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通一听,陷入了沉思。
这番话,主观臆断太强,没有一点真凭实据,完全就是张无名的想当然。
尤其是,偷窃军旗令这件事情,是砍头的罪名。
谁偷这玩意?
能下崽?
拿着军旗令能当将军?
能号令士兵?
那不扯淡吗?
既然毫无作用,谁会偷?
傻吗?
生意人有一个傻瓜吗?
范通想了想,问张无名:“无名先生,您有何高见?”
张无名指了指黄金包房:“偷窃军旗令,乃是大罪,范府尹,我责令你立刻动手,将这帮金陵土鳖押入大牢,严加拷打,逼迫他们说出军旗令的下落。此事刻不容缓,你马上执行。”
范通蹙眉,犹豫了半天:“无名先生,我有些浅见,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张无名很生气,又不能不让说,咬着牙,道:“说出你的浅见。”
范通心里打颤。
意识到张无名态度很不友善,后果有些严重。
但是,也不能这么稀里糊涂,断了糊涂案子。
一旦做了糊涂事,留下后遗症,后患无穷。
尤其是,现在朝廷上下,有了不寻常的味道。
以安四海和燕七为首的正义派冉冉崛。
他们算是一股清流。
这时候,若是再看宵小之徒的势力,做那些背德的事情,那才是真的傻,真实的没有远见。
就算得罪了张无名,也只能如此了。
毕竟,张家军方背景利害,在官系统,还差得远呢。
想到自己还有燕七所倚靠,范通的心里安稳了许多。
范通直面张无名:“以我断案的经验,此事,尚有许多疑点,不如,我将双方当事人全都带回衙门,原告,被告一同审理,如此,才能缕清事情原委,还张刚一个公道。无名先生以为如何?”
张无名一听火了:“当事人全都带回衙门?谁是当事人?”
范通道:“张刚,还是金陵这些生意人。”
“放肆!”
张无名火冒三丈,怒视范通:“你竟然还要审问张刚?你不知道张刚是镇国大将军张勇武的亲侄子吗?你审问张刚,与审问
镇国大将军何异?你这简直是不把镇国大将军放在眼里呀。”
范通不敢吱声了。
这时候,虽然不能屈服,但也不能辩白。
毕竟。
张无名权势太大了。
明哲保身!
段玉清不屑的看了一眼范通,落井下石:“范府尹,你这就过分了。无名先生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一切都金陵那些土鳖的错,难道,无名先生这么大的威望,还会骗你不成?”
“再说了,张刚可是镇国大将军的亲侄子,是张将军一手调教出来的,就看镇国大将军一心为民的德行,张刚的品德也不会差。既然张刚品行不差,那差的自然就是这帮金陵来的生意人了。”
“而且,你还不知道嘛,这帮生意人有多坏?他们若不坏,能赚到钱吗?范府尹,你啊,就该明智些,立刻动手,将这帮金陵的土鳖抓来,严刑拷打,给无名先生一个交代。”
范通不说话,斜眼看着段玉清,嘴角浮现出冷笑。
段玉清怒了:“范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动手是吧?好吧,既然你不动手,那我可要抓人了。不就是一帮金陵生意人嘛,抓了他们,又能如何?”
张无名对段玉清很是满意,夸赞道:“段大人此言,甚合我意,想必镇国大将军也会对你赞不绝口。你说的对,我这么大的威望,岂会骗你?张刚是张将军的侄子,人品岂会差了?”
“段大人,你立刻动手,抓捕这帮金陵土鳖,严加拷打,逼着他们交出军旗令。若是不交,直接把他们打死,也是无罪。”
“你放心吧,只管大胆去做,你的所作所为,我会上报于张将军,张将军定然会记得你的好处。”
段玉清大喜过望:“多谢无名先生。”
又不屑的看了一眼范通:“范府尹,我去抓人了,你就在这里歇息吧,可别与我抢生意。”
说着话,大叫一声:“来人,上楼抓人。”
大理寺的一帮差役冲上了二楼。
燕七、虎子、林若山坐在里面,谁也看不见他们。
但是,范通、段玉清等人说的话,他们听得真真的。
一切,与燕七的预料不差。
范通身为京城府尹,的确有些正义感。
而段玉清,却是个毫无原
则的人。
以前,就联合郑鼎,拍郑鼎的马屁,要抓捕自己。
后来,郑鼎伏法,段玉清又拍自己的马屁。
段玉清这么两面三刀,毫无原则,为了利益,可以罔顾王法的家伙,真是太可恶了。
这一次,完全不讲道理的站在了张无名那一边。
为了讨好张无名欢心,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
如此行径,不要太过分!
燕七打定了主意。
这一次,定要给段玉清一个下马威。
必须要他下马。
这样的人,头上不配带乌纱帽。
段玉清吆五喝六,冲了上来。
“抓来,全都抓来,一帮金陵来的土鳖,好好做生意不行,非要招惹张军旗?张军旗那么好的品德,竟然被你们打了,你们太过霸道,太过卑劣,你们甚至于还偷了张军旗的军旗令,此乃砍头大罪。”
“抓来,全部抓来,谁敢反抗,罪加一等。”
差役冲上来抓人。
连王铁锤也被抓了。
燕七、林若山、虎子三个人背过身去,坐在那里喝酒。
十分悠哉。
段玉清火了:“你们三个就是领头的,好悠闲呀,真是不知死活,这个档口,竟然还有心情喝酒。”
张无名也跟了上来。
段玉清亲自给张刚松绑,一脸歉意:“张军旗,让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这帮金陵土鳖,死定了。”
张刚指着燕七等人的背影,歇斯底里叫嚣:“让你们张狂,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你们死定了。”
“我是张勇武的侄子,你们吃了豹子胆,也敢和我对着干?不知道我们张家的势力有多强大吗?别说你们,就算是京城的王公贵族,有几个敢在我们张家面前吆五喝六?哪一个见了我们家主,还不得点头哈腰,磕头作揖?你们这些金陵土鳖,算老几啊。”
“段玉清,你记住,你把这些傻玩意抓来,好好的打,使劲打,把他们打死,记住没有?”
段玉清呲着呀:“记住了,张军旗,你只管放心,我打这些金陵土鳖的事情,您就在现场观看,可好?”
张刚歇斯底里大笑:“段玉清,你果然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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