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要往好处想,不管状况如何吊诡,没有失败的提示,就说明走在成功的道路上。
对抗命运的概念无疑夸张,但身为专业任务人,付前一向不会被表象所迷惑,迅速抓住重点。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想了想,下一刻他突然看着袁方。
“所以在你看到的未来里,包括我们这场谈话?”
“是的。”
袁方语气非常肯定。
“但理论上来说,如果火焰带来的光明未来已经注定,那么这场会面似乎没有必要,至少不至于这么着急。”
付前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但如果是那个未来只是一个可能,作为救世主,我还有未竟的事情需要做,那就有个不可忽视的问题——如果我听了你的话,有不一样的想法呢?那也是你占卜到的命运吗?”
“你的意思我完全理解,但你有没有想过,作为一个来历不明的角色,我未必可以语言交流。”
如果忽略她背后对准付前脑袋的数道骨爪,还是满满和谐之气的。
“逃走了?”
“看得很对,两位神使,两位半神。”
而无一例外,面孔上表情都十分凝重。
有的时候世事就是这么奇妙!
修蒙一行人把这里当做非现实的存在,无情猎杀以拯救罗根。
袁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敏锐,长叹一声。
付前点点头。
袁方略显惊讶,接着露出一个标准的神棍式微笑。
“然后呢?”
“其次今天这场会面的意义,不在于你我的姿态,而在于我把你是救世主的这个信息传达给了你,甚至你是否相信都没关系。”
“怎么这么久!”
“先对一下口供吧。”
面对袁方的台词,付前心中暗道。
“很敏锐,同时是个好问题。”
“你说呢。”
这位说话间露出一个微笑。
对于袁方的考虑,付前还是认可的,不过他同时口中啧啧有声。
……
付前瞬间了然袁方的用意。
巴拉德语气相当不客气。
很明显超凡者们都已经知道,来自外乡人的卑劣行径。
两位神使……
身处目光中心,付前却是丝毫不以为意,笑眯眯地看着巴拉德。
巴拉德呱唧呱唧鼓起了掌。
……
“万一我喜怒无常,甚至直接杀了你呢?”
“除非是因祸得福。”
付前很自然的猜道。
大家都有充分的理由,苦心孤诣,问心无愧。
并不奇怪,否则巴拉德怎么会放心逼她做事?
感慨间,付前举起蛛网缠绕的拳头握了握,问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很难想象血腥的争夺下,他们能有几个人看到未来,尤其在火焰祝福下,我不确定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归来。”
“危机并不总是坏事,有一个共同的威胁,有助于保持一定秩序。”
被她抱着胳膊出门时,外面包括巴拉德在内,数量不菲的半神们早已恭候。
“这都是无关紧要的细节!”
袁先知,你可谓生动诠释了为什么神棍讨打了。
袁方不自觉的吸了口气。
付前点点头。
直直地看着付前,袁方最终还是承认了。
“完全正确,重重包围下,那几个人就跟蒸发了一样,所以你知道他们会去哪里吗?”
付前点点头,表示完全理解。
传说中的尘归尘,土归土?
明明完美融入,结果还是被拜托扮演外乡人?
袁方的第一个要求,就激发了付前的深深感慨。
“是啊。”
“首先我非常确认,那个未来会来。”
……这就是命运的力量吗?
而这会儿原住民们,则在知道狩猎小队是真正救世主的情况下,试图让他们闭嘴,以此减少自身牺牲。
“但这样一来,那只狩猎小队就要死了。”
“湖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甚至真的看到过这种可能,但可以笃定的一点,这对那个受祝福的未来没有影响。”
李鬼要想成真,得把李逵杀了才行。
“而接下来我确实会有事情拜托你,但做或不做,怎么做,也都取决于你,我并不强求。”
“你们出于特殊的目的,亵渎圣者,散播污染,现在这地方陷入了巨大的危机。”
“另外火焰的滋养是一个过程,如果没有污染概念的大前提,有些人可能等不及使用激烈手段去收集,从其他人身上猎取火焰。”
“不一定,他们可以逃,事实上根据他们的作为,看起来实力应该相当恐怖。”
“明白了。”
“你是想缔造一个共同的敌人?”
袁方再次叹了口气。
付前再下楼的时候,阿卡莎居然还等在那里,并第一时间上来拉住他,面带嗔怪。
当然即便如此,阿卡莎已经是对付前姿态最和善的一位。
“而因为有你在,到时候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是为了求活的谎言。”
付前几乎从中发现了所有见过的半神面孔。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阿卡莎还是低估了你,这种束缚对你没有多少意义。”
“而这势必非常残酷。”
“了然。”
“不过命运的奇妙之处,就在于你的意志既有用又没用。”
虽然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事实上这位心中自有计较。
“是的,因祸得福,到时候可以把火焰解释为污染导致的意外好处,让他们一点点探索接受。”
而且要是没逃,怎么会这么多半神有空跑这里来。
付前点点头,未予置评。
“很简单,我需要你扮演一位外乡人。”
“否则像巴拉德他们,在意识到自己一直维持的东西,只是一团待腐的垃圾,会作何反应很难说。”
袁方表情平淡,毫无惧色。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无论如何,从你这边识破诡计之后,巴拉德会组织人手,不惜任何代价消灭剩下的外乡人。”
这么长的时间,罗根的异状早已出现,修蒙老爷子又不傻,大概率不会继续头铁下去。
“发生这种不愉快,外乡人不是该回外乡吗,或者在你看来——会来找我?”
付前一脸若有所思。
“我衷心希望如此。”
巴拉德冷笑一声,看着旁边的阿卡莎。
“从现在开始,看好他,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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