院长我认识,要不要我打电话叫他给弟妹留个床位?”
陈秀芹怒了,这不是拐着弯骂她是个疯婆子吗?她冲过去想找余庆生理论。
不料从余庆生的身后突然冲出来一男一女,直接把陈秀芹推的向后摔倒,一屁股坐在装着臭馒头的狗盆上。
“妈!”余秋霞惊呼一声,连忙把陈秀芹扶起来。
白雪也被吓哭了,抱着陈秀芹的大腿不停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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