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纷纷落座。
贾德道突然有些紧张:谈心?赵青是不是要搞事情?他想要搞调查?
他立刻站,沉着脸,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各位,有什么烦心事,不如去金陵衙门好好说,若是在此撒泼,打扰巡抚大人休息,那可就不妙了。”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众人本想在赵青面前诉苦,但现在什么也不敢说了。
燕七大笑:“父老相亲,咱们过的这么好,有吃有喝,没什么苦的事情啊。”
众人赶紧摇头配合。
“没什么辛苦的,我们过的很幸福。”
“就是,幸福到家了。”
“比巡抚大大人还清闲。”
……
燕七向赵青使了个眼色。
赵青会意:“百姓们,我也想过你们这样清闲的生活啊,奈何,我身为巡抚,掌控一省的民生和治安,哪里敢懈怠呢?比如我来一次金陵,就得到处视察,连游玩的机会都没有,金陵如此美景,我也只能望洋兴叹。”
百姓们随口问道:“巡抚大人去哪里视察了?”
赵青笑道:“我去陶氏钱庄视察了一番,还去了银库呢。”
有人问:“银库好吗?”
赵青道:“银库装修的很好,很安全,还有财税司的人把守,一切都很棒。”
有人突然问了一句:“银库里有堆成山的银子吧?”
赵青一怔:“银子?银库里没有银子,别说堆成山,就是连个小土包也堆不来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刚才还喧闹的气氛,骤然间变得严肃来。
谁也不说话了。
在场的除了众多百姓,还有许许多多土豪,有宋家,陈家,李家这种超厉害的土豪,也有何家,刘家,等层土豪,更有林林总总一些富裕人士。
众人听到了赵青这句话,脑惊如炸雷。
他们同时望向陶东海,眼神突然就变了。
“怎么会呢?银库里为何没有银子?这不可能?
没有银子,如何周转?”
“对呀,我们存的是银子,拿到的是有陶家签字的银票,难道说银票在流通,银子却没了?”
“银子不翼
而飞,还是发生了什么事?纵然银库再空,总要有银根吧?若无银根,岂不是就会出大事?”
这些人在陶氏钱庄存钱,少则数万两,多则几十万两,像宋战这种大佬级别的狠角色,足有百万两。
赵青说出银库没钱的实情,顷刻间人心惶惶。
就连普通百姓也明白其的风险。
“我在陶氏钱庄还存有千两银子呢,怎么会这样,我心好慌啊,这可是我毕生的积蓄啊。”
“慌,实在是慌。”
“我现在就想把钱取出来。”
……
所有人都慌张成一团乱麻。
陶东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巡抚大人,您刚才说的什么银库无银,不过是您没看到而已,银库有许多银子呢。”
赵青道:“是吗?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会没看到?不行,不行,我还要去检查一番,必须搞清楚还有没有银子。”
陶东海大急:“别,巡抚大人,不用检查了,您喝了酒,还请休息,银库里的确有银子的,有很多很多,堆成了山。”
赵青道:“我不能说谎啊,有银子就是有银子,没有银子就是没有银子,我不能乱说话,你说有银子是吧?那我必须要亲眼所见,若是银库有银子,我却说没有,岂不是给陶东家添麻烦,谁都别拦我,我要再去检查一遍。”
陶东海急的要疯了:“巡抚大人,别急,别急,您快请坐,快请坐,不用检查,再检查也不用急在一时。”
陶东海慌的一B,赶紧稳住赵青,还不住的向贾德道使眼色。
贾德道看了看赵青,又看了看燕七。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赵青来到金陵,不去粮库,偏偏去了不相干的钱庄。
去钱庄也就罢了,偏偏去了银库。
去银库也就罢了,还不让陶东海跟着进去。
出来也就罢了,与众人聊天,偏偏无巧不巧的聊到了银库上,还偏偏随口说到银库无银的事情上面。
一切,都这么巧合?
这尼玛写小说呢?比小说剧情都巧合。
贾德道越想越不对,越想越糟糕。
坏了。
这里面有事。
貌似,要出大事了。
贾德道突然意识到不妙,立刻身,脸色愠怒,向大家怒吼:“各位,赶紧离开,巡抚大人要休息了。”
赵青已经达到了目的,和燕七对望一眼,一脸玩味的笑,向大家招手:“时间不早,百姓们先退下吧,你们不要关心银库有没有银子的事情了,陶氏钱庄运营良好,有没有银子,又有什么关系,不要在意,万万不要在意。”
众人担心什么,他便要提及什么。
听着赵青又提及银库无银的事情,陶东海惊得心都跟着滴血。
麻痹的,吃我的,喝我的,你还坑我?
你这个巡抚怎么当的?
会不会做人情啊?
众人一哄而散。
但是,银库无银的事情,却在继续蔓延。
众人散尽。
富宴楼杯盘狼藉。
赵青身,向陶东海挥手:“陶东家,谢谢你的热情招待,我十分看好你,希望你能为金陵的经济做出卓绝的贡献。好了,我喝多了,先回驿馆。改日,我定会好好的表彰于你。”
赵青又向贾德道打招呼,和燕七一同离开。
赵青和燕七上了轿子。
两人互相对望一眼,哈哈大笑。
“燕公子,这事成了?”
“必须成了。”
“明日,真的会成事吗?”
“巡抚大人,您就等着好消息吧,明日,众人必有粮食可吃,还会很便宜,很便宜。”
“希望如此,燕公子,这次,若真能如意,让百姓有饭可吃,我愿意给你盖一座庙,给你焚香上供。”
燕七大汗:“巡抚大人,你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
陶东海看着杯盘狼藉,不停骂街:“混蛋,赵青就是个大混蛋,吃我的,喝我的,还说我的坏话,他到底会不会做人?他这个巡抚怎么爬上去的?”
“别说了。”
贾德道一声怒吼,脸色极为苍白。
陶东海和德川一郎都懵了。
他们不明白,贾德道为何突然翻脸。
“贾府尹,您……您怎么了?”
贾德道指了指德川一郎和陶东海,后悔不已:“事情不妙,大大的不妙,咱们都被燕七给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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