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了了抬手看了下手腕,又抓起被子低头察看了一下身体。
确实是一身“惨状”。
她从小皮肤就薄,稍微用点力就容易青紫,爸妈还曾担心她是不是有血液病,好在检查一切正常。
五岁的时候她跟着姐姐们去武馆,第一天就把师傅们吓着了,死活不收她,最后她就成了武馆开业几十年来唯一的一个旁听生,也是老卫家唯一的战五渣。
了了掬了把辛酸泪,富有技巧地揉着手腕上的淤痕。这些痕迹生得容易,但散得也比一般人快许多,平日里影响不大,她很少在意,没想到这会儿竟成了辰夕“变态”的铁证。
……活该。
嘿,听辰夕挨骂感觉好爽,她想再听一会儿。
骂人的“大姐”无疑就是毕师哥的母亲辰绮霞,查到的资料说她是辰家早年收养的孤女,比朝夕兄弟大十多岁,是一个热心公益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名下医院两位数。
都说长姐如母,教训犯浑的弟弟,天经地义!
对吧,西辰王殿下?
了了环顾了一下房间,蹑手蹑脚地掀被下床。
小穴里应该是擦了药,清清凉凉的,有点胀有点麻,不怎么疼,但两个大腿根是真心酸痛,像是被人掰断又重新接上了。
了了一边穿衣一边听着外边的动静。
卧房外,辰夕系着浴袍挡在门前,一位中年美妇正在一步之外对他嗔目切齿。
“大姐……”
“别叫我大姐!要不是我今天正好找纪医生有事,我都不知道你居然会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等那小姑娘醒了我就带她去验伤,若她有半分的委屈,我会亲自带警察来找你,你就洗干净屁股准备吃牢饭吧!”辰绮霞疾声色厉,一身正气。
“……好。你先小声一点,别吵着她。”辰夕用眼神示意辰绮霞去沙发上坐着等。
见辰夕一派从容,淡定得光风霁月,辰绮霞皱了皱眉,走到沙发边忿忿地坐了下来。
一旁的袁斯连忙将手中关于了了的调查资料递了过去。
昨晚在去实验室的路上辰夕让他查的,半个小时就有了结果,所以在酒店大堂看到了了时他才那么意外。
辰绮霞看到了了的出生年月,稍稍松了口气。
先前听到纪宛童说辰夕半夜喊她来给一个女孩子检查身体,她还以为是打趣。毕竟现在整个西市认识她的朋友谁不知道她有两个闹心的弟弟!
小的那个,厌女!好好的家业不继承,跑去当赛车手天天玩命!最近好不容易跟一个女孩子走得近了些,可那眼光真是……一言难尽。
大的这个,商业头脑、手腕、眼界百年一遇,事业上的事她都没那个资格替他操心,可生活上呢——他厌人啊!跟工作无关的人他看都不看一眼!要不是他在小朝面前还有点情绪反应,她都要怀疑他漂亮的皮囊下到底是骨肉还是金属!
纪宛童说得有模有样,她半信半疑就过来看一眼,结果还真有个年轻女孩子躺在辰夕的床上!浑身的淤青紫癜,一旁还摆着满满一箱情趣用品和两瓶空空如也的高度酒!
她惊怒交加,才会打了他一耳光,可看弟弟的反应,她不禁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床上的画面。
乍一看,确实是很像性虐的案发现场,不过女孩那么嫩的皮肤没有破损没有肿胀,手腕和脖子上指印边缘清晰没有擦伤,可见女孩并未反抗,而身上的紫斑与其说是伤痕,不如说是吻痕。
况且纪宛童半夜来检查过,并未将女孩送医,想来女孩并无大碍。
所以……真的只是弟弟一夜之间开窍了?
一开窍就玩这么花?
辰绮霞狐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扫视辰夕。
她离家早,记忆里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辰夕穿着浴袍的样子。
平日哪怕是在家里,只要出现在人前,他必是穿戴整齐,优雅而疏离。小朝也不过比他好一点点,连爸妈都死了心,不指望兄弟俩传宗接代了,也就她还天天堵着他俩催婚。
这才来她这儿一个月他们就桃花双双开,难道是她的催婚起效果了?
“咳!”辰绮霞清了清嗓子,放下文件夹,“你、真的没有强迫人家?”
辰夕喝了口水,脑中浮现出小姑娘无力地攀着他的胳膊,娇媚又乖顺地躺在他身下承受的画面,嘴角轻弯。
“那……戴套了吗?”辰绮霞直白地问。
辰夕微怔。
他脑子里压根儿没这个概念。
“你!你知不知道紧急避孕药对人家女孩子的身体是有副作用的——”
“那就不吃。”辰夕放下水杯。
“不吃?”辰绮霞脑中灵光一闪,顿时双眼发光,压抑着兴奋试探着问,“你打算对人家负责?你要结婚?你要娶她?”
每问一句她的屁股就离沙发面远一截,三句话问完,她的脸都快怼到辰夕眼皮子底下。
辰夕:“……”
“滴滴滴、滴滴滴!”
了了慌忙摁掉手机闹铃。
负责?结婚?娶她?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想问哆啦a梦的任意门哪里有?!
“醒了?还疼么?”某男推门而入,毫不避讳地问。
……疼!
脑阔疼!
半个小时后,了了在辰夕幽暗难明的目光下洗漱完毕,换上了袁斯送来的全套衣物,最后坐上辰绮霞的车,被她热情地牵着两只手,话、家、常。
“了了妹妹家是哪里的呀?几个兄弟姐妹呀?”
“了了妹妹平时喜欢吃什么呀?喜欢什么类型的首饰包包呀?”
十分钟的车程,辰绮霞一句话都没有提到辰夕,让她想澄清一下和辰夕的关系都找不到气口。
最后车开到校门口,她还获邀周末到毕家做客,完全没有任何拒绝的机会。
毕师哥……你周末应该、不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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