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谍影 - 第462章 译出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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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2章 译出电文
    两倍的车费也未能让胡培良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大华舞厅。
    他迟到了二十分钟,搞得满头大汗,衬衣也湿透了,黏糊糊地粘在身体上,说不出的难受。
    “杜组长,实在抱歉,临走前又遇到了紧急公务,这才耽搁了,我自罚一杯!”
    他也不客气,端起茶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吧嗒吧嗒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胡老弟日理万机,理解,理解!”杜金星又给他倒满酒,“再喝一杯,解解渴!”
    两人碰了一杯,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胡培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颇有感触道:“还是跟着杜组长出来玩放松,嘿嘿!”
    一边说,眼睛不住地在周围梭巡,像是在寻找猎物。
    杜金星说:“咱们这种人,天天神经紧绷着,要是不懂得放松,哪天就崩断了。”
    看刘海阳的重视程度,来人的来头肯定不小。
    门打开,胡培良的衬衣还有个扣子没有扣好,额头上都是汗水。
    她迅速将一个小册子递给了杜金星,微微点头。
    从情报内容来看,“鸵鸟”肯定潜伏得很深,甚至已经打入了对方的心脏部门。
    蓓蓓道:“胡大哥,是不是觉得我跳得不如蓓蓓好?”
    “是,是,太热了,太热了。”胡培良附和。
    与当初刚刚被捕相比,这才过去了不到一个月的工夫,人看上去已经老了十好几岁。
    在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杜金星开门出了包房,来到隔壁包房门口,他先定了定神,这才语气轻松地伸手拍门:“胡老弟,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此时,距离周一接头的时间只有一天多了了,自己必须要搞清楚来人的身份。
    杜金星对早已经垂涎三尺、目瞪口呆的胡培良摆了摆手:“胡老弟,让蓓蓓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新来的美女。”
    在结识杜金星之前,蓓蓓曾是闻名黑道的神偷,只不过他一直都是女扮男装出现作案,非常神秘,认识她本人的并不多。
    璐璐摇头:“不了,咱们继续跳吧!”
    蓓蓓娇滴滴的声音随即响起:“胡大哥,这是上海新来的璐璐,在上海滩可是有着交际舞皇后的美誉,今晚可是特意给你预留的,你么莫要辜负了我们璐璐的美意啊!”
    到了半夜,天空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胡培良正在兴头上,不免扫兴。
    胡培良非常绅士:“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你们那边有个朋友要来临城,我负责接待,但不懂得你们那边的礼数,还望不吝赐教。”
    当然了,也有不少人觊觎其美色,但在杜金星那里踢到铁板之后,这些人便收起了那些歪心思。
    曹铁屡次从布控中逃脱,令他大为恼火,为了解释清楚,不知道跟主任费了多少嘴皮子,一天下来昏昏沉沉的,脑子也不清楚了。
    他将小册子交给蓓蓓,蓓蓓藏在身上,开门站在门口警惕地朝两边望了望,便迅速下楼。
    刘海阳这才抿着嘴点了点头:“去老胡那里!”
    四个人下了楼,坐在沙发上又喝了一会儿酒,杜金星和胡培良等汗落了才离开舞厅。
    杜金星体谅下属,但在工作上要求极为严苛,这些下属习惯了他的工作作风,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蓓蓓点了根烟,说:“一个男人舞跳的好,可是很会讨女人喜欢!”
    老胡说:“也不尽然!”
    胡培良对璐璐非常满意,一双眼睛似乎已经粘在这个女人身上了,心不在焉地道:“杜组长说笑了,有了蓓蓓这样的佳人相陪,哪里还能看得上其他的女人。”
    现在对他来说,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行动队队长的办公室漆黑一片,刘海阳一声不吭地坐在大班椅上,就像是一尊雕塑。
    胡培良撇撇嘴,璐璐珠玉在前,其他的舞女都是庸脂俗粉了。
    论跳舞,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蓓蓓说:“今天客满,姐妹们都忙着,不大好……”
    “肯定是刚来临城没几天,水土不服。”璐璐说,“走吧,我带你看医生。”
    杜金星接过小册子,快步来到桌前,翻开小册子开始拍照。
    尽管已经得到了红党重要人物前来临城的消息,自己也做了一番的准备,但他很清楚,只要人没有抓到,一切都不作数。
    胡培良大喜过望。
    说话的同时两只眼睛却已经死死地盯着面前美艳如的舞女小姐了,当即拉着她的手走向舞池。
    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后,杜金星洗出胶卷,对着密码本,很快译出了那封密电的内容。
    “老胡,深夜把你叫醒,实在抱歉,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需要向你请教!”刘海阳一改往日的大嗓门,语气非常温和。
    杜金星接口道:“还是胡老弟面子大,我想约璐璐都约不到!”
    老胡眼皮子一跳。
    杜金星爽朗道:“胡老弟,佳人相伴,良宵美景莫要辜负了。你只管玩,今日一应费用都包在我身上。我们就不打扰了!”
    听完工作汇报,杜金星又叮嘱了几句,通过旁敲侧击,从值班人员的口中得知了刘海阳今晚并没有回家,而是留在办公室加班。
    “如果有人接的话,会怎么做?”
    “您放心,辨认的人,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
    杜金星笑眯眯地道:“包房里太闷了,热的很!我就是实在待不下去了,才找你回去的。”
    有了密码本,杜金星才能一劳永逸。
    随后,他打了个电话给情报组值班室。
    人一旦没了骨气,就没了精气神,就垮了。
    杜金星看了看时间,和蓓蓓相视一笑。
    看上去,被叫醒的老胡看上去格外疲惫。
    这时候,蓓蓓带着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走了过来,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老胡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
    杜金星则和蓓蓓直接上了楼上的包房。
    而此刻胡培良却依旧沉浸在温柔乡里不可自拔,黏糊糊地搂着身边的璐璐,笑眯眯地打情骂俏。
    他从不会和刘海阳产生正面冲突,那都是一时的莽夫之勇,真正厉害的人物是在不知不觉中置人于死地。
    很快,璐璐痛苦地捂着肚子走了过来,蓓蓓上前询问,原来璐璐忽然肚子不舒服。
    他皱紧眉头向窗外看了一眼,夜色深沉,犹如一团漆黑的墨团,天空变得有些阴沉,一场大雨看来是免不了了。
    事实上,他的睡眠质量并不好,昨晚睡前服用了几颗安眠药,才勉强睡着。
    在领略了璐璐的万种风情之后,满脑子都是这个舞女,他已经开始琢磨起下次来大华舞厅的计划了。
    三年前,在进入一名军政要员家中作案时,中了埋伏,受了重伤,恰好被杜金星所救。
    接电话的人很清醒,汇报了当日的值班情况。
    刘海阳点点头,回想电文的内容,“周一有雨,左手黑伞,右手黑色皮箱,商人。”
    可是仔细想一想又不对,如果是这样,临城的地下组织怕是早就被刘海阳一锅端了,何至于连连吃瘪。
    蓓蓓拿起打火机,给他点着烟。
    三个人前后依次走出了办公楼的大门,钻进了大门前的一辆黑色轿车中,车门以最快的速度关闭,随即狂奔而去,卷起一地的树叶,纷纷追着车子扑去,又纷纷散落在地。
    璐璐也不失时机地贴了上去:“早就听说胡先生舞技精湛,还望指点我一二。”
    “万无一失吗?”刘海阳的话语中透露着冰冷。
    站在刘海阳门口的两个手下,见队长走出来,便立即拿了一把伞,其中一人问道:“队长,码头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火车站那边也是。您尽管放心吧,临城的出入口都有我们的人看着,现在就只等着大鱼朝里面钻了!”
    话不用说的太透,老胡肯定都懂。
    胡培良连连称是。
    才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就长了白头发,行动队的差事真不是人干的。
    此后,她便隐姓埋名,来到大华舞厅做了一名舞女。
    “刘队长客气了,我一个闲人,多睡少睡会又有什么关系。什么事,您就直说吧!”
    两三分之后,他们看到舞池内的胡培良动作慢了下来,准确地说应该是他受了舞伴璐璐的影响,慢了下来。
    见此情景,杜金星的心里总算是暗暗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五分钟后,她再次回到了包房:“物归原主了。”
    胡培良知道蓓蓓是杜金星的禁脔,他怎么敢染指?
    “跳几支舞嘛,璐璐回了接着陪你!”
    杜金星立即给出了方案:“要不这样,蓓蓓,你先去陪胡老弟跳一会儿,我带璐璐去看医生,反正门口的诊所我也熟悉。”
    杜金星和蓓蓓相对而坐,不时看着时间。
    可是,这件事是属于私自调查自己的同事,属于严重违反工作纪律的,根本不能动用自己情报组的那些人。
    屋内顿时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杜金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神情。
    “医生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开了点药,没什么事情了。”杜金星解释。
    他的动作非常熟练,只用了不到五分钟便拍完了。
    声若黄鹂,听得胡培良骨头酥了几分。
    沉默了很长时间,一丝疲惫顺着他眼角的鱼尾纹绽开,延伸到了鬓角的白发。
    “璐璐,你真的没事了?”
    杜金星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打火机,把写有电码和电文的信纸焚毁。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刘海阳深更半夜地找自己肯定没有好事。
    蓓蓓的美貌虽然比璐璐还要胜过一筹,但那是杜金星的女人,只能跳舞,不能做进一步的接触。
    杜金星解开了牢牢箍着脖子的纽扣,长长地出了口气,随即摸出了一包烟,熟练地挑出一根,叼在嘴上。
    璐璐脸色有些白,但较之前看上去好了不少,娇声道:“好多了!”
    刘海阳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慢慢睁开双眼,小声嘀咕了一句:“鸵鸟啊,鸵鸟,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这一晚,胡培良虽然没有留宿在外,但也喝得醉醺醺的。
    可是,偏偏又睡不着,因为心里有事。
    “情况比较复杂,一种是直接见面,将客人带走。另一种则是通过某种方式向客人传递消息,让客人去指定的地方见面。还有一种是暗中跟随客人去接头地点,这样既可以避免自身暴露,也有利于及时发现客人身后的尾巴、保护客人。”
    杜金星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随着胡培良移动。
    杜金星坐在沙发上,看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胡培良,笑着对蓓蓓说:“别说,胡培良的舞跳得确实不错。”
    胡培良连连摆手。
    杜金星道:“也好,但是我胡老弟没人陪可不行,要不再去看看你的那些小姐妹谁空着,过来陪胡老弟。”
    过了四十多分钟,杜金星带着璐璐回来了。
    既然美女都这么说了,胡培良也不再矫情了,跟杜金星打了个招呼便牵着璐璐的手走向舞池。
    蓓蓓挽着胡培良进入舞池。
    没多久,胡培良便跟着璐璐去了隔壁的包房。
    蓓蓓用眼神告诉杜金星,一切顺利。
    方才,蓓蓓跟一个男宾跳舞,趁胡培良还没有缓过神来,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密码本又轻轻还了回去。
    “杜组长,这不大合适吧……?”
    只有拿到胡培良的密码本,才能知道电报底稿的内容,继而掌握刘海阳手里的底牌。
    胡培良早就魂不守舍了,他拱拱手:“哎呀,杜组长真是太客气了。”
    “老胡,一般老家来人的话,是不是本地的亲戚都要去接?”
    “‘鸵鸟’是谁?他在那边隐藏了多久?掩饰身份是什么?”
    老胡终于明白了,上次在火车站的抓捕行动失败,大概给刘海阳留下了心理阴影,这是来向自己取经来了。
    卧室的灯很暗,刘海阳就坐在老胡的对面。
    凭着自己出色的舞技和八面玲珑的性格,很快成了舞厅的头牌。
    这说明临城的地下组织一定也接到了类似的电文,而且接站的人很有可能会出现在现场,凭借电文中的描述确定对象目标。
    璐璐虽然对自己衷心,但也无法胜任此项工作,只能靠自己了。
    四人相继分开,杜金星带着璐璐去诊所。
    处于安全考虑,直接见面将其带走的可能性不大,老胡说的第二、第三种方式更为妥帖一些。
    既然接站的人混迹在人群当中,自己安排人便不能太过明显,特别是上次烟贩的事情是要坚决避免的。
    跟老胡详细地交谈一番,刘海阳心里大致有了底。
    临走前,老胡提出了一个要求,明天见见他的女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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