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大优惠!”
“超低价贩卖,快来看一看。”
百货阁,不少小厮学着当初秦怀道的百货商城开业方式大喊着走出来,大喊大叫着,朝不同街巷而去,见到人就发一份单子,单子上面印着货物价格,优惠措施等等,几乎全部照搬。
贪便宜任何时代都有,也不分人群高低贵贱。
超低的价格,大量的传播,很快引来不少人。
时隔半月,质朴的老百姓早已忘记当初棒子会的事,就算记得,在超低优惠价格刺激下也间歇性遗忘,生活不易,省一文是一文。
很快,超低优惠价格贩卖的消息如风一般传遍长安城,凛冽的寒风和雪也无法阻挡老百姓省钱的火热,纷纷过来。
一时间,沉寂的百货阁人满为患。
消息很快传到一处隐蔽山庄。
雅间内火炉烧的很旺,温暖如春,十几人围坐在一起,烫着酒,吃着干果、肉脯,喜笑颜开,好不自在,孔颖达依然坐在首位,看着大家兴奋的表情,心中莫名有些苦涩,三天后就是明经科大考,但主考官一事毫无进展。
一人兴奋地端起酒说道:“诸位,敬百货阁总管,要不是他提出外地采购,实施价格战,百货阁就真的关门大吉了,而今开门红,传递消息的人刚才不是说了吗,人山人海,拥挤成堆,想想都美妙。”
“敬我们的总管。”
大家纷纷端起酒响应,一饮而尽,好不痛快。
一人放下酒杯说道:“诸位,百货阁毕竟在城内,占据地利,只要咱们坚持价格和汉王的集市持平,就能拦截人流,没有了人流,集市用不了多久就得关门,这叫什么?这叫釜底抽薪!”
“哈哈哈!”
众人开心地大笑起来。
有人忍不住笑道:“还是咱们新任总管有本事,不过,咱们现在的办法终归耗费时间,要是能尽快击垮集市,打击汉王脸面,扬我山东世族和江南士族威风就更加痛快,不知道总管可有办法?”
“没错,一招制敌方显我等实力,才痛快!”
“拖太久,就算打败汉王也意义不大,可有办法?”
众人纷纷看向总管,目光狂热。
新任总管智珠在握,满脸堆笑:“办法当然有,我估算过,按照现在的方式和汉王打价格战,恐怕要持续一月左右方见高下,费银十五万贯左右,如果我等低于集市那边价格两成销售,保证集市那边一个人都没有,毕竟,那些刁民最喜欢的就是占小便宜。”
“哈哈哈!”大家会意地大笑起来。
一人问道:“现在已经亏本价,如果再低两层,亏损更多,你预估亏多少,需要持续多少?”
“原计划一月左右亏损十五万贯,而今将十五万贯集中五天投进去,五天之内集市无人,一战而定。”
“五天,你确定?”
众人不澹定了,要是五天能打败汉王,说出去多有面子,山东世族和江南士族的威风就算是打出来了,以后谁还敢招惹?
为了面子和威严,别说十五万贯,再多也值得。
总管一脸笃定地笑道:“五天内集市无人,还能看得下去?汉王愿意,那些刁民也不愿意,不然,他们的菜全砸自己手上,一文都卖不出去。”
“哈哈哈,高!”
“妙不可言!”
“我看行,反正原计划也要亏损十五万贯,而今不过是集中五天亏完,早点晚点没区别,就这么干。”
“同意!”
“同意!”
众人纷纷表态,两眼放光,放佛看到集市关门,看到汉王沮丧的表情。
孔颖达却莫名感觉这么做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经义注解不怂天下任何人,但商道一知半解,寻思着反正和自己无关,犯不着得罪人,插话道:“诸位,既然已经有了打败汉王的办法,是不是议议明经科一事?一旦落选,诸位家中才俊可就断了今年入仕途的希望。”
大家一听有道理,重视起来。
有人无奈地问道:“孔师,这两天就要开考,国子监学员也联名上书,递交礼部,礼部也按规矩上报,想必圣上已经看到,但至今无消息,恐铁了心让汉王主考,孔师可还有别的办法?”
“罢考!”
孔颖达说出这些天深思熟虑的计划,目光变得阴沉起来。
众人一听罢考,脸色微变,面面相觑。
罢考不是自掘坟墓吗?
孔颖达早想到大家的反应,解释道:“诸位,朝廷官员青黄不接,急需要新人进入,一旦罢考,意味着今科无人可选,同时,罢考代表天下儒生态度,一旦传开,朝廷威严受损,而罢考成功,儒门威望将再上新高,圣人弟子也跟着水涨船高,有利无弊。”
众人一点就透,眼睛大亮。
沉吟片刻,一人赞同道:“我看可行,没有人参加科考,丢的是朝廷的脸面,我等只需舆论引导一番,天下学子必然怨恨朝廷,怨恨汉王。”
“没错,这不仅是科考,更是我圣人门徒与武勋的战斗,是儒门与百家的战斗,只要打赢,天下再无圣人门徒对手,儒门也将成为天下唯一正统学说。”
“罢考,再现独尊儒术之荣光!”
“一切为了儒门!”
众人再次狂热起来。
孔颖达见成功调动大家热情,心中大喜,但脸上却假装为难,示意大家安静后叮嘱道:“诸位,我儒门为天下苍生而立,罢考只是权宜之计,并非针对朝廷,针对圣上,诸位回去后告戒家族子弟,找各种正当理由推辞,不能正面对着干,丢了儒学为天下苍生的理念。”
“谨遵孔师教导!”
众人郑重一礼,目光虔诚。
……
甘露殿。
李二单独召见了房玄龄,两人围着火炉取暖,火炉上烧着热水,豫章熟练地给两人泡茶,心里面满是好奇,猜不透这种场合为何会让自己过来,但不敢多问。
闲聊了一会儿,李二忽然话锋一转,说道:“玄龄,叫你过来是有一事相商,汉王和豫章的婚约有些日子了,朕寻思着年后寻个日子办了,但汉王家中无长辈,想听听你的意思。”
豫章一听是自己的婚事,顿时一喜,忍不住看向房玄龄。
别人的婚事房玄龄能帮肯定帮,但秦怀道的不同,牵扯太大,谁知道圣上是不是在试探,别有用意?
房玄龄可不上当,假装为难地蹙眉沉吟,片刻后说道:“圣上,如果是以前,臣找怀道说说,做个证婚人什么的问题不大,现在不同,怀道是汉王,地位比臣高,臣哪有这面子。”
“抛开地位不说,你我都算他的长辈。”李二脸色有些不自然了。
房玄龄灵机一动,提议道:“论亲疏,秦琼和尉迟恭宛如亲兄弟,由尉迟恭出面比臣更合适,当然,圣上要是觉得臣合适,臣领旨走一趟便是。”
领旨去和自愿去可是两回事。
尉迟恭掌管禁军北衙司多年,忠心耿耿,前段时间却被停职回家,房玄龄想趁机让李二重新启用尉迟恭。
李二不傻,但禁军北衙司关乎身家性命,非同寻常,尉迟恭虽然忠心耿耿,但那是以前,现在李二没把握。
想了想,李二忽然问道:“尉迟宝林真的死在倭国?”
“臣不清楚,汉王从倭国归来没露面,第二天就又消失,后来才知道去了突厥,消息是从鄂国公府传出来的,尉迟恭为此闭门谢客,至今任何人不见,不过,鄂国公府至今未发丧,想必是失踪,还未确定生死。”
李二当然清楚这些,追问道:“汉王从突厥回来后可曾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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