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筹抱着她抱了很久,直到抱到忽然感觉怀里面了和悠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心下一慌将她稍稍推开一些,发现她浑身软绵绵地朝下倒。
他急得不行,连声喊了几声姐,她起初也还低低应声,后面就再也不回应他直接软在了他怀里昏了过去。
……
一个过于真实的噩梦狠狠锢住了她,强烈的恐惧感和窒息感让她紧皱起眉头,难受得扭动着四肢,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似乎也被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过于真实的梦境重重压着她,她忍不住梦呓出声,发了冷汗的后背不停蹭着床单。
大张着拼命寻找氧气的嘴中却滑进一条蛇一般湿滑的软物,一双炽热的唇贴上来,狠戾地吮吸着口腔里所剩无几的氧气。
大脑的缺氧感让她试图睁开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那么做没有做,眼前却依旧漆黑一片。身上的重压感,喉咙被攫住的窒息感,手被捆绑在头顶的束缚感,以及嘴里那条还在四处游走的舌,仿佛无不在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恐慌和惊惧瞬间让她的心跳频率到达了高峰,她浑身冒着冷汗,猛烈地挣扎起来,却被死死压在床上,连膝盖都没法往上顶一分。
梦境里的自己太过弱小无力,她甚至不敢深想压住自己的是哪个男人,她恐惧至极,却好像听见了那声熟悉的、像羽毛一样轻的、却可以比这世间任何一座山还能压垮她轻笑声。可她连哭都不敢哭出来,只能像是一只濒死的鸟那样颤抖。可哪怕不去想,也好比有厉鬼在她的后背上揽住了她。
『闻惟德。』
“不要不要不要啊啊!!!!”
“姐!”
和悠在一声夹着悲鸣地惨叫惊醒了过来,眼前还是噩梦中大片大片的黑暗。直到身体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唤她,“姐,别怕,别怕,你做噩梦了,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别怕别怕。”
她眨了眨眼,眼眶酸痛难忍地将黑暗滤化成了琉璃碎片一样的视觉,她转过头趴在他的怀里,紧紧揪着和筹的衣领,浑身如同肉体痉挛一样地不住颤抖。
和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怎么了?”
和悠趴在他怀里,把脸紧紧地埋在他的胸口,摇了摇头,不发一言。他也并没有继续再问下去,只从一旁的桌子上端了一碗水递到她脸旁,“先喝点水。”
她再次摇了摇头,把自己缩得更紧了,双腿蜷缩在一起贴在自己小腹上。
和筹轻叹了一口气,抱着她朝后挪了挪靠在石墙上,又从床上拽了被子裹住她,“你太累了姐,刚才就是直接昏睡了过去。你再睡会吧,我陪着你。”
“嗯。”她点了点头。
也不知是因为和筹并没有深问,也不多说一个字,还是说他身上那清新的霜柑味,将她的噩梦洗得没有那般嗜人,疲惫感再次涌入身体,不一会,她就再次陷入了安眠。
……
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和悠只是睁开眼剧烈的喘了两下,就稳定了下来。
和筹见到她醒了,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关切道,“不用那么急起来,你再睡会吧姐。”
她摇了摇头要坐起来,和筹忙上前将她扶起,拉过一旁的枕头给她多垫了几层让她靠上。
“没什么事,我就是几天没睡觉了,刚才困着了。”和悠宽慰他。她很清楚自己绝对不是因为几天没睡觉才会这样,她只是……
这数月来的的连日奔波,惊心动魄地逃亡、如履薄冰地一步步,日夜不敢眠的提心吊胆,哪怕睡着都是沉湎与噩梦中,一路以来的万般艰辛苦楚……在见到和筹的那一瞬间,被他紧紧抱在怀中一遍遍喊着姐的时候,她悬在刀刃上的心才陡然安全。太过猛地放下心之后,这些天极限透支的身体一下顿时就因为过度的放松而直接垮了,所以她才会直接昏了过去。
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仰起脸来看向了和筹。“小筹你呢,没事吧?”
大半年不见,小筹好像和她记忆中似乎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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